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回女贞路4（2 / 2）

他想起了在德思礼夫妇家度过的十年时光，想起了达力和皮尔在学校把他堵在垃圾箱前面......想起了一个月前达力的生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去的动物园，吃的香草冰淇淋，见到一个金发女人——对，她说她叫莉塔，她还提到一个叫“瑞克”的名字，还有她的奶奶！他们聊过天，然后一条蟒蛇跑了出来，他就昏过去了！

那都是一个梦——他遇到一个善良的冰淇淋服务员，根据他们所聊天的信息创造出的一个梦——一个过于真实和瑰丽的美梦！

两段混乱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打架，哈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难受地趴在马路上干呕起来。一辆疾驰的轿车疯狂地按喇叭，哈利充耳不闻，他红着眼眶，艰难地趴在地上喘气，不知是头更难受，还是心更难受。

他全都记起来了，他的人生中没有奎妮、莉塔、瑞克，没有阿纳娅和格林德沃，也没有什么奥睿利乌斯！他的名字只是哈利·波特。

轿车停在他身边，一个男人探出窗外，张扬地骂了一声：“蠢人）！”

哈利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回了一句：“非常抱歉）。”

男人愣住，他没想到眼前这个英国男孩竟然听得懂也会说德语，嘟囔着摇起车窗，扬长而去。

这时，一位带着发网、杵着拐杖的老妇人走过来，关切地问：“哈利！你没事吧？”

哈利抬起头，喃喃道：“费格太太。”

“起来，孩子，跟我来。”费格太太把他扶起来，手腕上挂着的网袋叮当作响。

老式的客厅，丝毫不般配的椅子上铺着针织罩子，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猫屎味儿。哈利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冰镇柠檬汁，还是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感觉好点儿了吗？”费格太太在他对面坐下，“听说上个月你被一条蟒蛇袭击了，这简直吓坏我了！”

哈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还沉浸在极度悲伤的情绪中，并没有心思想费格太太的话。

可怜的孩子，你本不该遭受这一切。\"费格太太的目光几近怜悯，可怜的小哈利在刻薄的姨妈家度过十年悲惨的日子，眼看着就要熬到头了，临了却因为一条蟒蛇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

“费格太太......”哈利下意识坐直身体，虽然只是个梦，但梦里四年的生活让他条件反射地在人前形成良好的教养。哈利满肚子的疑问，他很想问“您听说过纽蒙迦德吗？”但他不想被再多一个人认为是“疯子”了。

“奥地利没有一座城堡叫纽蒙迦德！傻小子！”那个打着“欧洲十日游”广告牌的旅行社里的工作人员如是说，“你怕不是疯了！”

“多谢您的款待，我现在好多了，费格太太，我可以在您这里呆到天黑吗？”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费格太太有些意外，还有些高兴，“随你想待多久。”

天色渐渐暗下来，费格太太唤醒了在沙发上打盹的哈利。哈利茫然地睁开眼，他睡着了——他试图继续做回之前的那个梦——但显然是徒劳的，费格太太说：“我给佩妮通了电话，现在你该回家了。”

一回到德思礼夫妇家，哈利就被关进储物间。他在黑洞洞的储物间里躺了很久，久到夜深人静，楼上所有人都熟睡了，他慢慢地坐起身，抱着膝盖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