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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落在了灵族剑一般的飞行器上,死神军的伊芙雷尼站在飞船的下面,眺望着不远处那座圣殿,它是一座古老而早已失陷多年的古老遗迹,深嵌在山体内。
这是一颗古老的星球,比这个星系的恒星还要古老,因为它是人造的,灵族将它称为科鲁波,意思是初升之地,但事实上没人知道它倒地是何时出现的,伊芙雷尼只知道,这整颗星球都是人造的。
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随着一阵光芒闪烁,伊芙雷尼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长袍的灵族,他头戴修长的面具,神秘而又古老。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艾达拉德,来这个远离文明世界的边远星系的死寂星球。”伊芙雷尼问道,这颗星球简直比墓地还要死寂,不如说,这里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墓地,而那神殿就是它的墓碑。
它处在整个银河系的最边缘,早已脱离了人类星炬的照射范围,就算是灵族也对这里知之甚少,只有一条极其古老的网道末端连接着这里,好像大树的根须,深入地下又在某个边界处停下,一步都不敢在前进。
伊芙雷尼曾听过黑暗边疆的概念,但只有在现在,她才能真正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因为这里就是边疆,整个银河系,整个文明世界理解极限的边疆,在往前一步,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
而这颗星球,就坐落在它的边界上,一半没入黑暗,一半留在光明里,昼夜分界线极其明显的横跨在星球表面上。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们如此冒险,连其他人都不带,甚至不告诉他们。”伊芙雷尼问道,她凝视着那古老圣殿的墙壁,“灵族议会,先知们,甚至连死神军都不知道这儿,你到底来这儿寻找什么?”
“命运,伊芙蕾妮,我来此寻找世界的命运,我在幻梦中看见了这里,无数次,而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他了。”艾达拉德说着,用权杖挡在了伊芙蕾妮的胸口,他朝死神先知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我必须独自进去,这是我的命运,你留在这里,等我出来。”
“那你带来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看着船?仅此而已,那这活任何人干都行,再说了,这颗星球我不觉得有人会来偷船。”伊芙蕾妮环顾四周,随后被艾达拉德一把拉住了手腕,他严肃又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
“你必须来此,死神之女,这是你的宿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每一次的梦境中你都在这里,从前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但现在我知道,你必须在此,而每一次,都只有我一人进入那里。”
伊芙雷尼沉默了片刻,她点了点头挣脱了艾达拉德的手,“好吧,如你所愿,我会在这里等着,无论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出来时告诉我。”
“如果我可以出来的话。”艾达拉德说着便早已起步走了过去,他来到那古老遗迹的宏伟大门前,它紧紧的封锁着,岩石的表面上早已凹凸不平布满岁月痕迹,但当艾达拉德把手放上去时,他的双眼猛地闪烁,大门瞬间炸开了。
岩石的碎块落在了漆黑的大厅里,艾达拉德从朦胧的光线中走了进来,他举起手臂猛地点亮了灵能的刀刃,它的幽蓝光芒照亮着周围无尽朦胧黑暗中的一小块区域。
这是一间偌大的石厅,或者说洞穴更合适,黑暗笼罩着它的边界,让哪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无法用肉眼分清,只有一座低矮的墙壁坐落在这里,在两片深渊裂谷之上,断墙无声的耸立在黑暗里。
幽蓝的光芒照射在了墙壁上,它的表面轮廓浮现在了艾达拉德眼前,他来到断墙前,窥探着其上那些深奥的象形文字,它们不属于任何现世的文明,也不属于过去的任何物种,它们是一种游弋在时空之外,时间之上的智慧物种所留下的文字。
“古圣。”艾达拉德缓缓的开口,他认出了那些奥秘的词汇,古老的浮雕上是一副巨大的绘世壁画,它描绘了宇宙的诞生,时间从一片虚无中被拔起到现在的全过程,考虑到古圣消失的时间,这无疑是一副预言性的壁画。
它的大部分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最后的一处断墙耸立着,在那墙壁的中央是两个人,他们融合在一起,但又彼此分离,一个脑袋的两侧有着两张不同的脸,艾达拉德认识那两张脸,他看出来壁画的含义。
“帝皇的诞生早有预言,维托也是如此,一个灵魂,但却有着两面,象征着人类的两面,神皇与人皇,他们相辅相成在黑暗中崛起,当他们融为一体时将刺破无边无际的黑夜,而当他们一分为二,敌视时,只会带来……毁灭。”
艾达拉德在触碰到浮雕的后半部分后立刻向后退去,他的脸上留着惊愕,因为他看见了整个宇宙的终点,零,一个单纯的零,在那巨幅壁画的最后,什么都消失了,只有一张脸的帝皇翱翔于无边无际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