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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不算大的泥泞战壕中,站满了大量的克里格人,他们一言不语的从两侧用木板与沙袋加固出的堑壕间走过,满是污泥的靴子踏在木地板上哒哒前进着。
这名克里格战士与周围的无名同胞们,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简章上是编号,那绣在他袖口与肩膀上的数字便是他唯一的特征,唯一的姓名,J-173。
j-173从两侧不断爆炸的战壕间走过,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上不断落下尘埃与浑浊的积水,它们从空中倾泻而下拍打在j-173的头盔上,他背着枪从拥挤的战壕中穿过,绕过交通壕进入了更深层的战壕区域。
这里有着一整个排开拔的克里格人,他们背着枪列队从狭窄的战壕中穿过,在漫天的暴雨与狂风下沉默不语的从j-173身旁经过,而j-173则从他们一侧转向钻入了一旁的坑道中。
他背着枪从黑暗的隧道中走过,沿着挂在两侧墙壁上的油灯间前进,上方炮弹的爆炸不断让它们抖动着,让那本就昏暗的光芒变得更加浑浊不清,但这并没有难到j-173,他从这黑暗中经过走向尽头光亮的方向。
穿过木框支撑起的洞口,他来到了地下指挥部中,在这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的地图以及压在地图四角的杯子与弹夹,提灯放在地图桌上,为这里提供着宝贵的光源。
一名穿着深褐色军大衣的克里格人站在桌边,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另一名克里格人看去,那人与他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军大衣的颜色,以及桌边的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胸甲,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区别。
“命令第7营重新组织进攻,天黑前夺下磨坊阵地,并且守住它。”穿着胸甲的克里格军官如此说道,他身上脏兮兮的军大衣上佩戴的几枚勋章是他唯一的身份象征,一旁的克里格人轻轻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
他从j-173的身旁侧身走入坑道,现在军官注意到j-173了,他昂首朝他看去双手撑在桌面上,“报告你的单位,编号以及职务。”
j-173立刻挺身立正,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他却依旧像个最合格的列兵那样笔挺,“第2营4连1排列兵,J-j-173,我前来汇报,我们根据命令夺下了塞洛高地的第一条战壕,但缺少有生力量,阵地当夜失守。”
“阵地丢了?”军官低下头看着地图沉默了些许,他不久再次昂起头看向j-173,“你为什么回来了?”“营长命令我返回报告情况。”
军官看着站在洞口的j-173站起身来,两只防毒面具互相对视,根本看不见其下的脸,“你的营还剩多少人?”“我就是最后一个了。”“那么很好,加入到进攻中去。”“遵命,长官。”
j-173转身离开了地下指挥部,他身后的军官则朝一旁简易木桌边的通讯员点了点头,后者则无声的回应后转动起了面前的电台,那命令也随即下达了下去。
J-j-173从坑道中走出,他弯腰从爆炸导致的洞口落灰中走出,背着枪转身从战壕中前往了第一条战壕,在纷飞的大雨下j-173背着枪来到了早在这里集结待命的克里格人之中,在暴雨中站在一起,稍微站远一点,你便再也无法找到j-173的位置了,因为所有的克里格人都戴着防毒面具,一言不发地站在积水中等待着命令。
从j-173身后一名政委从战壕前的士兵们身后走过,他从一处开口处跳上了一处木箱,来到了一名身穿泥泞盔甲的克里格军官身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了一眼,随着政委朝前方的狼藉战场看去吹响了口哨。
“前进!为了帝皇!”政委大声喊道,他身旁的军官随即率先拔出马刀翻出了战壕,他冲向前方的战场,身后的战壕中成群结队的克里格人从战壕中爬出,他们爬上假设的梯子,踏上木箱与踏板涌出战壕。
j-173也在其中,他爬上阶梯端着枪跃出战壕,随即端着枪与周围的克里格人一同朝前方暴雨之中的战壕阵地冲去。
他们从整条战壕边缘突然涌出,就像是一片灰色的浪潮冲入了满是弹坑,污水,泥坑与铁丝网纵横的广阔无人区,所有人都端着枪,眼睛直视前方的前进。
所有的克里格人都沉默不语的奔跑在雨中,没人说话,没人呐喊,所有人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径直的朝着那方向冲去,头顶的炮弹不断在周围绽放开爆炸的序幕,克里格人从那爆炸中冲向前方,踏过泥泞水坑,冲过满是尸体的战场快速冲刺。
而很快,敌人也开始了回应,炮火与弹幕从远处呼啸而来,无情的射入克里格人的军列中,瞬间冲锋的战士们便如成片收割倒下。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说话,被击中的人只是无声的倒在泥泞的土地中,而身后的人则继续端着枪朝前方冲去,j-173端着刺刀,冲向前方的枪林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