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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贝尔,我这才叫小擦伤。”爱森斯坦说着用手指合拢指了下自己脸上的疤痕,他说着走到贝尔身边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而那轻微的拍打便足以让贝尔的中弹伤口被撕裂的一阵剧痛。
贝尔的表情立刻变得扭曲起来,但他很快便看向了身边的爱森斯坦,而迅速的将那痛苦压抑了下去。
爱森斯坦笑了笑,将链锯剑贴合挂在了自己的磁力腰带上,链锯迅速被内置的磁力锁固定在了那位置,当连长松手后那没有垂挂任何剑带或悬挂绑带的链锯剑稳稳地贴合在了他的腰侧。
“现为你治伤吧,我的检查可以稍后再说,就现在来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爱森斯坦说着大步走向了广场喷泉的方向,他朝着那依旧在战火中被打的一片废墟的喷泉走去。
那巨大的喷泉曾经显然是这个街区的一处景点,其上耸立着一层层的天使雕像,那些幼小的婴儿天使展开着自己的翅膀,飞向与站立在那高耸的喷泉水柱喷头周围,每一个天使都抱着一个个陶瓷水瓶,在其品口出也开设也有出水口。
而在喷泉主体下方的巨大水池中,一匹匹有着人鱼尾巴的一样的骏马在水中奔驰着,那些健美的马匹围绕着水池奔跑与跃起,经过能工巧匠精心打磨,而几乎将每一根鬃毛发束都雕刻出来的头部鬃毛随着动作而舞动着。
爱森斯坦曾见过那喷泉启动时的样子,虽然他对于加入战团前的儿时记忆依旧不记得多少了,仅留存在脑海中的画面也因为岁月的流逝,还有数个世纪来千万场激烈的战斗而变得模糊不清,他几乎无法认清那些记忆片段代表着什么了,它们的时间,意义与何时何地。
但那喷泉却在他的记忆中非常清晰的存在着,爱森斯坦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何时来到的这里,但当他看见那宏伟的喷泉时,他的耳旁便会响起了人群的欢呼声,彩带与花瓣从空中落下的美丽色彩,当然了,还有那喷泉启动时的精彩一幕。
但现在,这里却完全与自己记忆中的印象大变样了,原因也很简单,那喷泉几乎完全崩塌碎裂了,天使雕像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还飞翔在主体周围,其余的都被飞射而来的枪弹打成了残缺不全的样子。
其下方水池中的骏马也几乎全部坍塌了,曾经令人影响深刻的精美马首,如今只剩下了其下的支撑钢筋部分暴露在外,附着这如被爆头后出现的脑组织残骸那般的碎石还能看见。
爱森斯坦走向了那几乎完全被摧毁的喷泉,现如今,高耸的喷泉就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只剩下了断垣残壁还耸立在那灰蒙蒙的天空下,它依旧屹立不倒,但却也失去了曾经光彩照人的神采。
与他同样屹立不倒的还有它的守护者们,这座城市顽强的守卫们依旧在这里矗立着,爱森斯坦从喷泉外围走过,他扭头看着在周围两侧三两成群的卫军们。
身穿着防卫军墨绿色军服,以及忠嗣学院黑色制服的战士们在周围打扫着战场,他们将一具具尸体拖走与堆积起来,其中分得非常清楚,帝国忠诚战士们的尸首被整齐的摆放在喷泉边的空地上,用白色的布盖着。
那些白布看起来像是他们从周围居住区的人家中,扯下的白色窗帘,经过切割与剪碎后变成了若干块白色的裹尸布,虽然这不太体面,但相比起另一边的混沌变种人们就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那些变种人的尸体都被随意的堆砌在一起,一具具非人的尸体被其抬着的手脚的卫军们粗随手扔上去,那些长相各异,但都绝对是妥妥的混沌变种人尸体被堆成了一座小山。
爱森斯坦看着当最后一具公羊头变种人尸体被丢上后,负责丢弃尸体的两名卫军站在一边拍着手,似乎是想把那臭烘烘变种人杂碎的气味从自己身上驱散似的。
但他们能不能驱散我不知道,但那些臭烘烘的羊,牛或者天知道是什么生物组成的变种人尸体很快会被驱散了,站在两位卫军身边的另一个卫军提着一大桶汽油桶,将大股大股的燃油都泼洒倒了尸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后随手扔在了尸山上。
几乎瞬间那尸堆就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从末端的变种人尸体间迅速向上蔓延扩散,它们的鬃毛成为了极佳的引火源,眨眼就让那小山变得如篝火晚会时的火堆般明亮。
但爱森斯坦可以肯定,周围的战士们没有丝毫,那怕一丁点战斗胜利后的愉快感,他们的脸上都没有那怕一丝丝的笑容,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打扫着战场,重新把倾倒的沙袋与防弹盾墙堆回去,或者坐在周围的废墟残骸上检查自己的武器。
他们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整个广场上一片肃杀感,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喷泉,乃至整个城市之中,这里早就不是战前的繁荣巢都了,这里是战场,随时可能爆发战斗的惨烈巷战战场。
爱森斯坦走到了喷泉前的空地上,贝尔也跟在他身后提着枪跟了上来,他停下脚步站在连长身后看了眼坐在自动炮上的库伦院长,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脸上尽是疲惫感,其军服也已经布满了灰尘与乌黑的血迹,早已与曾经学院内时,完全符合着装标准的军装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