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沉溺太平洋95(2 / 2)
雨雪越发猛烈,他们走向回程,不由分说一路拥吻。
房卡插入卡槽,没有人开灯。池愈的嗓音因此在暮色中变得蛊惑,他问江恙:“陪你玩了一天,现在开心了吗?”
江恙说“不开心”是因为这个补偿的亲吻不够仔细,他臂弯勾住池愈两只腿将他抱上吧台,竭力索吻,并且要池愈以窒息的深度和自己深吻。
池愈低头吻他,并且以开玩笑的方式告诉他:“不能不开心。如果再不开心的话我就要喂你吃药了。”
江恙在严丝合缝的安抚中发问:“什么药?”
池愈将手指塞进他口齿,摩挲舌尖和犬齿,让他尝够药的滋味。
江恙悉数品尝良药的苦感,他吮吸池愈的指尖,味觉带动五感直击耳根,每根神经都变得酥麻,感触豁达而且死生勿论。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药。”
真诚的表白让池愈不自在,他不认为能够成为江恙的药,甚至还想要加害。
“差不多够了……”池愈的脸被吻燃红,想要逃离危险的领域。
江恙制止他:“不够,还不够甜。”
池愈终究于心不忍,他用嘴唇轻点在江恙唇边,掰来掰去江恙的指尖:“这样够不够甜?”
碰撞一瞬五味杂陈,池愈的唇甜得发酸,江恙感染持久不下的药性,不得不激发副作用列明的兽性。
他们双双坠倒在柔软的地毯,江恙吻落凶猛如潮,池愈走马观花看遍黯淡的景物,最后深陷江恙藕荷色的眼睛。
他想睡一觉。安静的也好,剧烈的也好。是动词也好,名词也好。如若醒来时是凌晨,他想揉着江恙的头,默默看一场日出,如果醒来时在落日,他想欣赏短暂的余晖。
他只是不想看雨,看雪了。
这一觉不安稳,他被攫取而悬空,浮躁也被迫吞入腹中。
往往这时,池愈的眉是蹙起的。他的后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咬响,喉咙会制造起起伏伏的抽息。他又难受又沉沦,愉悦也悲伤。
夜深人静,池愈强忍哽咽的冲动不吭一声,却讶于颈窝被濡湿了连片。
成片的凉意在他心脏以上翻涌,随动作漾起暧昧的波纹。
池愈好像沉浮在巨轮桅杆,心被冰凉了一截,突兀地发现江恙在哭,他又凶又哭,又哭又凶。但他不抬头,也不出声,呼吸都痛彻无力,好像溺死在了太平洋中央。
“你怎么了……”池愈头脑不清到无法分辨谁更委屈,连这时都要费尽力气撑起身抚摸他的脸颊,生怕惊动:“怎么哭了?”
江恙的眼睫湿成一股两股,幽长得滴水,看起来无比难过。
“哭什么……你很难受吗?”
池愈皱着眉头,汗珠淌下来又把自己烫了一遭,烫得坏掉。他都不知道自己问的话有多荒谬。
草莓味那么浓,难受的痛的怎么会是江恙?池愈每个细胞都被鼓弄得晕头转向,只剩自怨自艾:“……在下面的又不是你,你总哭什么?”
江恙掉着眼泪道:“喜欢……”
“喜欢什么?”池愈哑声说。
江恙说:“喜欢和你这样,很舒服。”
放空好一会儿,池愈才从密密麻麻的幻象中回神才听懂江恙的感慨,连忙用手背遮挡住红透的脸,羞愧斥责:“舒……你神经病吧!”
“池愈。”江恙低吟他的名字,在此起彼伏的呼吸和颤抖中他情不自禁:“我真的好喜欢——”
戛然而止。
池愈在一汪欲海拾起清明,他猜得出来他要说什么,但他又不敢自大地相信江恙要再次主动告诉他什么。
事实证明,他不是妄自菲薄。
“我——”江恙在这场焦灼的情动中挣扎出了结果,他喉咙微颤,“池愈……我好想要你啊。”
他们的呼吸似乎都因某片畸形的云朵停滞了片刻。池愈明白有些事情本就繁琐,不会有自发的结果。
“好啊。”
他的眼睛似乎比热潮来时更红了。
窗外烟花绽放时刻,他没能在当下免俗,毅然决然缠住江恙的腰,勾住江恙的脖子,吻他的鼻尖,下巴:“你想要,我就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