第34章 他下错药了,又打不过我34(1 / 2)
“有什么吗?”郭文韬看着郎东哲走到阳台上,轻轻带上门。
“没有。”郎东哲摘下手套,“什么都没有,你哪里找来的?”
郭文韬不免有些失望,“上次那个学校。”
“哪个?”
“哦对,你不知道,那时候你还没来呢。”郭文韬靠在栏杆上,“是一个特殊儿童教育学校,上次齐子宸就是在那里被下毒的,我昨天和蒲银砾又去了一次,那里藏了很多毒|贩虏来的孩子。”
“大多数都是唐氏儿。”郭文韬又补了一句。
郎东哲点了点头,“蒲银砾呢?”
“留在那里了。说待会有人会去,他要等等。”
“你就留他一个人了?”
郭文韬耸耸肩,“对啊,他要赶我走。”
“就不担心他会有什么危险?”
“担心啊。”郭文韬瞪了郎东哲一眼,“然后怎么样?我哭着求他别留在那边吗?”郭文韬顿了顿,“他答应我不会死的。”
“这种放屁一样的话你也信?”
“那我不信吗?”
也说不出什么话,郎东哲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郭文韬转过身看着郎东哲。
郎东哲歪着头。
“你们两个太极高手打了五六年太极了,你凭什么在感情生活上指导我?”
郎东哲炸了眨眼。
“你喜欢王春彧吗?”郭文韬问。
“喜欢。”郎东哲老实回答。
“那你知道王春彧喜欢你吗?”
“知道。”
“王春彧也是一样对吗?”
“对。”
“对啊!”郭文韬啪一拍手,“五六年前就能确定的事情,你们从白鹤亮翅打到抱虎归山。等别人七老八十了孙子都结婚了,你俩还一个公园西一个公园东对着打太极呢。”
郎东哲瞥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我怎么不懂,你……”
“我们上 过床。”
郭文韬差点一口把自己舌头咬掉,“你们上过什么?!”
“床。”郎东哲看着郭文韬,“我们做过。”
郭文韬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反反复复十几次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那时候还是个逃|犯呢。”
“能展开讲讲吗?”郭文韬凑近了一点。
“没什么好讲的。”郎东哲低下头,“长话短说就是,他下错药了,又打不过我,没什么精彩的。”
郭文韬说这十个字就已经很精彩了。
“后来呢?”
“后来?”郎东哲一脸疑惑地看着郭文韬,“后来他做他的逃|犯,我当我的警|察啊,还能怎么样?”郎东哲顿了顿,“不过后来我们的关系从我抓他,变成了他抓我。”
“他抓你?”
“因为第二天早上我跑得特别快。”郎东哲嘴角挂笑,“很好理解吧,那个时候我才刚刚二十出头。”
郭文韬理解不了,从刚才床这个字出来开始,他就什么都理解不了了。
“他不会是为了你参加的低烧吧?”
“对啊。”郎东哲一脸的理所当然,“低烧是我的计划,我当初开始招人的时候找了一大批警|察考核,他扛着机枪就进来了,说我要是不收他,他就把一房间的人都突突了。”郎东哲看着郭文韬,“我有什么办法?”
“然后你让他当了队长?”
“嗯。”郎东哲用手托着下巴,“当时就我们俩,我猜拳输了。”
“……”
“所以你现在理解了吧。”郎东哲看着郭文韬,“我们俩的关系哪有什么发展余地,我们都还活着,没被对方弄死,就已经是奇迹了。”
郭文韬猛点头。
“好了,进去吧,外面太热了。”郎东哲拍了拍郭文韬的肩膀,“这些事你不要和别人说。”
“嗯。”
郎东哲哗地拉开玻璃门。
齐子宸正好哼着小曲从门前经过,还惊了一下似的转过身看着两个人,“哎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郎东哲。”郭文韬叫他。
“嗯?”
“不用三分钟,这个队的人都要知道了。”
邵崇兰觉得唐江洲最近很奇怪。
自从上次在火车的厕所里进行了零距离接触之后,唐江洲就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像猫围着逗猫球一样绕着邵崇兰。
你身上的沐浴露好闻。唐江洲说。
改天我给你买一瓶。邵崇兰回答。
然后唐江洲依然跟着。
邵崇兰多少有些不习惯。以前唐江洲是团队的核心,总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聚光灯全打在他一个人身上,自己则天天躲在暗处,当最言不由衷的观众。现在的队伍变了格局,他和唐江洲双双成为了整个队伍最闲的人。
他一天到晚都能看见唐江洲,在自己一步远的地方。
唐江洲越来越像邵崇兰想让他成为的那个普通少年了。
但警章毕竟还挂在衣架上,枕头底下的枪还是上了膛的,半夜还是会在漫天荆棘的噩梦里惊醒,然后连滚带爬地确认隔壁床睡着的是唐江洲本人,才能再次入睡。
邵崇兰用夹子夹起方糖丢进咖啡里,噗通一声,溅起来的咖啡渍落在杯壁上像是设计过的阶梯。一勺奶油半盎司的牛奶,钢制的勺子轻轻搅拌。
“这么甜吗?”唐江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离我远点。”邵崇兰往旁边挪了一下。
唐江洲意料之中地又凑了过来。
“晚上睡得好吗?”
“还行。”
“会做噩梦吗?”
“有时候会。”
“梦到什么?”
邵崇兰把勺子摔在台子上,“你要干嘛?”
“问问。”
“会梦到你。”邵崇兰如实回答。
“梦到我这么让你害怕?”
邵崇兰抬起头看唐江洲,“你晚上能不能好好睡觉。”
“天地良心。”唐江洲竖起四根手指,“是你每天晚上动静大到把我吵醒的。”
“就四个屋子,你去哪儿?”唐江洲伸手堵住邵崇兰的路。
邵崇兰大概估计了一下唐江洲手臂的高度,稍微低头就能从下面钻过去。
“我去和郭文韬住。”
“你要棒打鸳鸯吗?”
邵崇兰挑起眉毛,“郭文韬和蒲银砾那样的,你觉得是鸳鸯?”
唐江洲眨了眨眼睛。
“他俩就是两条恶龙,对着喷火的那种。”
“那我们两个呢?”
邵崇兰就知道唐江洲下一句会问这个。
微微后退了一步,邵崇兰把咖啡杯举在面前,“你到底要干嘛?”
唐江洲若有所思,“这几天我发现了我好几年都没有发现的事情。”
“什么?”邵崇兰低头轻轻晃着咖啡杯,“你其实很难看吗?”
“……”
邵崇兰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唐江洲的眼睛,又看了看手里的咖啡杯。奶油还没有完全化开,浮在一片棕色上异常显眼。
“唐江洲。”邵崇兰叫他。
“嗯?”
手心一用力,哗一声,整杯咖啡都倒在了唐江洲身上,一地不剩,连着那一勺奶油和半盎司牛奶。
“哎呀。”邵崇兰轻声笑着,“不好意思。”
“怎么道歉?”唐江洲一动不动。
邵崇兰揪住唐江洲的脖颈,闭上眼睛顺着本能吻了上去。
手心里攥的全是被咖啡浸湿的衣服,口舌之间也全是咖啡的浓香,带点浓郁的苦涩,又很好地融进奶油和牛奶,像是白色和棕黑天生就是一对,契合度在相融的时候爆发。不是很熟练的亲昵全凭着一腔不知道哪里来的热忱,唐江洲伸手环住少年的腰,衣服上的咖啡再也不是他一个人所有,液体顺着布料一滴滴落下,滑过的地方发烫又冰凉。以后要提醒邵崇兰不能总喝冰咖啡,唐江洲想着。
“我这辈子只勇敢这么一次。”松开的时候,邵崇兰说。
唐江洲的手还没有放下来。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唐江洲问。
邵崇兰看上去有点不耐烦了,“我刚刚才说过,我这辈子只勇敢一次。”
“那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