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轮回受害者（三）12（1 / 2）

“你知道吗？人们总说‘前世缘分’，却不知道有些时候，这不是什么善缘，全是那些情情爱爱的文艺作品带的。让年轻人们渴求剧情里一样的爱情而照猫画虎，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前世情缘。”

“但‘前世情缘’这种廉价的东西谁没有呢？把它包装成千百年一遇的东西，何必呢？”

“我们常说一见如故，或者见面就看对方不顺眼，这难道不是前世缘分所导致的吗？——我们的业力无论善恶，都从前世延续下来，左右着我们的今生。”

“那些从第一眼见面就和睦相伴到老的人，和那些吵闹一生的怨偶，不都是‘前世缘分’吗？”

——等等，前世缘分里面还有坏的？

“今天我要讲的故事，就是一个坏缘分的例子。故事的主角，是一个被二哥害死的男孩子。”

“依旧是梦传达给我的信息——晚清到民国之间的南方，有一个富绅家庭，但世道不好，家境逐渐败落了。”

“这家的老爷子年龄有点老了，但至少有三房太太，其中还有一个是几年前新纳的。这三位已知存在的太太，按老话来说属于‘肚子都很争气’，个个都生了男孩。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这兄弟三人的故事。”

“依旧是一个梦的画面——在一所南方的、略微破败的旧宅子的院子里，大哥年龄最长，是老爷子的原配所生。他方圆脸，约有三十出头吧，穿着一身有些油腻的长袍马褂，戴着一脸沧桑而略显疲劳的面容，正在院子门口回头向里看，打算出外谋生。看他的寸头，可能已经是民国的时候了。”

“二哥呢，站在门边，也在往院子里看。他约有十七八岁左右，个子已经很高了，超过了大哥，穿着一身黑衣服，却没有穿马褂。”

“而梦里的‘我’年龄最小，只有几岁的样子，站在长条板凳旁，刚好把手肘搭上去。他正在笑着往外看，或许是因为他喊了大哥，他的哥哥们才回头向内。”

“我没有看到他们的母亲，‘三位太太’只是根据当时的场景、三人的内心情绪、互相的态度还原推测的结果。”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位太太所出，或者其中两人有共同的母亲？

“首先，大哥年纪最长，是原配所出，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对两个弟弟的态度，也都写在他的情绪里：作为正室的儿子，他多少在面对妾生子的时候有些优越感。在这个场景的印象中，他是不太能看上‘二哥’和‘我’的，其中原因，又有不同。”

“就算在现在，我也敬佩地称他一声‘大哥’。因为他确实有些长兄如父的风范，或许那一世的‘我’短短一生里，花的钱中就有一大部分是他出的。换句话说，他直接或间接地养活了‘我’很长时间。”

“关于那位‘二哥’，我很确定大哥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他，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成年人基本的尊重。”

“因为他心眼太多了，却又大多不是什么好心眼。这可能和他母亲的品性有关。但没有其他年龄大一点的兄弟，大哥没得选择，有些事情只能和他商量。”

“他有意亲近大哥，几乎就是站在了大哥不存在的阵营那边，默默地有些针对‘我’。”

“他给我的感觉，是经常捉弄‘我’。但‘我’也没得选择，毕竟是同一个父亲所生的兄弟。因为年龄差的问题，‘我’似乎有点喜欢和他玩，又很怕、很讨厌他的捉弄。虽然知道他心里的念头并不善良，但总体上还是敬爱的。”

“但是，对于年龄差比较大、也不经常在家的大哥，我感到有些隔阂。可能经常在外面跑生活的人，心慢慢也会变得有一种陌生感。”

“我和大哥的关系可能类似这样：大哥回来了——大哥又走了——大哥又回来了……这样。”

“可能是我对他有点隔阂感的原因，大哥对我也有点疏离感，但他总归对小孩是有些喜欢和宽容的。与时常刻薄的‘二哥’迥异，他对我态度还可以。只是这种感觉里，依然夹杂着一些对妾生子的优越感。”

“我感觉到，那一世的母亲品性不差，或许是个年轻而沉默寡言的姑娘。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三兄弟中，‘我’一定是第一个凉的。”

——为什么这样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