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谁14（2 / 2）

‘小鱼.....可不可以不走？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袁迦莹的声音不大，甚至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她知道大概率还是拒绝。

她，只是很想很想她相处一下，原来人的心真的会越来越贪，起先不过是能看见她就好，后来就是在她身边就好，现在竟然是想要跟她相处。

‘别，得寸进尺。’

换做平时鱼在藻说出这样的话，大气都不会喘一下，可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底微微有些发疼。

‘那你回去，我送你下去吧，楼道太黑了，这里又是老城区，等司机来了，这样可以么？’袁迦莹抬起头的一瞬间，脸上完全没有丝毫的失落，全然的明朗的笑容，开口轻松的说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想鱼在藻，即使每天能看的见她，她贪心的渴望着，与这幅皮囊之下，那个灵魂攀谈，可她知道，好像还不到时机。

‘嗯？好。’ 鱼在藻这次没有拒绝，只是有些疑惑，为何方才极力挽留自己的人，此时却是如此淡然，难道这一切，只是自己看的重了？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一场玩笑？这让鱼在藻莫名的有些愤怒，大步流星的向着大门走去。

‘碰’

一本有些陈旧而厚重的书，伴随着鱼在藻雷厉风行的身影，径直跌落地面，发出了闷声，引得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汇集一处。

‘你的？’鱼在藻附身捡起之后，盯着那亮黄色封面，消瘦的黑色人脸剪影，显然绕有兴致的反问着。

‘嗯？是，也不是。’袁迦莹不看着那本黑塞诗集，点点头又摇摇头的回着。

她是忘了么？还是她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人是自己？一个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的后知后觉，霎时击穿了袁迦莹，她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鱼在藻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当年是自己啊。

可为什么那夜里，自己说出了那句话之后，她便同意了自己之后亲密的动作？巨大的疑问让此时远袁迦莹有些焦灼。

‘哦？那还蛮巧，我挺喜欢这个人作家的。’她下意识的拨弄着书页，顺势就要归位。

‘不认识黑暗的人，绝不能成为明智之士’

突然一行熟悉的属于自己字迹，就在那皱皱巴巴的一页绽开来，出现在鱼在藻的眼前。

‘所以，是你？’鱼在藻被一行字带入了逝去很久的回忆中，那个充满灰色的时间里，唯一救赎过自己一段时间的，就是与一个陌生人交换书籍的时刻。

后来那人没有赴约，鱼在藻极少的失落过一阵子，可就算她那时年纪小，但却是经历过，太多常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事故，很快她就恢复如初，也渐渐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那时候静默的小鱼，在她那段灰暗的世界里，只有两个极端能挑起她的注意力，一个就是让她极为厌恶的鱼在藻，另外一个形式救赎她而存在的书友。

她怎么能想到这两个会是同一个人？她那时候都想不到的事情，那一夜怎么又能想到，就简单的一句诗，也同时是那个组织的暗语，就这么巧，出现在袁迦莹的嘴中，生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可，又或许，并非都只是巧合？她对自己究竟有什么企图？鱼在藻的大脑开始极速旋转，她无法控制自己看到一层表里，就会无法控制的深入窥探的冲动。

‘是我，那天我不就跟你说了是我。’袁迦莹点点头老实的的回答着，此时她想要问清楚，袁迦莹则是相反，她很想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是忘记了自己？还是如何？

可说着说着，鱼在藻都没有任何在意，袁迦莹却是想起了那绯色的夜晚，霎时害羞了起来，白皙的脖颈泛起了淡淡的粉红，一路飙到脸颊。

‘你这儿有博尔赫斯全集？还是旧版的？’鱼在藻突然看着那摇摇欲坠快要坍塌的书架，最方便取拿的一层，是一套并不好寻的书籍，开口问着。

‘对，好不容易淘到的，我给你拿。’

袁迦莹点点头，迅速转过微微发烫的脸颊，伸手拿着书籍。

鱼在藻的脚步没有想要再离开的意思，而，袁迦莹也默契的没有再挽留。

两个怦然的人，既是迷失多年的挚友，又对彼此怀有疑问，这一夜好似莫名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