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惊散22(1 / 2)

玄禹:“不知道友想怎么样?”

蓝袍人漫不经心道:“我看你们也是道门中人,非要我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吗?我终年在这冷僻之境修行,道法进展甚慢。想向你们借几件助益修行的法宝,不知可舍得?”

此等行径无异于明抢了,晗璋要紧牙关,就要去拔贯虹剑,却再一次被玄禹挡下。玄禹忍气吞声,咬牙拔出自己的随身多年的佩剑斩沧,捧了出去。

晗璋一见,立时阻止道:“师父!”

玄禹一手按住他,道:“此剑是我师兄耗费多年心血铸就,跟随我多年,在三界中也算一把无上利刃,道友如不嫌弃,还请笑纳。”

蓝袍人毫不客气,手一挥将宝剑接住,轻轻拔开寸许,一股寒光慑人,剑身上刻着“斩沧”二字剑铭。蓝袍人嗤笑一声,轻慢的将剑往地上一掷,道:“什么破铜烂铁也想拿来充数,看我好敷衍?”

他身旁的鬼煞助威般发出嘎嘎怪笑。

晗璋大怒:“岂有此理!”

那蓝袍人无礼的打量着玄禹,盯着他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孔问:“你刚刚说自己受了伤,是怎么回事?”

玄禹一面拦着晗璋,一面忍气说道:“练功途中不小心出了岔子,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蓝袍人表情变得十分玩味:“我看你面泛黑气,显然伤势已经动摇到了灵基。这破铜烂铁的剑我是不稀罕,不如把你的元神献婴给我,好让我在这冰天雪地里温补一二。”

闻言,玄禹脸色大变。所谓献婴,就是把自己的元神剖取出来送人。元神乃修道之人的先天之本,所有精元神气的命脉根基。哪怕是道法最微末的修士,他的元神也不是什么人就能随意攫取的,因为身亡神即散,元神离开依附的形体,会很快消弭在三界中。但是也有例外,就是那些受伤、病弱之人的元神因为与形体之间的维系较浅,只要手法得当,是可以剖取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鬼魅专喜欢挑伤病之人下手,而凡间许多身体弱的人容易惹上邪祟的缘故。

像玄禹这种修道数百年的高修,元神的精纯非寻常人可比,在这些邪魔眼里,可比世间任何法宝利器都金贵。

这下晗璋忍无可忍,贯虹刷一下出鞘:“师父何必还跟他废话,让弟子替您打发了他!”

话音刚落,凝练的剑光流星赶月似的直奔蓝袍人而去。

蓝袍人冷笑一声,几条淡蓝色的青烟从他指尖跳出,蔓延着迎上了贯虹剑身,被剑气一挑,青烟登时溃散,让晗璋催动着贯虹剑得以长驱直入。但是剑气在靠近蓝袍人身前三尺处,无端停了下来,晗璋加诸了几次真气都没能推动。

只见方才被晗璋打散的青烟,突然重新聚拢,紧紧缠绕上贯虹剑身。与此同时,晗璋感到一股来自贯虹剑的威压顺着剑势反逼回来。晗璋下意识聚起真元相抗,不料这道贯虹剑气比他预料到的更加强盛,晗璋一不留神,被剑气直逼丹田,他气息一滞,膝盖不由自主软了下去。

晗璋感到诧异,他对贯虹剑的熟悉程度与自己的手脚无异,因此这股力道刚一被蓝袍人反逼回来,他便下意识做出了相应的抵抗。晗璋施展贯虹剑,力道轻重,已被他拿捏得分毫不差,绝不至于在自己的绝招上吃亏,但是眼下困住他的这股剑气比他放出去时强盛了数倍不止。

三界里的确有一种道法,可以将敌人攻击的力道反弹到他自己身上。但是那种道法,加入攻过去的有三分,反弹回来的也只能有一分,绝没有比原本力道还要强盛数倍的道理。这个蓝袍人到底什么来头!

晗璋一面动着念头,一面凝了一把真元向上一抗,狠咬牙关死死抵住,硬提着气才总算没有跪倒。

蓝袍人见一下没能将他逼服,手上便加了分力道,目光森然看向了玄禹,威逼道:“按我说的做,挖出自己的元神,不然这小子可就要没命了。”

玄禹见晗璋受困,情急之下强提一口气,从头顶放出了真元剑。哪知蓝袍人根本不将那不堪一击的剑气放在眼里,随手轻轻一挥,剑气瞬间被打散,跟着强势的后进接踵而至,玄禹被狠狠掀了个跟头,吧嗒一下,从他身上掉出了一只锦盒。

蓝袍人凌空一个探取,将锦盒抓在手中,打开一看,目中露出贪婪的喜色:“竟然是迷谷……”

“还给我!”一看迷谷落入此人手中,晗璋不干了,他使劲向上顶去,试图掀开头顶的威压。然而越是反抗,反逼回来的力道越是强劲。

蓝袍人练就的似乎是一路罕见的邪门道法,可以抽取别人真力化为己用,再以三四倍的力道返回施加在对方身上。然而世上每个人在练成自己的独门绝招时,一定没想过要拿它来打自己,更不会辛辛苦苦去苦思破解自己绝招的法门。故此蓝袍人这一手功夫实在令人感到棘手。

蓝袍人手上力道一沉:“小子,给我跪下!劝你师父把自己元神挖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废了你的功夫之后,留你一条小命。”

晗璋生性倨傲骄横,轮回宗内外只有他贬损别人的份,还从未受过任何折辱。此时明知对方修为是自己的好几倍,可他非但毫无惧意,反而逼出了偏激倔强的气性,一心想着迷谷是他要用来找潜渊的最大助力,无论如何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于是晗璋腰板一挺,生生受住了这分力道之余,膝盖趁机抬起,想要站起来。

蓝袍人见他如此硬气,不怒反笑:“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着,劲道加强。晗璋只觉手腕上好似顶着一块千斤巨石,拼力运了两次气,都没能站起来,他牙关几乎咬断,口中渗出血来,兀自硬撑。

蓝袍人哈哈大笑,逼问玄禹道:“你到底挖不挖元神?我只要再稍加劲道,你徒弟这双腕子可就要断送了。”

玄禹目呲欲裂:“晗璋——”

候在旁边的鬼煞看自己一直在蓝袍人面前没什么表现的机会,趁此时站了出来,嘴角裂开恶毒的笑意:“上仙迟迟不肯动手,难不成是重伤之下力不从心?不如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鬼煞掐住手决,放了一道捆缚符,灵动的真元线往来穿梭,绕出一套复杂的真元网,朝玄禹罩去。

玄禹从地上召回斩沧剑,抖动手腕勉力应敌。但是很快被煞气侵扰,真力接济不上,对战稍久,玄禹内府震荡,一口鲜血喷在了前襟上。

蓝袍人瞧见,开口提醒:“小心点!不要弄伤了他的元神。”

鬼煞闻言,恭恭敬敬答应:“是。”

果然出手温和了许多,那纷纷扰扰的真元网缓缓收缩,玄禹的手脚动作越来越受限,只能被逼着一步步后退。而他身后几米开外,正是无盐峰的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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