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便宜老爸1(1 / 2)
庆安市,有这么一条街,昏暗的街头,偶有几声狗吠,这条街似乎有一种诅咒,在这条街的人无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落在这条街往后便摆脱不了贫苦的命,真是一条穷街。政府也仿佛将这条街遗忘,前年那条街翻新,后年又那那条街翻新,总是轮不到这儿。在这条街中,晚上常有男女翻云覆雨的声音,还有夫妻的打骂以及小孩哭声。屋子隔音效果极差,稍大点声邻居便知道你家在做什么,若是有什么风声,第二天邻里便会夸大其词八卦了起来。
“欸,你知道么,昨晚李如霞又跟她老公吵起来啦。”
“这个我知道,听说李如霞趁她男人不在又找给她男人戴绿帽,结果谁知她男人出差提前回来,本想给她个惊喜,谁料,啧啧。”
“她家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娘不着调,爹倒还好,即便这样也没跟他老婆离婚,为了这个家早出晚归,赚的钱啊全给了他老婆孩子,要我看他们早该离婚,让他家孩子跟他走了算了。”
“是啊,老婆心都不在自个身上,还留着图啥。”
“嘿,还能图啥,听说她老婆可漂亮了,现在30多岁那脸长的跟20岁差不多,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看隔壁王家那户夫妻,也是经常吵架,那王二他老婆30多岁,脸黄肌瘦,黑眼圈又重,跟个黄脸婆似的,要不是知道他老婆几岁了,我压根不信她才30几嘞。”
“啧,长得好看,人不着调有什么用,王二他老婆人是不怎么好看,可人家勤俭持家,家务带娃样样精通,王二啊他一回来就能享受他老婆的服务,啧那叫一个贴心。而且啊可别看李如霞好看,她倒是浪荡的很,这次找的新男人50多岁,那男人跟他家老婆早就离了婚,两儿子都已经大学毕业出去打工了。”
“这可差了20岁啊!”
“这男的跟李如霞之前,还跟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还给这男的生了个娃,两人也没结婚,但转头又跟这李如霞好上了,那女人还跟李如霞是好闺蜜,前阵子两人滚床单,被那好闺蜜给抓到了,啧啧那叫一出大戏,那李如霞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就跟好闺蜜打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认识那男的,那男的我那条村里头出来的,年轻时候可帅了,走在路上姑娘们头都回不来。可帅是帅了,风流事也多,跟这李如霞啊不愧是能看对眼的,一类人啊!”
“哎,我们这条街都是命苦命贱的人多,望他小孩不要跟街尽头柳家那小孩落得一个样子。”
“也不能这么说,虽说他爸也不咋地,可他家小孩可优秀了,若不是他爸赌博,日日把家财向赌场那挥,早就不在这住了。”
“哎,柳家那小子以前也挺好一人,怎就染上了赌博呢。”
……
小街尽头,一栋老式双层楼,那屋子墙上长满了绿黑绿黑的青苔,长了铁锈的铁栏窗户紧密的关着,仅能供一人出入的铁门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脸庞光洁白皙,高挺的鼻梁衬着一双桃花眼深邃透亮,西装穿的笔挺,白色的衬衫领和袖子没一点污迹,指甲、头发修理得极其整洁,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虽温和又带有几分气势,似乎沾染了烟火气的神仙,长得比娱乐圈大部分的男明星都要好看,若是出道定然大火。
而现在,这位神仙哥哥站在这条烂街道,深邃透亮的眼眸转眼带着浓重的疲惫,似乎这里有着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在走入这里瞬间便会压到肩膀上,本就干净的气质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然而每踏出一步这干净的气质便黯淡几分,逐渐融入了这条烂街道。他叹一口气推开了门。
“爸,我……”
叮啷。门撞到了一个空酒瓶。
“回来了……”
屋内没有人回答,男子的肩膀仿佛更加沉重了,随即关上了门,向街道另一头走去。
柳绥安,家里经营着小企业,小有钱,比不上大户人家,却比平民百姓过的生活要富裕得多,从小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一生顺遂,直到他的爸妈因为车祸去世,由于没有准备,柳绥安猝不及防接手了公司,不仅需要安排父母的葬礼,还要将公司的烂摊子打理好,压力全担在他身上,而在他父母车祸那天,他妻子也生了一男娃,是了,他父母便是前去医院看儿媳妇和孙子出的车祸。这一天,他多了一个儿子,失去了双亲。
柳绥安对业务不熟悉,企业经营不到两年,客户投诉不断,企业经济不断下滑,即将面临破产风险,这时他老婆更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卷走了公司的钱,跑了。那一天他是怨恨这个儿子的,似乎所有的变故都是随着这个儿子的出生所带来,又是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留下来的血肉,该拿这儿子怎么办呢……
家里只留儿子,公司钱没了,彻底运转不过来了,隔天去申请了公司破产,遣散了公司的员工,卖掉房子还债。绥安绥安,随遇而安,以前的教养让他很快支撑起来,他也想明白了儿子不过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多的玄乎事。他一个人带着儿子四处奔波,即使生活很苦,但是儿子的衣食住行从不落下,省吃俭用供儿子读上了大学,儿子出息考到了公务员,想要换掉现在的房子,准备住进新的环境,但变数又发生了。
或许是柳绥安放松了神经,又或许是他急于享受,听闻街里八卦传闻陈家去赌场赌了一把,中了大钱,隔天买了一套别墅,便搬了出去,摆脱了这条街道,于是柳绥安也拿着钱,想着早点让儿子过上更舒服的生活,往着街道另一头缓步走去。
街道的另一头,尽头远看似乎有怪物潜伏在黑暗里,漆黑得令人心底发凉,每每走几步路便看见地上坐着个人,有些没穿上衣,甚至有的胳膊上的针孔密密麻麻,表情浑浑噩噩,有些喝着酒,情况好的还能站起来,可走路摇摇晃晃,时不时的哭声给本就散发着不安的街道添了笔凄凉,哭声是后边传来,还是前边传来,是那儿传来的吗。终于走到尽头向右转过去,不远处可算看到了光,但这光在这两道漆黑的路上显得十分突兀,再往后也没有光线了,仿佛再往后便是没有尽头的,无止尽的黑暗吗。这光时而亮的发红时而亮的发绿。噢,这绿的是酒瓶。
“大!”
“小!”
“大!”
“胡了!”
“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