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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并非钢铁组成,而是由某种古怪的生物质所构成,表面闪动着半透明的光芒,将其下病菌孢子的生物光芒照射而出,而那些烟雾,便是他们的化身。

“你该叫我大人,泰丰斯。”

站在小行星之间的人转过身去,他厉声言语道,灰白色袍子下的苍白面孔上,惨白的眼睛中闪烁着怒火的光茫。

“大人?也许曾经是吧,但现在不是如此了。”

“你难道不是死亡守卫吗?你难道,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吗?如果是,你便应当称我为大人,因为,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的主宰。”

“你不是我的主人,莫塔里安,从来不是,过去我因帝皇的威慑而服从你,现在,我归于了慈父的怀抱,除了他,我别无二主。”

名为泰丰斯的死亡守卫走了出来,他头部的巨大犄角高高的扬起,在垂死的宿星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我是他的选民,我是他的意志与化身,你该称为我为神使。”

“神使?你和等胆量敢如此羞辱我?要我像一个下人,奴仆卑躬屈膝?你以为你拐骗我的军团,这事就能这么算了吗?”

莫塔里安怒火中烧,他猛地张开手掌,于虚空中一柄巨大的镰刀战锤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握紧那兵器,大步朝着泰丰斯走来,身后的巨大双翼猛地展开,从虚无之中,四对飞蛾般的翅膀遮挡住了宿星的光茫。

整个大地瞬间被阴影笼罩,那庞大的巨人大步走来,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镰刀,朝着泰丰斯发动了进攻,后者向后退去,双手之间也幻化出一把镰刀,那刀柄背部,被血肉半吞没的引擎咆哮了起来。

烟雾滚滚吐出,与他背后的多根烟囱一起咆哮,莫塔里安举起了镰刀仿若咆哮的灰犀牛,而在他的下方,泰丰斯不甘示弱,两人举起镰刀彼此撞击而去,眨眼之间,瘟疫之力在两人的刀刃上咆哮而出。

病态的烟雾,随风飞舞的真菌,以及剧毒的气息四处蔓延,大地在两人的脚下变得深邃而腐败,那是两股绝对毁灭的力量,没有技巧,没有算计与计划,这将是一场绝对力量的比拼,比较,谁才是祂的宠儿。

“够了!”

一声宛若千万垂死恒星般的声音从虚无中响起,如果说两把镰刀之间的力量,是绝对力量的比拼的话,那当它出现之时,一切的力量便早已被压制碾碎。

两把镰刀被瞬间弹开,那声音化作瘟疫之风将两人吹开,莫塔里安和泰丰斯各退数步,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巨石王座。

所有漂浮在空中的山脉与小行星迅速的汇拢到一起,它们彼此凝固,连接与重新再生,眨眼之间,生物的群落便从缝隙之间蔓延而出,在短短的几次眨眼之间的功夫里,它们,那些石头的存在便已经彻底变化。

它们化为了一座血肉的王座与台阶,生命在其上萌芽,又从那里延伸而出将四周的一切都共同同化,血肉的地毯在毫无生机的星球地面上扩张开来,从那里,生长出了来自花园的植物,在瘟疫之风的吹拂下,它们快速的茁壮成长。

顷刻之间,整个星球便变得郁郁葱葱,大量来自瘟疫花园的植物彻底改变了这颗星球,它荒芜的大地上长起了树林,而蔓延期间的浓水溪流,则为它们提供着养分,它们彼此协作,生长蔓延,最终彻底的改变了目所能记得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随着血肉王座之上两棵参天巨树生长而起,在它们弯曲的树干之间,一道大门缓缓打开,从其中,伴随着瘟疫的狂风,一个形若天地,又仿佛渺小如最细小生物的个体走了出来。

它庞大的身躯,虚无缥缈的压在了那些树木组成的宝座上,双眼之中永恒闪烁着垂死的恒星,它的身影难以言说,形态,宛若最癫狂诗人,才能描述出的模样,那是有血肉,疾病,脓疮以及突变组成的庞大山脉。

“我的孩子们,有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刀兵相见呢?你们在我的眼中,都是我的孩子啊。”

它低沉地说道,声音并非从口中响起,而是从四周吹来的瘟疫狂风中而来,那是整个世界在说话,整个寰宇之中的一切生命在共同开口,述说出那一句话。

“我父。”泰丰斯跪了下来,他单膝跪地,庞大的身躯在那下跪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别手蹩脚,但他还是立刻跪了下去,以远比对莫塔里安,他曾经的领袖,甚至是父亲与兄弟,都更加尊敬的神态向他表示了敬意。

“你呢?我的孩子,你为何不跪下呢?”那个庞大的身影,向莫塔里安投去目光,那眼睛,仿若整片银河在眺望,其中闪烁着数以千万级的濒死行星,它们共同的光芒汇聚成了长河,点亮了那永恒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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