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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弥浑身肌肉紧绷着,就算第一次站上擂台都没有这样紧张。

打了赤膊,腰带半松垮着,他站在门口,张口,声音却嘶哑得发不出来。

背对着他的女孩身影在水气之中隐隐约约,长发遮盖了大部分的曲线,贴身的衣物都是白色,与乳白色的肌肤几乎融为一体。

她显然是羞怯的,所以一直背对着他,走进淋蓬下,任热水从头顶洒落,仰面抹了把脸,声音从水幕之中传来带着一点点潮湿的犹豫,“帮我拿一下洗发水。”

池弥拿了瓶子,走到她身后。

“替我抹一下洗发水,要多一点儿……我头发长。”都是背对着他,声音甚至有一点点颤抖。

洗发水冰凉粘腻,沾在他的掌心,涂抹在她的发丝。

池弥从她腰后捧起长发,团在掌心,慢慢地将洗发水揉开,丰沛的泡沫从乌黑的发丝之间膨起,奶白的肌肤在热水的温煦之下泛着软红,与黑发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吻究竟是因为戎容主动回身,还是因为池弥轻轻扳动她的肩……谁也说不准了。

洗发水的泡沫,沾满了他的肩、手臂,和所有。

橙花香的气息,充斥在整个逼仄的淋浴间里,水一直都开着,冲淋的声音掩盖了她的低吟。

直到所有的泡沫都被冲洗干净,池弥直起身,双手拨开遮挡了她面颊的湿发,从高处扯下松软的浴巾将她从头包裹起来,然后横抱离开一片狼藉的浴室。

过道是冷的,戎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脸贴近他的胸膛,才发现他自己完全没有擦干,胸膛滚热还带着水渍,“冷不冷?”

弯腰轻轻将人放上床,翻身压住,拉过被子将两人都完全盖住,池弥低声在她唇边问,“你觉得冷不冷?”

灼热。

戎容红了脸,闭上眼,双手环住他的腰,那是紧绷而肌理分明的腰,滚热得像是随时爆发的火山岩石。

空调口呼呼的出风声,和耳边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在她身上点的火,在黑暗之中被放大到霸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戎容蜷起脚趾,手指抠着他的腰,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池弥额头挂着汗,最后的自控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抬头,只能看见她紧闭的眼,“戎容?”尾声时抬起的,他希望得到她的允诺或是……阻止。

可是戎容微微抬起了腰,虽轻却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像被这三个字掀开了封印。

明明怕她身体不好,明明自己有伤在身,池弥已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直到戎容软软地蜷在他怀里,连哼唧都没力气哼了。

“对不起……”他为自己的鲁莽而道歉。

“我爱你,池弥。”声音像小猫呢喃。

池弥把人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才发现头发还是湿的,心一惊,连忙翻身下床。

等他套了件衣裳,拿着吹风机返回来,被褥里的小姑娘已经小脸红扑扑地睡着了。

她是真的乏了,池弥轻轻地拉着她的头发,开了最小的暖风一点点吹,她都没动……直到头发七八成干,他起身打算离开,被窝里的小手才伸了出来,拉住他,“别走。”

池弥只好将吹风机随手搁下,掀开被子一角,钻进被窝。

戎容立刻像猫咪似的蜷进他怀里,整个人都缩在一起,恨不得被他裹进体内似的睡了。

爱到底是什么,池弥自认读书不多,说不出大道理,但他知道,此时此刻就算她拿一把刀要剜了他的心脏,他都愿意,只要她永永远远地留在他怀里。

*

池弥的手机响起,立刻就被他掐了声音,生怕吵醒了窝在怀里睡得香甜的戎容。

他起身,去客厅接了电话,那头姜河的声音兴奋地快要溢出手机,“卧槽,哥,哥,亲哥!有个绝顶的好消息,我快要控制不住洪荒之力了,你在家吗?我马上来找你!”

池弥看了眼房门,压低了嗓音,“在家,但你别来。”

姜河愣了下,转而福至心灵,“得,我不来当灯泡!但你得出来一下,我跟彭教练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你知道彭军吧?就是陈锋当初一心想跟的搏击教练啊!从前在香港打mma拿了千万级赏金的那个——”

“我知道,”池弥比姜河要冷静,“他为什么要约我们吃饭?”

“说来话长啊,哎哟,池哥,你快点出来,别墨迹。”姜河想了想,无可奈何地加了句,“你要舍不得戎小姐,带着她一块儿来呗,她一准高兴。”

挂了电话,池弥一回头,才发现戎容已经穿着他的衬衫,站在客厅门口,靠着墙静静地看着他。

他想起昨夜临睡前她倦极了的模样,不由问:“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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