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2 / 2)
“少说几句吧连少,这些漂亮话,你且留着哄别的女子去。让你在这探查情况,都摸的怎么样了?”
眼见搜肠刮肚想出的夸赞之词被霍书玉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偏生他又不敢发作,连少谷顿时泄了气,耷拉着耳朵道:“查清楚了,此处的两间柴房都是关人之所,共有一十九人。我听你的吩咐一直在这守着,半步都不曾离开。”
于是,当霍书玉踹开那两扇连少谷“半步都不曾离开”的房门,见里面全都空无一人时,连少谷的脸面挂不住了。他张大了嘴巴,立在门框旁边指着这一切嚎道:
“怎么会这样!来时我分明见到有许多人,少男少女都有的,眼睛蒙上被绑在这屋中,怎的现下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我真的被半步都不曾走开!书玉姑娘你信我!”
他似乎犯了魔怔,嘴里喃喃道“莫不是变成苍蝇飞走了”,一边说一边退出门外,想重新进门验证所见。霍书玉一把拉住了他:“行了,早知你如此不中用,就不叫你来了。”
连少谷急忙反驳:“我哪里不中用了!先前书玉姑娘你割指取血时分明还夸赞过我来着,如今是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么?”
谭矜安慰他道:“连公子,你不必太过自责。你既然说自己未曾离开半步,而这屋中门窗紧闭,你又未有觉察,能在不声不响中完成此事,可见作案的是个高手,说不定不是一个人也未可知。有如此身手,便是我也防他不住,何况你刚刚脱困赶来,未曾休息,身疲力竭了。”
这一番话让连少谷十分受用,便对谭矜观感又好了几分:“对对对,谭姑娘所言极是,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霍书玉和谭矜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明了。来的路上她们已经简短地交换过信息,推测绑架霍书玉并自称“小生”的那位,十有**就是两日前在后院与谭矜交手的人。此刻情形,多半也是他所为。
霍书玉冷笑道:“怪不得我逃出来时他不拦我,原来是知道我会自己找上门去。”
谭矜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他定是留下了什么线索。”
二人从门框开始,沿着墙壁一寸寸查看起来。连少谷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他不拦我”“找上门去”,这说的都是哪般和哪般。他又不敢去问,怕霍书玉给他一记白眼,只好也同她们一般,埋头苦寻。
谭矜眼尖,瞥见柴垛后面的墙壁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似乎是画上去的一道什么符。她招来霍书玉:“可是这个?”
霍书玉挑开那堆木柴,心道果然如此。那堵墙上用朱砂潦草地画上了一道遁门符,且画的错漏百出。她刮下一点朱砂,对谭矜道:“这是低级的遁门符,只能单向使用。进来时画一道,要出去还得再画一道。若我没有猜错,屋外的墙壁上也应有此痕迹。”
当初她在岐山上领着谭矜偷饭时,随手所画的遁门符都可双向使用,进出只需一道就好。这画符之人是有多笔力微浅,画的还频频出错。
原来他那时说要与自己讨论符学,所言非虚。霍书玉唏嘘不已,听谭矜说他身手不错,打架还行,怎么就非得去学画符不成。
要知她当年四岁学道,十四岁出师,这中间花了足足十年时间,才堪堪将符学基础略略学完。何况她师承安阳真人,真人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国师,自有严师出高徒之理,若换成旁人,只怕学到胡子发白都未必能学完。
想到这里,霍书玉恹恹地道:“算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外面有没有符痕也都无甚重要了。如今人都走了,要寻还得从外面那群人身上下功夫。”
连少谷本来跃跃欲试,自告奋勇地说要去门外证实一番,听了她这话顿时疑惑不已,还没想出其中因由,却见霍书玉便拉起谭矜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连少谷急忙追上去:“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霍书玉头也不回:“去救人。”
这下连少谷有些懵了:“救人?人不是被劫走了么?我们要去何处救人啊?难不成凭那道符,书玉姑娘便能断定歹徒所在?”
他想了想,又激动地道:“抑或是二位姑娘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外面找那老鸨大干一场,逼他们交出人质了么?”
谭矜好心为他解惑:“不是的,现在就与他们为敌还为时尚早。连公子,你且看,这里头关着的人是被劫走了,但外面堂子上的买卖还在进行,我们要做的,就是救下那些已经被卖和即将被卖出去的人。”
连少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些人真是十分可恶,掠劫倒卖人口,如此行径,简直是目无国纪,视我朝律法于何物?”
霍书玉啧啧道:“律法?连少公子,或许你的这番话不应对群莺阁的人说,而应去问那些本地官员。你当真以为勾栏里这些腌臜的交易,那些当官的不知道么?不过是吃着官饷,脑袋里还惦记着他们的二百亩良田罢了。”
连少谷其实心中早有猜测,只是现在听霍书玉说出口后,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便闷声不语。霍书玉见他似乎是受了打击,便轻轻捏了捏谭矜的手,用眼神质询这是为何。
谭矜想了想,凑到霍书玉身边耳语几句。后者听罢心领神会,转头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少年,斟酌片刻后出声问道:
“连少,如今有一件事我们急需你的帮忙,不知可否不吝相助?”
连少谷一听有自己的用武之地,立即拍着胸脯回道:“这是自然,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书玉姑娘你直说便可,都包在我身上了。”
霍书玉笑意吟吟地道:“好,连少,你有钱吗?”
连少谷眉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