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衫一鳞12（2 / 2）

“冥夜。”桑酒见到对着弱水冰河发呆的离杉一鳞，扑过去抱紧他，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分开越久，桑酒的思念和执念越深，身体对爱人有种异乎寻常的需求，几近颤抖。

“你瘦了。”桑酒捧着离杉一鳞的脸，透过他，看见他们美满又遗憾的过去。

“我……”离杉一鳞想说，他不是冥夜。可桑酒的气息于他而言太过熟悉，非日夜厮磨不可能有的熟悉。他莫名地心湖荡漾，凑近桑酒的脸，嗅她鼻息。

“是你。”离杉一鳞如梦方醒。

桑酒握住他的手，在手心一吻，垂泪笑道:“不是我是谁。”

离杉一鳞被吸引，湿漉漉一双眼深深望着桑酒。

四目相对，四只眼都生出情丝，闪躲、出击、互相缠绕。心同焦禾，唇舌本能地去探索汲取甘露。

“冥夜，我好想你。好恨你。”桑酒声音太媚人，唤不醒一个同样动情的男人。

离杉一鳞将怀里人闻了又闻，吻了又吻。

是她。他爱她很久，从她拾起他那天起，她就将他日日擦拭，对他喜、对他愁，贴身珍藏，灵力相护。他对她而言如此重要，她差点跳进落漈去找他。

那时一鳞想，我们命里有此一别，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找到了他，赠以神躯，赠以衣袍，万里奔赴与他耳鬓厮磨。

“桑酒。”离杉一鳞轻唤。

怀里人儿一个颤抖，还以更加激烈的回应。

桑酒不去想这是哪儿，只记得冥夜动情时会比较粗暴，熟练地拿手脚锁住他，引导他温柔、缓慢。

“呃！”若不是桑酒有防备，她的身体几乎要被他揉碎。

桑酒吃痛扒开他，望着离杉一鳞澄澈见底的眼睛说道:“你不是风的化身吗，我要你变成又轻柔又和暖的熏风。”

离杉一鳞想着这个奇怪的比喻，试着像流雪回风一样在爱人身上流连。

星辉欲坠，和风徜徉。

迷乱散去，桑酒醒来发现自己卧在蚌居中。

天地摇晃，昨夜星辰溶归于弱水。

“你醒了？”离杉一鳞巡逻回来，看到桑酒支着上身张望，心中微微荡漾。

桑酒看他青松一样挺拔的身姿，不由得想起竹林里双目失明的冥夜。冥夜纵使看不见，事事倚仗他人，也一样风姿夺目。

“冥夜”二字哽在喉间，不敢落下，清醒后的桑酒知道他不是。

该死！昨天一时迷乱，将他错认是冥夜。桑酒看着身上新换上的衣裙，有点心虚，犹豫道:“昨日是我不好。”

离杉一鳞赧然，“我视你为妻子，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桑酒默然良久，依然说:“是我不好，我不是有意将你当成他。”冥夜是神明，冥夜再也不会回来。她内心深处很明白这一点，只不过她孤独太久，禁不住错就错招。

离杉一鳞也很认真地再次回应，“不必如此，我不觉得冒犯。”

他和冥夜如此相似，连说“不觉得冒犯”都是一样的语气。桑酒稳稳心神，勉强道:“我从人间来，看到许多人在祈愿和平，不知道你有没有接收到他们的念力？”

离杉一鳞点头，“我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桑酒心想，你才活了多久，左右不过十年，不及冥夜强大时十分之一。

“无论如何，你继承了神躯，是三界新的希望，当以除妖魔、护苍生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