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f6（2 / 2）

吉良吉影将“箭”藏进卧室的橱柜里，瞥一眼相片，合上柜子道：“怎么了。”

“空条承太郎查到游子了，现在该怎么办？”说到这他面目狰狞，“上次要不是游子刚好碰上，空条承太郎也活不到这时候。”

得在空条承太郎查到他们之前把空条承太郎杀了。

这个念头在他们心理越发强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吉良吉广想，当初他没能阻止儿子，那现在他要竭尽所能保护儿子，吉良吉影的人生路走到现在，都是他的原罪。

晚上，你照例给吉良先生修剪指甲，这么些天以来这件事都成了默认的习惯，你又不由自主地想：吉良先生要是进监狱了，他该怎么修理指甲呢？

监狱不允许携带任何锋利器具，难不成要想原始人一般，用石头打磨……？

你摇摇头，想把脑海中诡异的画面晃出去。

吉良先生莫名其妙地看你一眼。

你安分下来。

没几分钟思维又开始跳跃，心情一上一下的折磨着你。

你想了很多——

吉良先生强迫症到极点的严重，到监狱里会不会疯掉…

想象一下，大通铺的监狱里夜晚大家经过一天的劳动累得倒头就睡，澡也没洗汗也没擦，鞋子袜子歪七扭八，吉良先生闭着眼忍了又忍，实在受不了，捂着鼻子摸黑爬起来一双双给摆正，距离依旧一分不差。

——啊啊啊！

你怒而猛拍脸颊。

别想了！

说到底。想了这么多，是因为你没办法改变事实。

你垂下眼帘，眸里泛起哀伤。

那么多年轻鲜活的生命啊，无论吉良先生往后会遇到什么，这都是他应得的。

你一会为逝去的人伤痛，一会又心疼吉良先生。

你想啊想，最后想到了妈妈，想到了自己。

妈妈一定会比你心碎一百倍，这件事会像一把刀子永永远远的插在她心口，只要她一想起是她撮合你们结婚的、只要看到你甚至想到你就会隐隐作痛。

但你想说的是，你不怪任何人。

并且即使到了现在，你仍然从没想过抛弃吉良先生。

你们是夫妻，你说过你会认真经营这段婚姻的。

思绪杂乱万千，你久久无法合眼。

就着夜色，你看见朦胧的月光像是轻纱披在吉良先生身上，他看起来是那么安宁，你无法将杀人犯的身份与他联系起来。

鬼使神差地，你伸出手抚摸着他侧脸的轮廓。

额头、眼窝、鼻梁、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嘴唇上。

接下来的记忆你有些迷糊了，只剩下两个人紧紧相连的，交错的温热的吐息。

你说，

“吉良先生，我们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