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宿命31（1 / 2）

他暂时被拘留，等待进一步处理。

踏出警局，今井被真己喊住，疑惑地问：“怎么了？”

真己上前拉住他，“今井，去我们家里吃顿饭再走吧。”

嗯？他困惑地看向家长，真己的妈妈才哭过，正在抹眼泪。

璋伸出手，今井低头看了眼手又抬头看了眼璋，困惑地握了握手。

璋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只是吃顿饭应该可以吧？”

“哦，好啊。”

回到家，真己的妈妈很快打起精神说要给他们做咖喱饭和秋刀鱼，还有甜点，大概是兴奋过头了，忘了告诉今井她的名字。

但她是最热情的，笑得很灿烂，大大咧咧的形象让今井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真己放下书包，边走边吐槽，“家里没买那些东西，你在想什么呢妈妈，我来吧。”

她回想了一下，发现貌似是真话，于是笑嘻嘻的接受了儿子的好意，“真己真是个小天使啊，那我就期待晚餐了。”

这顿晚饭异常丰盛，还喝了很多酒，今井不好意思推脱就抿了点酒。

他不喜欢酒的苦涩，成年后基本没喝过。

酒后似乎更容易倾诉，笑着笑着有人就哭了，房间忽然安静一瞬，璋搭着她的肩，轻轻拍，无声安慰着她。

置绝地而后生的心情不是谁都能感受的，今井没经历过，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吃饭。

要是他们跟自己说话那自己就回应几句，要是他们自娱自乐那自己就不说话，他想得很简单，因为本身话也不多。

虽然现在的情况在变好，但如果调查结果没有显示情节严重，他就只会被关个一两年，很快就出狱了，而那时真己一家恐怕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吃了口咖喱饭，『系统，这个人渣可以杀吧？』

系统：『可以。』

隔了几秒，它问：『可是宿主，您不是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宝，任何人都没资格夺取吗？』

『总有特殊情况。有时法律没办法给出与犯罪者犯下的罪孽相匹配的制裁，我看到了，那我就会亲自解决。系统，虽然我当过警察，但我不算好人。』

『真己还这么年轻，人渣老爸一直欺凌他，没人拉他一把他就会一直活在阴影下，这不也是夺走了真己的人生吗？所以要选择。』

放任那个人渣的话，说不定真己以后还会做出跟现在一样的选择，如果手上一定要沾血，那个人不一定是真己，自己也是个非常好的人选。

他不是那种杀了一个人就自甘堕落的人，不觉得抹灭生命会令人上瘾还能免费帮忙，所以是好人选。

反正只要隐藏得好，真己他们就不会发现真相，也就不会对自己抱有愧疚。

只不过人可以向前看，但罪恶感会一直留在心里。

以命偿命，天经地义。

在第一次杀人时他就是这么想的，直到现在也没变过想法，所以在复活诸伏景光后他还自杀。

是的，当初自杀的原因主要是这个，复活的是假人这件事只是导火索罢了。

系统的好学时不时会给他压力，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去想，以后自己不在了系统还半懂不懂该怎么办。

以命偿命，这不是他给自己的惩罚，而是他认定的宿命。

今井有点难过了，按捺下翻涌的心绪，淡淡地说：『系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学习人类的感情，你有你的思量，或许未来某一天你也会面临选择，到那时你自然会懂。』

系统：『宿主，经分析发现您对桂木真己十分上心，为何？』

他边吃饭边说，『觉得他可怜呗，还能因为什么。这条路我走过了，是死胡同，帮助一下下一个经过十字路口的人而已。』

他说得轻飘飘，如果不注意内容恐怕会以为是在说什么没心没肺的话，『能活在阳光下就尽量活在阳光下，像我一样躲躲藏藏的干嘛？对吧系统。』

系统哑然。

确实这段时间今井爱法不怎么出门，它还以为是懒，结果是心理问题，『宿主，我可以帮您做心理疏导。』

『别了，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的。』

今井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要是疏导成功了那自己以后拿什么当勇气去自杀？

吃差不多了，彻底喝醉的两人还在鬼哭狼嚎，真己把筷子放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起身说：“我去准备醒酒汤。”

今井帮忙洗碗，真己原本想阻止他，但他强烈要求。

“我好久没洗碗了，碰一次怎么了？”

这话完全是无赖，真己如此想。

听着黑发青年哼的旋律，他有点兴趣，“今井，你在唱什么？”

今井笑骂他不用敬语，“我自己创作的歌，你也喜欢吗？”

“欸——是你亲自创作的啊，真厉害。”真己的声音很干净，就算拖长声音说话也不会让人觉得不爽，反倒有点俏皮。

他的嘴角小幅度勾起，说得很认真。

今井被夸了，不存在的尾巴翘了起来，嘚瑟道：“要听完整版吗？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可以唱哦。”

真己环视四周，发现整个房子里只有自己和今井两个醒着的人，当即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原来今井警官怕笑啊。

简单清了下嗓子，他唱道：“月下流华溢然美……”

这首歌他唱给清水和子听过，现在是第二次在外人面前唱，说实话恢复记忆后发现这首歌是自己写的，那感觉真够刺激，打死他都没想到。

“问来人一如初心

无碑者的送魂泪

……

曾新雪煎茶代替雪月风花

谁把相思轻放下又任红豆发芽

提笔挥洒他的意气风发

指尖的流沙

如逝水年华”

刚唱完第一段，今井突然发现真己的小动作，停下来问怎么了。

眼前的前刑警一进家门就变得拘束，一举一动又带着几分孩子气，他不知不觉就用对待同龄人的方式对待他了，也对其产生了好奇。

真己勾起嘴角，蔫坏蔫坏地开口：“你是不是失恋的时候写的这个啊？歌词这么不对劲。”

小恶魔属性隐约开始冒头，但总体还是八卦为主，真己好奇地望着今井。

刚才唱歌的时候，气氛都因此而忧郁沉重，歌词又是红豆又是年华，很难不怀疑他失恋了还没走出来。

一下子尴尬住了，今井忘记了手里干的活，情不自禁摸了一下鼻子，泡沫都沾到鼻子上了，“你关心这个干嘛，我随便写的。”

见他不信，今井有点炸毛，撇开脸开口：“你别这样盯着我，真的是随便写的啊，我母胎单身二十年，唯一一次被告白还是在小学。”

桂木真己：……

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惹得今井更尴尬了。

其实没打算听他说往事的，结果这人非常自觉地讲了。

当晚，

他坐在书桌前写日记，刚写完就困得不~行，趴着睡着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他被合租舍友打电话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眼想拿手机看时间，结果摸着摸着意识到右手里握着一根又肿又冰凉的东西，凑近看，那根东西自带冷色调，僵白。

瞌睡一下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