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13（2 / 2）

大长老：“你也去吧，天明后你还有事要做。”

昼：“是，大长老。”

待所有人离开，大长老才恭敬地鞠身请陆商进屋：“君上，借一步详谈。”

陆商颌首，让张义元等人等在外面，自己则跟着他进到简陋搭建的木屋里。

他注意到这山谷里有很多这样的屋子，有些看上去就像是才建不久，有些则很老旧，年限绝对不短。

“寒舍简陋，君上莫怪。”

木屋四处漏风，空间狭小，各种奇奇怪怪的陶罐就占据了将近一半的地方，地上放置的竹篓发出嘶嘶的声音。

陆商多留意了两眼便被大长老的一句话吓得动都不敢动。

“那里面是活蛇，有毒的，君上若怕可以离远些。”

陆商：......啥好人搁家里放一篮子毒蛇啊！这是离远点的问题吗？

“咳咳，无碍，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他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了！

“昼那孩子是用石盐跟君上交换救雾性命。”他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屋内的两处火把将大长老的面容照的十分清晰，微微眯起的眼睛看似和蔼，却让陆商神经绷紧。

那玩意儿再怎么说也是人家一族瞒了许久的宝物，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奴隶就拱手相让。

“这滇国的一切都是本君的，他配不上谈交换，不过是看他救了本君赏他的罢了。”

交换也要身份配得上才行，若只是一个奴隶一个庶人就能随意跟一国之君谈上交换，那他一国之君的掌控力何在？

石盐本就在他滇国的地盘上，昼不过是献上消息，追根揭底，陆商也不过是想让大长老明白。

他是落难了，但他依旧是国君。

在来的路上他就在想要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些人，虽然陆商处于弱势，但他不能弱，哈巫族受原主压迫颇深，就算心怀怨恨，但那种对上层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原主曾经一句话就抄了他们全族，人人都说痛打落水狗，趁他病要他命。

但陆商就是要硬，要让对方明白，他若有在此有了闪失，无论是不是哈巫族人动的手，主城内的那些人得知消息定会踏平这片土地。

阶级压迫是这个时代的人生下来就埋进骨子里的东西，否则他们不会允许陆商活着进入这个山谷。

那些人骂他，恨他，可对上陆商的眼睛时，那下意识颓下的腰，躲闪畏惧的神色，做不得假。

“呵呵，君上说得是，是老头子糊涂了。”大长老点头道。

他给陆商倒了一杯茶，但陆商没碰：“你们旧地的那些反贼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叹声道：“他们是从燕国逃窜来的食人族。”

“食人族？！”陆商眉头紧皱。

“其实若不是君上下令抓捕哈巫族，说不定我们早就进了他们的肚子，族人被遮蔽了双眼，君上莫怪。”

大长老身子佝偻，“那些食人族原本想趁着黑夜偷袭我们部落，没想到没等他们动手反而等来了君上抄族的命令，这片山谷早先便是老族长选好的避身之地，以防战乱，那日得到消息，大祭司命我先带部分族人前往此处避难，他们在后拉送食物。”

回忆起此处，大长老忍不住用拐杖锤敲地面来发泄悲愤：“没想到等他们刚出部落就发现了埋伏在角落的食人族，他们手段残忍，以命比命，杀害了我不少族人，若不是发现前来的军队，那些食人族自知打不过纷纷逃窜，其余族人怕是都活不到去往主城做奴隶。”

等他们得知消息赶去的时候，军队已经带着大祭司等人离开了，他们不在乎满地狼藉发生过什么，只要完成任务即可。

食人族人数多还不要命，大长老等人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藏在这山谷中带着族人苟延残喘。

陆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么一算，他还是哈巫族的救命恩人呢？

怪不得这老头子看他的眼神虽然复杂但没多少恨意，见大长老陷入悲伤无法自拔，陆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余光瞥到门口的竹帘被掀开一个小角，钻进来两团毛茸茸。

“这两只松鼠？”没错，这就是砸他橡子的那两只胖松鼠！

大长老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任由那两只旁松鼠爬上他的肩膀。

“我擅驯养动物，昼便是通过大花二花与我们取得的联系。”

说罢他摸了摸两只松鼠的脑袋，从腰间袋子掏出两颗栗子喂给它俩，两只胖松鼠发出兴奋的‘吱吱’声，啃的同时还不忘歪着脑袋瞅屋内的陌生人类。

陆商表情微裂，这老头深藏不露啊！驯兽师！

实不相瞒，他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