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尾声28（1 / 2）

1899年，盛夏。

戈德里克山谷中远离村落的一栋屋子前，身穿黑色夹克的金发青年敲响屋门，不一会儿，屋内发出走动的声音。他斜靠着门口的石墙，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直到冷脸踢走一只艰难爬上台阶的蜗牛，终于门后传来“咔嚓”一声，阿不思打开门。

“盖尔！”他轻微喘息着，“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盖勒特原本被晒得极为不耐烦，但看到面前青年湿漉漉的红发和狼狈的衣衫，板着脸抽出枯枝般的魔杖，往对方身上施了一个净身咒，盯着他的眼睛，问：“现在距离两点已经过去十七分钟，我们能出发了吗？”

阿不思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抿了抿唇，艰难地说：“盖尔，我今天恐怕要失约了。”

“我们约好了今天去教堂墓地探险！”盖勒特原本压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重新冒上来，甚至比之前更甚，但他再三告诫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对可怜的阿不思发脾气，于是强忍着不耐问，“你妹妹又犯病了，你不是还有个弟弟？”

“安娜做了噩梦，情绪不太稳定。阿不今天去了镇子上，我得留在家看着她。”阿不思拦在门口，不想让他看到屋子里的狼藉，低着头说，“你回去吧，盖尔。晚上我再给你写信。”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声，阿不思的脸色骤变，迅速朝屋子上空施展了一个防御术，紧接着，客厅内一团黑色的浓雾翻腾着从女孩的身体里冲出，疯狂地在屋子中肆虐。

“安娜，快停下！我是阿尔！”邓布利多举着魔杖艰难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子，如果阿不福思在家里就好了，坎德拉死后，只有他能让安娜平静下来。

盖勒特冷眼盯着那团黑雾，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握紧魔杖没用动手。最终黑雾在经历过肆无忌惮的破坏后，逐渐凝聚成一个面色枯黄的小女孩，她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被在迅速上前的阿不思一把接住。

阿不思瘫坐在地上，抱着妹妹，如释重负。他的小妹妹又一次死里逃生。

过了许久，阿莉安娜惨白着脸，蜷缩在哥哥怀中，眼神茫然，“阿尔，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没有一个默然者能活到成年。”盖勒特靠在门口，冷冷地说。

阿莉安娜微微颤抖，朝哥哥怀里靠了靠，急促地呼吸着。

“盖尔！”邓布利多咬重了发音，“请不要说这种话。安娜现在很害怕，我们要对她耐心一点。”

“每个人都会死亡，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盖勒特嘀咕着，强压下心里的烦躁感，蹲在阿莉安娜面前，“亲爱的邓布利多小姐，我们出生即在走向死亡，不过只要你哥哥能够成为死亡的主人，我们就能够让你活得久一点。所以麻烦你尽快收拾好情绪，别再耽误你哥哥的时间。”

“阿尔，”阿莉安娜懵懂地望向他，“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阿不思不停地抚摸她的后背，“阿不和我都会陪着你。”

夜幕四合，阿不思躺在教堂不远处的河畔草坡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他枕着盖勒特的胳膊，双目失神地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盖尔，死亡的主人，真的存在吗？”

“当然，只要我们找到死亡圣器。

阿不思被弄得发痒，忍不住缩着脖子推开他。在推搡过程中，他被盖勒特逗得哈哈大笑，覆盖在眉心的阴郁终于散去。半晌，盖勒特压着他重新躺回草坡，撩起他的衬衣下摆，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腰窝处勾勒着，“这是我们的符号，我把它刻在这里怎么样？”

“别闹，盖尔！”阿不思一边躲他一边问，“如果复活石也办法让安娜活下去怎么办？”

盖勒特开始亲吻他的后脊背，心不在焉地说：“我们不可能失败。”

“盖尔，我必须指出，有时候你实在过于自负了，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事，我们应该谨慎为上。”他拖着盖勒特的脑袋，被一双金蓝异色的瞳孔盯得脸颊发烫，稍稍侧过脸，“当然，我也不得不为你的才华横溢而惊叹。但死亡对我如影随形......”

阿不思的眼神颤了颤，安娜的病是他们一家痛苦的根源，他的爸爸妈妈因此丧生，现在默默然已经开始吞噬安娜的生命，她随时有可能在某一次爆发中死亡。

“我常常感到恐惧。”他轻声说，“上一次是妈妈，下一次或许是阿不，或者是我。”

盖勒特深深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嗤笑道：“别这么无聊，阿尔，我们能找到控制默默然的方法。即使真有那么一天，大不了我陪着你，我们把它当成一场更伟大的冒险，怎么样？”

不远的教堂隐隐传来唱诵的歌声，在仿佛天籁降临。阿不思面对着自己的恋人，沉浸在不真实感中，他的人生在阿莉安娜被麻瓜欺负到生病后出现了岔路，坎德拉的死彻底将他推入深渊。没有人能够倾诉，他所有的愤怒、怨恨、惊惶、恐惧得不到释放，深深的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直到盖勒特抓住无助挣扎的他，在深渊之上为他带来一束光。

看着盖勒特张扬的唇角，阿不思缓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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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荼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哈利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精疲力竭地躺了整整一日，直到晚宴的时候才被罗恩从床上挖起来，两人匆匆赶到礼堂。

在学院杯的颁奖仪式上，哈利、罗恩和赫敏被邓布利多大手一挥豪爽地各加五十分，一下子从倒数第二逆袭成与斯莱特林并列第一，全场哄然，教师席位上原本得意的斯内普脸都黑了。

“勇气有许多种类。”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付敌人需要超人的胆量，而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因此，我还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纳威惊讶得脸色煞白，他从没想过自己能给学院赢得一分！尤其是他还在埋怨哈利他们为了夜游而给自己施咒的事情，导致他在宿舍里一直都没有跟他们讲话。

“恭喜你，纳威！”哈利和罗恩激动地抱住他。

“谢谢你们。”他腼腆地回答，心里有些激动，奶奶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最后十分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让格兰芬多越过斯莱特林成为第一，格兰芬多长桌集体欢呼起来，就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在庆祝斯莱特林的突然惨败。

礼堂中，斯莱特林长桌诡异的沉默着，德拉科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阿纳娅，瘪嘴道：“看吧，简直偏心得丧心病狂！”

“习惯就好。”阿纳娅地耸了耸肩，“反正这不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喜欢一个学生。”

“所以这同样意味着，”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我还要为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加上十分，为他放下偏见的勇气，在关键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

冷不防被点名，德拉科茫然片刻，反应过来后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他连忙低下头，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愣住了，纷纷难以置信地互相对视，没想到邓布利多居然会主动给他们加分！一旦德拉科的十分被计入学院分，这就意味着今年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数持平，共同获得了学院杯——他们没有输！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欢呼着，整个礼堂的学生们也欢呼着，大家在邓布利多的带头下一起鼓掌，但斯内普的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起来。

阿纳娅仰头望着银绿色与金红色的悬垂彩带在礼堂上空交相辉映，笑眯眯地说：“果然红色和绿色最搭了！”

晚宴结束，就代表离校的日子近了。

通知发到了每个学生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哈利登上度过湖面的船队，坐上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他手里捧着海格制作的父母的相册集，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列车驶过一个个麻瓜城镇。他踟蹰了一会儿，脱下巫师长袍，换上一件破旧而肥大的短上衣。

一路上没有看到阿纳娅的身影，她在斯莱特林车厢。

“这是我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