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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开,衣服和裤子我出去给你买新的好了吧?”

“买呀?”池弥轻笑,“不打家道中落,揭不开锅的牌了?”

戎容忽然想起来,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撇了撇嘴,“……买个新的地摊货。”

“我在你眼里,”身后的男人自嘲地低笑,“就是穿地摊货的,对吗?”

她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他一定要偏执地把话题往贫富上引。

“池弥,你到底跟我闹什么别扭?”她很想问,你为什么不上学了,为什么跑来打拳,有怕池弥会误会自己嫌他打拳,没敢直说。

“闹别扭?别开玩笑,我是在跟你谈赔偿问题。”

戎容吐出一口气,别扭的家伙。

“旧衣服你不穿,地摊货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现在‘家道中落’可没钱赔你一身名牌,你要实在揪住不放,那只能——”她卖关子似的拉长了语调。

池弥眯起眼,“只能什么?”

戎容咽了口唾沫,挺起胸膛字正腔圆地说,“以身相许了。”

盥洗室里有一瞬的安静。

静到戎容都能听见自己的耳膜处传来擂鼓般的心跳,该死的,她口不择言的,到底都说了些啥?

就在戎容悔不当初,恨不得穿越回半分钟前吃掉那句“以身相许”时,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下一秒她就双脚离地,被人抱了起来转了个面,脸正对着被她拨开了衬衣的胸膛。

本来就已经通红的小脸,顿时火烧云一般。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池弥将她放在洗手池边的台面上,戎容双脚够了够,碰不到地,晃里晃荡的格外没有安全感,可没等她的空虚感持续太久,贴上前来的男人气息就夺走了她的全部注意。

她坐在台子上,总算与他一般高了。

池弥双手左右撑在她身边,压在她的双手上,与她四目相对,酒精作用之下,丹凤眼的眼尾泛着一丝红晕,唇色也红得好似滴血。

“以身相许。”他玩味地重复。

戎容开口,有点结巴,“开,开玩笑的。”她还没那么火爆……

池弥勾唇,笑不及眼底,“我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你就这一个身,难不成还能许第二个人。”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戎容不由蹙起眉,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否则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有未婚夫?难道……她想起在俄州的时候,也常常有人误会明伦和她的关系。

“明伦他——”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可明伦两个字刚刚从那张小嘴中吐出来,池弥就觉得像有什么捅进左胸,这该死的名字在无数个失眠的深夜让他辗转难眠,如今从她的口中说出竟像匕首一般让他难以忍耐。

他倾身向前,把那个名字从她的口中驱逐。

然而,本来只是想让她缄口的轻吻,在碰到微凉而柔软的唇瓣的那一秒就脱离了他的意愿。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变成啃咬蹂|躏,即便如此,仍旧填不满左胸膛的那个空洞,那个被封闭在内心的野兽疯狂地想要冲破屏障,将面前的人化为己有。

他松开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拇指摩挲着她肿胀的下唇,火热的吐息落在自己的手指与她的唇瓣,“你为什么要回来?”

戎容眼底一片湿润,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回来?当然是为了他。

她想他,疯狂地思念他,想听他的声音,牵他的手,听他或生气或无奈地叫她的名字,被他背着在楠都无人的小巷里穿行……

那些只能在梦中重演的回忆,在每一个睁眼的清晨令她恨不得立刻飞回来。

他还问,为什么回来?

戎容气呼呼地凑近,牙齿重重地咬住他纤薄的唇,仿佛报复一般笨拙的吮吸,甚至潜意识的希望听见他道歉、告饶。

可惜没有。

非但没有,几秒之后,戎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自不量力,那个被她“报复”的对象只不过在她肩头一推,一按,她就整个人仰后,被压在台面上,仰面朝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池弥的左手垫在她脑后,这才免于冰冷坚硬的磁砖给戎容带来疼痛。

但即便如此,对戎容来说也于事无补——他的胸膛太硬,压在她胸前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当他欺身上前吻住她的时候,呼吸这件事就完全成了奢求。

因为池弥左手垫在她脑后,戎容的右手暂时得到自由,无处安放的手先是扣着他坚实的肩,渐渐地滑进他敞开的领口,无意识地在那些嶙峋的伤口上抚摸、停留。

那些对她的渴望,使池弥渐渐不能满足于原本停留在唇瓣的吻,他试探地探入,轻易地拨开了她的唇,几乎是长驱直|入地与她交缠,纠葛。

他的吻一点点深入,她的胸口就又疼又酸,陌生的情愫翻涌,让她仿佛无依的浮萍,不知道何处安放身体和灵魂,只能更不知所措地贴近他,试图从他滚热的身体汲取一些让自己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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