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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将那头短短的金发向四周吹散开,基里曼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阳光之下短暂的宁静。

“这地方很令你骄傲对吗?”维托也靠在了矮墙上,只不过他靠在更矮一些的设计窗口上,轧钢加固的窗口周围,阳光正让铁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它当然令我骄傲,当我醒来时,得知这里还和以前一样,而不是和外面一样落入深渊,我便由衷地感到了惬意与自豪。”

基里曼长长地叹了口气,碧蓝色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阳光照射在其上,就好像珠宝匠手中最好的宝石那般璀璨的闪耀着,“只有当我回到这里时,我才能感觉到希望依旧存在,一切,任就如我们当初那样,第一次踏入群星,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时那样。”

“是啊,马库拉格,奥特拉玛过去一万年里都和天堂差不多,每次度假我都喜欢来这儿,有时候再带上一个女孩。”维托笑着,趴在射击口上,这里在战时会是一名士兵的战斗岗位,而在和平时,这里便是最好的观景窗口。

马库拉格的土地延展在下方,如棋盘一般,山川海洋整齐地平摊在它的上面,向着四周扩散开来,直到大地尽头。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美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区别于帝国其他地方的生活的,你这等于亲手把他们拉入地狱。”

维托靠在那里,转过身来双手搭在窗户上,扭头看向基里曼,后者昂首眺望着马库拉格的土地,微风将他的头发轻轻扶起,淡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印在这个世界的画上。

“我知道,但马库拉格是帝国的一部分,无论过去多久,无论这个宇宙中发生了多少事,我们都是人类,我,你,马库拉格与奥特拉玛的人民都是,漫漫长夜的分裂绝不会再次上演,这一次,我不会再次袖手旁观。”

“你还在为第二帝国内疚?”

“我永远会,维托,如果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在马库拉格与莱恩,吉尔做哪些,假如我拉上全部的队伍,趁着亚空间风暴尚未弥漫,不惜代价的冲向泰拉,一切也许都会有所变化。”

维托耸了耸肩,靠在射击口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基里曼俯瞰着远方的雪山,它白色的山暖高高的耸立着,两座山峰,如獠牙一般矗立在天空之下。

“鲁斯那么做了,还有可汗,吉尔,他们都去了泰拉,在那最终的时刻在那里,在他身边,我本来也该在那里,终结叛乱。”

“不,你终结不了,那孩子肯定会死在那儿,和他一样。”维托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了泰拉内的那个棋盘,上面摆放着许多的棋子,双刃剑,盾牌,皇后,骑士与战车,在那棋盘上,它们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骑手站在桌旁,与身披长袍的人下着那棋,他们下了很多次,无数的推演,无数次的计算,但从未有所改变,棋子们还是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狼与国王的碰撞,一切的起点与结束,那是棋局注定的终点。

“你去了雕像厅?”,“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我怎么说也是吃这碗饭情报饭的,那里的雕像都被没拆掉。”“是啊,真幸运,泰伦没让他们支离破碎,但很多人的脸我都不记得了,我看不出那些雕像到底对不对。”

“你还记得吗?”基里曼看向维托,后者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记得一些的,但还有很多的,我也忘了,我见过很多张脸,但又忘掉了更多。”

“是啊,我也忘了,或者不如说我从来没就没认真看清过。”基里曼说话时拍了拍腰上的书,圣言录的绯语在一侧,于阳光下如金子般闪烁着。

“你看了?”,“是啊,看了,我从来没看过他的书,我把它当成笑话,但现在我才发现,我从没真正了解过他,他们。”

基里曼叹了口气,重重,长长地叹着,“如今看来,我和瞎子一样,我从没懂过他们,我们说是兄弟,但却和陌生人一样,如今细细想来,很多事早有征兆,但,我却和盲人一样从未看清过。”

“你还恨他吗?”,“恨?嗯……我想,不了,维托,我不知道我恨不恨他,岁月冲淡了我的记忆,还有怒火。”基里曼仰望着蓝天,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着,“我站在他们的雕像前,更多想起来的是过去的点滴,我和马格努斯在金字塔里讨论科学,和佩图拉博探讨战争技艺,以及与荷鲁斯把酒言欢。”

“还有他,完美之城……我从没和他道过歉,我当时自大的以为这是他活该的,也许是吧,但,我们却没人去安慰过他,我们是人,不是神啊,但没人那么做,最终,于是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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