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红黑之迷雾重重篇(18)40(1 / 2)

女人双手提着那不断燃烧的危险物品,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灼伤的痛苦。她昂首挺胸一步步走向尸首,温暖的火光照亮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庞,她的表情竟显得平静而从容。

每当她又跨出一步,就会有无数人避之如虎的不断后退,围在周围的警察们眼睁睁的凝视着这个女人疯狂的举动,却始终畏惧不敢向前。

没有人知道她说的是不是是真的,没有人知道硝酸铵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爆炸,也没有人知道爆炸的范围是多少,他们只知道,如果自己上前选择去救那个杀/人凶手,他们的亲人、爱人、友人也许就会只能抱着自己的尸体哭泣。

荣耀是荣耀,生命是生命,高尚者之所以高尚,正是因为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只不过是深陷于巨大的泥沼中苦苦挣扎着渴求生存,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反抗的可怜虫罢了,无需谴责,这才是世界运转的常态。

——而英雄也得此而被永恒冠冕,献以鲜花的歌颂。

藤蔓悠花将手提包放在身旁的地面,蹲了下来,那双保养极好的手轻轻抚过男人的脸颊。她温和的闭上了眼,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了一吻。

一个晚了15年的吻。

[如果活着注定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请让我们于地下欢聚。]

女人的眼角啜着蓝色的泪珠,闪烁着光芒,就好像最初相遇的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梦境的苏醒,像一片一片裂开的玻璃。

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了他们二人,女人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轻的像是幻觉:

“你不和他们一起离开吗?侦探。”

“虽然我也很想现在就离开,我的女儿还在家里等我,而且洋子的节目也还没有看,但是……”毛利小五郎将刚刚从死者口袋里找出来的纸张递了过去,藤蔓悠花迟疑了一瞬,沉默的接过。

她动作缓慢的张开纸张,就好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就在此时,女人又听见了对方的话语。

——那前刑警、现侦探郑重的说:“现在可不是我可以离开的场合。”

侦探的任务只是寻找真相,可他虽然早就辞职了,但好歹曾经也算个警察来着,而警察的任务是什么?

是保护民众,是保护生命。

即使生活总是浑浑噩噩直到最近一年才好上些,可毛利小五郎其实从未忘记过自己对着徽章许下的誓言。

[我庄严宣誓……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惧……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职务……]

[至我不渝的爱人,

最近过的还好嘛?悠,我好想你。虽然现在说这种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很荒谬,但请相信这就是事实,我真的很想你,想你快想疯了。没有你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

我本以为我可以独自一个人承担一切的,所以才非要分手,决心斩断我们所有的联系。因为我不想把你牵扯到我的事情之中,那很危险……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是个懦夫,我还是想要再和你说说话、聊聊天,什么都好。

……我还记得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你总是爱哭哇,每当那时候我就会带你去我家的那棵桃树下摘桃子:)……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只要有一天收不到你的信,我就会难以安眠,往往这时候我会选择去那颗门前承载了我们幼时所有美好回忆的的桃树下坐一会,那里风很小,吹的人很舒服。只要一这样我就总是会喜欢胡思乱想,想我们的未来……以后生了一个男孩名字就叫他麻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勉强算个好寓意。女孩的话名字就叫喜鹊,喜鹊、喜鹊,多喜庆啊。哈,我知道你一定会吐槽我取名水平很烂,毕竟我也没上过几年学,因为每天都会看到后面的小树林里停着许多黑色的鸟,所以想名字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偏到鸟名上了……

你总是对的,就像你无数次说的那样,我确确实实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懦夫,我没有改变的勇气去大胆的拥抱你,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完美的保护你。我能做到的只有一次次把你推开我身边,然后再不断的伤害你的感情。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让一个爱我的人从女孩一直等到了能够被称为女人的年纪,我没有办法弥补那些逝去的年华。

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软弱与无能,让你独自承受了那么多。

我一直都很抱歉,即使这很廉价……

啊,对了,最后,如果你已经走出来了决心开启新的未来的话,希望这封信不会骚扰到你,这只是来自一个思念成疾的窝囊废,絮絮叨叨的闲话罢了。

……但如果你还没有特别讨厌我的话,就请给我回一封信吧,还是老地址。

祝你幸福。

写信人:红被深人]

纸张不知何时被水珠打湿了,藤蔓悠花握着的双手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力气,她最终支撑不住地跌倒在地,妆容也慢慢的花掉了。

专门人员小心翼翼的拿着消防器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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