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7（2 / 2）

他妈妈也是惊了一下，因为裴默向来不怎么喜欢医院这种地方，这次主动来，倒是个奇迹。

“怎么，儿子，怎么突然来了？”

裴默模糊带过“就来看看你呗，无聊的很。”

刘月仿佛看穿了他。

“小濯一会儿就来了。”说完笑着看裴默。

裴默仿佛被说中心事，心虚地低头吃饭。

“怎么，你们吵架了？”刘月问。

“没有。”压根就没说话，怎么吵架，他们叫吵架的身份都没有。

刘月还要说什么，被裴默制止住了。

“老师担心他考试考不好，让我给他传个话。”裴默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

他妈妈去巡病房了，他坐在值班室里，左看看右看看，是在耐不住寂寞，就掏出习题册做，听他妈妈说，程濯每天晚上都会先来趟值班室和她打个招呼，所以这招叫做守株待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他妈妈回来了，问他程濯还没来吗，裴默摇摇头，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有点急了。

“儿子，你回家去吧，程濯估计今天不来了吧，明天还有课呢。”

裴默再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最后低下头收拾自己的书。

他妈妈这一个月基本都在医院了，等忙完这一个月，裴默都不知道有啥理由来这儿了。

他拖着身子下到一楼，看到一个父亲抱着女儿在打点滴，女孩儿脸上挂着不舒服的表情，闭着眼睛靠在父亲的怀里，父亲用尽量舒服的姿势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不知道为什么，裴默从小就对医院充满了排斥，或许就是这样一对父女，或是其他的什么人，都能勾起他的心痛。

他觉得医院是这些人最后的依靠，这里载满了太多的期盼和失望，总让他呼吸不上来。

他走出医院，沿着路往回走。

他低着头，思绪万千，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他就看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突然，他的头的影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脚。

他猛然抬头，虽然是影子，他也撇开脑袋，不让那人碰，但刚看到那人是谁，他的影子就没动了。

程濯双手插兜，带着棒球帽，穿着运动服，和他迎面走来，他也顿住了，但也就一会儿，很快他就继续往前走。

裴默看着他靠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感觉程濯有种他不说话就要装作不认识他的感觉，到底为什么这样？

裴默出声喊他：“程濯。”

刚好要绕过他的程濯停住脚步，和裴默并肩。

裴默觉得扎心透了，自己把他当朋友，他却想装不认识自己！

于是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抓住了程濯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身前。

程濯硬是被他拽了过来，被吃惊半愠地看他。

“干嘛？”

裴默觉得他气人的很，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气人。

“你说呢？”

程濯想甩开裴默的手，结果轻易没甩开。

“别逼我。裴默。”

裴默听出来程濯的不耐烦了，他讪讪地松开了他。

“你…”他在想，他到底想问什么，一瞬间不知道问什么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他问程濯：“程濯，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程濯压了压棒球帽，声音也低低的。

“不来了。”

“……”裴默如电过身，他说不出听到这句话自己心痛了一下是为什么。

程濯甩开他就要走。

裴默着急地喊：“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朋友，你能不能…我可以帮你。”

沉默充斥了他们的周围。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都被拉的极长。

程濯没说什么，在裴默正要转身时，抬步离开。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