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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容弯腰,定睛看把手上的字,没扭错啊,是温水档。
听不到里面的回答,池弥又敲了敲门,“还好吗?”
戎容蹙眉,跨出玻璃淋浴房,一手拿起大毛巾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一把拉开门,气呼呼地埋怨,“你家这是什么淋浴啊?大冬天的,全是冷水。”
结果,门口的某人半晌都没动作。
戎容低头,看着自己——该遮的都遮了啊。从前她也常常这样过,可没见池弥这么大反应。
池弥喉头动了动,侧过身,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擦过,走进淋浴房拧开淋蓬头,果然是冷水。
“你看,我说是冷水吧……”
女孩声音贴在身后,余光里还能看到白瓷般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曲线,池弥觉得,自己可能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保持着摊手测水温的姿势,头也没回。
冰凉的水,在片刻之后终于带上了温度,热气腾腾起来。
池弥关了淋蓬头,转过身,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水管里的冷水要放完,才是热的,大小姐,有点生活常识好不好。”
戎容莫名被怼了一顿,追在他身后,“有话不能好好说啊,凶巴巴的……”
结果池弥忽然停了下来。
戎容一愣,就看见他脱下了拖鞋。
“浴室光脚容易滑倒。”他说完就要走,结果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池弥回头,见戎容站在浴室里没动,光着的小脚就那样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蹙眉,无奈地拾起拖鞋,给大小姐送到面前,直起身,“这样行了吧?”
结果,一眼正看见那道柔软的弧线,热气顿时从下而上地升腾,他再不敢多耽搁,转身出门还替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他总算是明白了冯老板说的,长期禁欲,会得病。
门内的戎容愣了会儿,穿上了池弥的拖鞋,很大,她动了动脚趾,忍不住笑了——为什么,惊慌失措的池弥让她觉得这么可爱呢?
……
片刻之后,在厨房喝凉白开的池弥忽然听见戎容连声喊着“池弥、池弥”,连忙站起身,“怎么了?”
结果就看见某姑娘身上套着宽宽大大的白衬衫,光着腿正靠在门边,头发湿淋淋的,小脸洗得白里透红,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有没有护肤品?”
池弥起身,快步走向她,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浴室走。
“浴室没有,我找过了啦……”
池弥弯腰,翻箱倒柜地不知在找什么,戎容一脸莫名地在一边看着。
直到他终于翻出个布袋,从里面取出吹风机来,她才莞尔。
“吹干,不然生病——”
“不然生病,挣不到钱还你债。”戎容打断了他的话,娇俏地揪了揪鼻子,“别说啦,我都知道了。”说着,从他手中接过吹风机,到处找电源插口。
池弥看着她摸不着台灶的模样,叹了口气,又将机子拿了回来,蹲下身插上电源.
“什么人设计的啊,这么不科学。”戎容刚嘀咕了一句,就被电吹风突然升起的电机声打断了。
池弥手里拿着吹风机,偏了下头,“过来。”
戎容眨眨眼,慢吞吞地走到他身前,“你会吗?”
“从前不都是我吹的。”
“是哦。”
戎容头发长,洗干净了吹一次半小时,她自己懒,经常没耐心吹干就想溜走,每每被池弥抓现行,按在起居室耐耐心心地吹到干透了才许乱跑。
池弥不喜欢做精细活,但吹头发这件事,他做得比戎容这个女孩子还好——吹完之后头发又垂又顺,而且从来不打结,也不会扯疼她。
吹风机噪音很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戎容从镜子里看向身后安静操作的某人,不由自主出了神。
两年呀,他的手指上一次这样温柔地在她发丝中穿行还是两年前的事,他的生活改变了那么多,甚至时常恶声恶气地欺负她,可这一刻看着她背影的丹凤眼是那么温柔,完完全全还是别墅里那个沉默寡言又忠实可靠的少年。
“闭眼。”声音低沉。
戎容下意识地听话,闭上了眼睛,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蹦。
他从身后绕到身前来了,他的气息在靠近。
他要吻她了吗?戎容紧张地揪住衬衣的下摆,不由自主地润了下唇。
可是,迎面而来的热风,一下吹散了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