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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准确来说,他是来避难的,在疯狂的亚空间风暴与汹涌四起的战火中赶来泰拉避难的,但安格瓦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来躲避灾祸的,他们之间没什么区别,只有无耻程度的区别而已。
“他们可否告知过原因?领主会议可不是我们各自部门无足轻重的小会议。”汉弗莱部长继续用嘶哑的嗓音问道,他那只右眼上的机械眼球转动着看向了桌边的与会者们,当开口的人说出第一个词时他的机械眼球就立刻转了过去。
安格瓦清了清嗓子,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汉弗莱部长,“戈登大判官正在忙于全泰拉范围的暴乱问题,他和他的法务部成员们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会议了,而伊娃大师则忙着安排刺杀暴乱分子的领袖们,以及其他的一些事。”
“其他的一些事?”汉弗莱转动着机械眼球问道,他的声音就仿佛是在一张砂纸上用小刀刮擦一样。
安格瓦无奈地耸了耸肩,显得相当担心,不得不说如果他不干审判官这行一定是个好演员,而他的这一天赋也相当适合他的工作,他无愧于审判庭领袖的这一职责。
“您明白的,刺客庭从来不会告诉我们他们在干什么,这是老惯例了,而我们的朋友铸造将军也是如此,火星人就算说了我们也听不懂,我猜他现在正在自己的机械教神殿里弄什么东西,如果您想知道,可以会议后派人去询问。”
汉弗莱部长看着安格瓦沉默了片刻,他随后缓缓地转向了另一张空着的椅子,那是禁军统帅的位置,当然了,毫不意外的那是空着的,禁军的领袖以及数千年没有参与过高领主的会议了,所有人都习惯那椅子空着了,就如同帝皇的位置空着一样。
“也许我会的,但现在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议题吧,娜塔萨女士,星语院是否可以联系上外围的舰队了?尤其是牛头人战团,阿斯特吕翁·摩洛克战团长是否收到了议会召唤他返回泰拉的星语?”
“不,汉弗莱部长,暂时还不能,根据您的要求,我们与牛头人战团进行了通讯,传达您的召还命令,但亚空间风暴混乱中我无法确定星语是否被扭曲,我所能唯一确定的只有摩洛克战团长收到了消息,他最后的回馈消息说他将率领全团即刻返回泰拉,随后便因为风暴而与我们失联了。”
“导航院与我们相信,摩洛克战团长与他的牛头人战团,应该与外围也同样接到回防消息的帝国舰队一样,正被太阳系外的混沌大军阻拦,艰难地向泰拉迈进中,但我们不知道他们多久才能冲破风暴与无尽的敌人抵达,风暴阻碍了帝皇赐予我们的全知之眼。”
盲眼的星语院长女士轻声说道,声音如同漂浮在空中的轻浮羽毛那样,她的银色头发编织在脑后,穿着一件素朴的灰白色星语者长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风暴依旧是那般强大,可以吞噬一切灵魂与意志,我麾下的好几名试着穿透风暴联系牛头人战团与外围舰队的星语者都被吞噬了灵魂,我命令在他们失控前将他们处决了,我们必须感谢帝皇,感谢他在那王座上庇佑着我们才能使得泰拉一切安好。”
她身边的国教教宗举起了自己苍老的,几乎已经干枯的手臂嘶哑的叫起来,“赞美帝皇之光!我们必须向他祈祷,在如今唯有他能拯救我们于水火!我们必须留在他身边,在皇宫身边,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救赎!我会得到他的宠信的,我才是他的选民!他的神选!神皇啊!”
安格瓦看着衰老的教宗,他的身体几乎已经老的如同枯木,消瘦的面庞也将他的精神消磨殆尽了,他的精神已经极度错乱,时常会呼喊出一些毫无逻辑的话语,就像所有的老人那样,但就算如此教宗也拒绝放弃自己的权利,他占据着国教教宗的位置已经几乎千年了,为了保住那位置他可以,也的确做过许多只有异端与叛徒才能做出的事。
每当他做了那些可耻的事,比如作为国教的教宗,既然密集的联合躲藏在泰拉巢都深处的基因窃取者教派,在自己教会竞争对手在中巢布道演讲时制造大屠杀,将那名神父与周围的聆听者全部屠杀殆尽,只为保住自己的位置。
而每当他做了这种事,他便会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教堂中向帝皇疯狂的祈祷,安格瓦听那些路过的修士提到,教宗的话语几乎和疯子无疑,在无数毫无逻辑和原由的问题间不断跳跃,他依旧疯了,毫无疑问。
“是的,教宗阁下,我们的确应该留在帝皇的身边,留在皇宫的高墙内,但我们也更加需要食物与所有的物资,这样我们与其他的‘帝皇选民’们才能等待到风暴消散,帝皇救赎降临的那一刻。”
汉弗莱说着举起自己干枯的手臂,那手上的骨头间插着密密麻麻的软管,他用那消瘦的手指伸向了坐在对桌的星界军元帅领主,他也已经相当衰老了,身上也连接着无数的软管与外接设备,如果不是那身宽大的军服,你都认不出那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