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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元帅,是我,我太老了对吗?老到,你都不认识了。”维尔图斯抬起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摸向维托的脸,就好像是要确定,他面前的人不是一场幻觉似的。

维托跪在地上,任由他满是皱纹的干枯双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老人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他扔掉了拐杖双手抚在维托的脸上,“真的是你,维托,你来了,我吊着一口气终于把你盼来了。”

“是我,老朋友,我来了,让你久等了。”维托也呜咽着说,他摁着维尔图斯的肩膀,他还记得自己最早认识维尔图斯的时候,那还是在泰拉统一战争时期,他是维托许多可以被称为真正老朋友的人之一。

不,也是最后一个,维托认识维尔图斯时,他还很年轻,他记得当时他年轻与激情的面庞,他誓言要向全银河宣讲帝国真理,直到自己生命的末尾,他做到了,他无愧于自己的誓言。

“我为我们守住了帝国真理的火种,你和帝皇的意志,我们的梦想我守住了,现在我终于可以把那火种交还给你了。”

“维尔图斯,别这么说,你。”“我快死了,维托,我是舰上最后一名宣讲者,让我把那帝国真理的种子还给你,让我尽最后的职责吧。”

维托看着面前已经宛如风中残烛,即将燃烧殆尽的老人,他的眼中依旧闪烁着最后的火光,维托抬起头看向了维尔图斯身后的那座建筑,那座木制的漂亮建筑上,刷着油漆与挂着美丽的鲜花装饰品。

在那大门口处围着好些更年轻的孩子,他们似乎是彼得他们的孙辈,是他们孩子的孩子们,他们围在门口,在那摆放着无数课桌与书本的教室门口,看着维托与维尔图斯。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额头与维尔图斯靠在了一起,“你终于成了老师,我的老朋友,你教导了无数代人,你做到了你保证过的一切,现在,好好休息吧,我会替你把这种子传承下去的。”

“谢谢你,维托,谢谢,我终于可以去见帝皇了。”维尔图斯用苍老的声音说着,在维托身后马格努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燃烧着生命中最后一点火光,保留与延续着文明与知识火种的老者。

马格努斯看着他,一刹那间,他心中闪过许多东西,敬意,尊敬与更多的东西,马格努斯抬头看向那飘扬的帝国旗帜,那其上舞动着的天鹰,“你这骗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如此令人尊敬的人为你而燃尽一生呢?”

马格努斯不理解,他不理解这些人对帝皇和他所谓帝国真理,那个可笑谎言无限忠诚,甚至愿意用一生去延续燃烧它的原因,马格努斯不知道,对于很多人像维尔图斯这样的人而言,他们的忠诚对象,从来都不是帝皇。

他们忠诚,与愿意奉献出一生的人东西只有人类文明,他们将文明的种子与岁月史书保留下来,传承与继续燃烧下去,这就是他们,宣讲者们一生为之奋斗的一切。

彼得走到了维托身旁,他背着枪摁住了元帅的肩甲,随后扭头看向了已经近在眼前的帝皇幻梦号登陆甲板,那巨大的门桥上方是那宏伟的巨门。

维托也抬头看向那在两尊天使雕像之间,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大门,彼得站在维托身旁,与他一起看着那座大门。

“来吧,她在等你,他就和我们所有人一样,已经等了你五六十年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十一章 幻梦号的故事

惨白的照明灯光不断地闪烁在走廊中,那白炽灯在安置于走廊顶部的长条玻璃窗中,白色的灯光将一个个走过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他们或大,或小,就像皮影戏上的纸人一样从墙壁上走了过去。

其中领头的影子穿着一身厚实,且巨大的甲胄,那动力甲伴随着他的每一次脚步,而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踏步声,那动力甲沉重的战靴踩在战舰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次又一次,回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那声音随着每一次的迈步,而沿着整个空寂的走廊,传遍周围的所有大小通道,这让那声音在回响中变得漫长,而沉闷。

维托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脚步踏得太重,而是因为这里完全寂静无声,什么人都没有,这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对现实情况的描述罢了。

从登船到现在,维托凭借着自己对帝皇幻梦号的了解,就算过去了万年,他也还记得这里的每一条走廊与通道,尤其是其中自己在过去走过千百次的主干道,那通向舰桥的光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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