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决裂34（2 / 2）

德拉科愣了一下，猛地回头望向他。

“你受伤了，德拉科！”闻讯赶来的潘西尖叫出声。

“对不起。”哈利张开口，知道自己应该赶紧再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人群之中的德拉科让他觉得十分陌生，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似的。

德拉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屑，愤怒，失望，还有一丝难堪......他没有说话，转身快步离开。

“等等我，德拉科！”潘西追了上去。

“你们别打了，教授来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弱弱地喊道。

不远处霍琦女士像炮弹一样往球场飞跑，架是打不下去了，众人赶紧散作鸟兽，留下满地狼藉。

“见鬼！”罗恩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哈利，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三人相互拉扯着飞奔，气喘吁吁地回到公共休息室。这个时间点，休息室里没有什么人。

“嘿，真刺激！”罗恩长舒一口气。

哈利把赫敏拉倒角落，严肃地说：“你应该向德拉科道歉，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

“我有什么错？！”赫敏梗着脖子。

“学校里喜欢和讨厌洛哈特的人各占一半，但你不能因为德拉科说了洛哈特的坏话就让他成为被全校嘲笑的爸宝男。”哈利认真地解释，试图让她明白“爸宝男”是个极其侮辱自尊的词语，“你让大家在背后这么议论他，安吉利娜还当面叫他......”

“而且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你喜欢洛哈特啦！”罗恩趁机插嘴，但看到赫敏红着眼睛朝自己看过来，又补了一句，“但他说话总是很难听，特别特别欠揍......”

“赫敏，我和罗恩都不喜欢洛哈特。我们不会当你面的说他不好，是因为你对他非常敏感，特别容易被激怒......真的，你有点过于崇拜他了。”哈利绞尽脑汁，只想到了这么一个词，因为他尚不知道未来东方大陆的麻瓜发明的词语“脑残粉”。

“够了！他也那样说我了不是吗？”赫敏含着眼泪大喊，“我不会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他！”

“什么？”哈利茫然，他在脑袋里翻倒了一会，试探地问，“是因为那个泥什么种？”

赫敏不再说话，捂着脸，匆匆往女生宿舍跑去。

“是泥巴种，这种词跟食死徒的儿子一样过分......”等赫敏离开后，罗恩才开始解释，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哥们，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他们两个彻底没有了和谈的希望，而且有可能赫敏以后也不会搭理我了。”

哈利面色痛苦地抱头蹲下，双手捂面，“我不知道，希望这件事就此打住吧！”

打住是不可能打住的。

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在体育场上干架的事情很快就传播开了，魁地奇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个学院的颜面，再加上各种历史遗留问题，这场干架很快升级成两个学院的拉锯战，差点把来处理问题的麦格和斯内普都绕了进去。

最后，邓布利多出面，用“一刀切”的手段将两个学院的学生暂时分隔开，不仅取消了共同课程，甚至对公共区域做出了严格的划分。

“我们认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需要冷静下来，包括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邓布利多站在高台上，“孩子们，情绪就像这些缠绕在眼前的蛛丝，只有拂开它们，才能回归理智，看见真实。”

这场拉锯战明面上虽然被教师们压下去，但依旧暗潮涌动。马尔福家无论对于曾经的食死徒还是现在的学校都举足轻重，本来就对格兰芬多不满的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他与哈利·波特断交后，便再没什么好脸色。

哄闹的纷争之下，哈利感觉到久违的孤独。他的性子很直，说话也很直，不像罗恩性格憨厚，能交到许多朋友。他只是空顶着救世主的光环才受到许多关注，现在赫敏对他爱答不理，迫于斯莱特林的压力，他只能与阿纳娅保持距离——一切仿佛回到了刚开学的样子。

而德拉科，他们大概不会再是朋友了。

邓布利多到来的时候，哈利正低头坐在猫头鹰屋棚的台阶上写信，风呼啦啦地刮过塔顶。

“哈利。”邓布利多从身后叫住他。

哈利连忙把信藏在袍子下，回过头，说：“邓布利多教授，我在这里吹风，有点热。”

“噢，我过来寄信，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耽搁了。”邓布利多在他身边坐下，从荷包里摸出一颗柠檬雪宝，“你看起来很苦恼，是因为马尔福先生和格兰杰小姐？”

“教授，抱歉......”哈利犹豫许久，鼓起勇气说，“其实那天在球场上发生的争执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学校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给学校造成麻烦了。”

他低着头，苦闷地说：“您开除我吧。”

“哈利，这不是你的错。”邓布利多安慰道，“很久以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直存在着某些分歧，如果你听说过密室的故事，就会知道这些分歧比几百年前缓解太多，而如今的分歧又比过去几十年平缓不少。至于你的朋友，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只要足够真诚，时间会冲淡根深蒂固的偏见，善良与爱永存。”

哈利怔怔地说：“可我现在劝不动赫敏，还有德拉科......我已经搞砸了一次。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人，唉，真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哈利，当我们一味沉溺于自己的情绪里时，会主动闭目塞听。”邓布利多笑着说，“做你可以做的，剩下的交给时间，这段经历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聪明的格兰杰小姐一定会很快想通。”

“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哈利疑惑地问。

“这需要你自己开动脑筋。很遗憾，过去的经历使我没法在这件事上给你有益的建议，或许你可以找到更有经验的人。”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怀表，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我得走了。”

他看着十分苦恼的哈利，想起在格林德沃的操作下，他应该会认识奎妮·科瓦尔斯基女士。他意有所指地说：“真羡慕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巫师，如果我的教师们有读心术，就知道如何提高他们的讲课水平了。”

请教有经验的人？哈利似懂非懂。

等邓布利多离开后，他重新拿出藏在袍子下的纸和笔，继续写道：

“......万幸邓布利多教授不打算开除我，但我还是准备做点什么弥补过错。养父，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否告诉我，您当初如何处理政见不一的圣徒们之间的冲突？不是有意打听，只是感觉这与我现在的处境有些相似，我希望从中汲取一些经验。

另外，我也希望您能够在处理过度个人崇拜的问题上给我一些指导......以及，如果您空闲之时，能否帮我在恢复与德拉科的朋友关系上拿个主意。再来一次，我可能就没法毕业，只能回来啃老了！

由衷期盼您健康长寿，青春永驻！

您最真诚的养子，奥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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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霍格沃兹城堡三楼的走廊尽头，阿纳娅举着魔杖，“原来你在这里，德拉科。”

德拉科靠坐在墙角，额头上绑着绷带。他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眼睛长时间适应了黑暗，杖芯的光亮陡然让他睁不开眼，他侧过头，用手挡住光。

“潘西发现你失踪了。身为伤患，这个时间你应该回校医院休息，而不是任性乱走。你的伤口还在渗血，这样下去有感染的风险，我带你去找庞弗雷女士。”

阿纳娅熄灭了杖芯，上前扶他，却被德拉科甩开手。

“别碰我。”他扶着墙站起来，后退两步，冷冷地説，“少管闲事！”

“城堡里有许多未探明的危险，而你连魔杖都没拿。”阿纳娅跟上前，“我带你回去。”

“说了别碰我！”德拉科再次避开她，然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大声冷笑起来，“危险？整个霍格沃兹有什么能比你——阿纳娅·格林德沃，更危险？”

阿纳娅轻轻地说：“我不在乎你怎么看待我，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

“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德拉科停下脚步，转过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阿纳娅·珀西瓦尔·格林德沃，臭名昭著的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女儿。而我，充其量是个离不开食死徒爸爸的儿子。”

“你一个杀人如麻的战犯之后，当初怎么有脸嘲讽我？”

“我再次为当初的错误言行向你致歉，德拉科。”阿纳娅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介意我的身份，我可以给你施一个遗忘咒。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德拉科又笑起来，“听爸爸说为了避免混乱，邓布利多与福吉做了交易，魔法部对外把你的身份压了下来——真可惜。如果哈利·波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还会跟你做朋友吗？”

阿纳娅平静地说：“你很在意他的选择。”

德拉科的笑容僵硬片刻，而后笑得更灿烂了，“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你们决裂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