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接纳39（2 / 2）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布雷斯顿了顿，强行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女士，我只是打算邀请你一起去吃碳烤小羊排，顺便庆祝从明天开始不用去校长室喝心灵鸡汤而已。”
“恐怕我无福享受了。”
“那真是遗憾。”布雷斯表面这么说，实则暗自庆幸，如果他们再聊下去，她绝对能顺藤摸瓜找到答案！
这女人简直比他换了七次爸的妈还可怕！
“无论如何，谢谢你救了哈利。”说完，阿纳娅收敛笑容，“那么作为回报，如果你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就从现在开始远离你的朋友。”
布雷斯愣愣地看着阿纳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匆忙走下楼梯。
等到布雷斯离开，阿纳娅才重新出回到拐角处，弗雷德和乔治躲在驼背的独眼女巫雕像后，朝她挥了挥手。
她走上前，“你们都听到了？”
“我们听到了！”
“但是听不懂！”
两人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阿纳娅笑着问：“我猜你们一定悄悄去见过哈利了，他今天还好吧？”
“他在三小时前就醒了！”
“但现在睡得非常香甜！”
“那就好，我不方便去看他，谢谢你们告诉我他的消息。如果你们打算夜游，记得别被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逮到，”阿纳娅指了指楼上，“我刚才在六楼看到他们了。”
“放心，我们神不知鬼不觉！”两人笑嘻嘻地看着阿纳娅，弗雷德夸张地从斗篷里抽出一一张大大的正方形羊皮纸，放在她手里。羊皮纸被磨损得很厉害，上面什么都没有。
阿纳娅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东西，我们真舍不得送给你！”
乔治拔出魔杖，轻轻敲了敲羊皮纸，说道：“现在，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刹那间，细细的墨水线条如蜘蛛网板从乔治的魔杖尖碰过地地方蔓延开，互相连接，纵横交错，扩展到羊皮纸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顶上出现绿色的花体打字：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隆重推出：活点地图”
阿纳娅在第一时间就看到在校长室内踱步的邓布利多，她的目光下移，又看到躺在校医院的哈利，以及独自走在二楼走廊的德拉科。
弗雷德提醒道：“当然，别忘了用完之后要消掉——”
“——不然别人都能看见的。”乔治警告道，“只需要再敲敲它，念‘恶作剧完毕！’它就又变成一张白纸了！”
“真是神奇的魔法。”她凝视着这张奇妙地地图，疑惑地问，“这张地图只能显示活人？”
乔治和弗雷德被阿纳娅冷不防问住，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异口同声兴奋地说：“你真是个天才！”
弗雷德退开一步，怪腔怪调地模仿着珀西说：“好了，小阿纳娅，你好自为之吧！”
“愉快地跟哈利见面吧！”乔治眨了眨眼睛，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阿纳娅收起活点地图，转身进了隔壁的一间教室，找到放在柜子里的日记本。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少年透明的身影出现在羊皮本旁，蜷腿坐在旁边的课桌上，声音落寞。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总是缠着你说话，那些人看不见我，所以他们说你是怪胎。”少年露出受伤的表情，“我只是太寂寞了...我从来没有遇到可以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保证以后都不说话！拜托你，不要扔掉我，好不好？”
“我没有扔掉你，汤姆。比起不用的教室，我更不放心把你单独放在宿舍里。”阿纳娅把日记本放进书包里，“我刚见完邓布利多就来找你，现在还没来得及吃完饭呢。”
“你还好吗？”汤姆急忙跳到地上，“你现在应该马上去礼堂吃晚餐，再晚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阿纳娅揉了揉太阳穴，“好在房间里还有一些饼干。”
“好吧，那我们赶快回去！”汤姆催促道，“睡前喝一杯热牛奶，明天我会早点儿叫醒你去礼堂吃早餐！”
“你真贴心，汤姆。”阿纳娅冲他笑了笑。
“我还能更贴心。”汤姆摇头晃脑地走在她身旁，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自信满满地说，“如果你今晚睡不着，我可以免费给你唱摇篮曲...巫师版的，我曾经听上一个捡到我的巫师唱过，虽然那时候我不能说话，但调子记得可熟了！”
阿纳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汤姆顿时颇受打击，忿忿道：“你别不信！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给你提供睡前故事服务呢，比如英勇的哈利·波特如何打败邪恶的伏地魔最终成为救世主......喂！我说真的，我可是听过好多遍了！”
阿纳娅回到公共休息室，她刚准备开宿舍门，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微不可闻的冰冷的铁锈气息。
“别闻了...我们快，快点进去！”汤姆急迫地催促她，“好冷！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我要被发现了！”汤姆的表情开始扭曲，惊恐极了！
“啪”地一声，阿纳娅关上了门。随后，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德拉科面色阴沉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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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里的火苗微弱地跳动着，在斯莱特林的地下休息室内支起一小片晕黄。德拉科坐在书桌前，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木块燃烧的炸裂声和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的急促的摩擦声。
“我不想伤害他们，可我听说他很有可能因为脑部不明损伤醒不过来。”
“我很抱遗憾，德拉科，我会和你一起为波特先生祈祷。相信我，他会醒过来的。”羊皮纸上同时浮现另一行字迹，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我打算梳理一遍整件事的困惑点，你想听吗？”
德拉科闭了闭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在羊皮纸上写道：“我的确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里德尔学长。”
羊皮纸上的字迹逐渐被吞没，过了一会儿，再次浮现出里德尔的字迹。
“亲爱的德拉科，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利用摄魂怪吓唬格林德沃小姐，因为摄魂怪最有可能让她和波特先生同时感到害怕的东西。如果格林德沃小姐发现她喜欢的波特先生对自己见死不救，一定会非常失望，从而厌弃波特先生，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对吗？”
“是。”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在羊皮纸上写道，“我同意把身体交给你，是因为你保证你能够控制摄魂怪不伤到他们，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蛊惑潘西把摄魂怪放进学校？”
“是的...为了确保计划能够成功。摄魂怪这种生物没什么道理可言，它们不会理解狡辩和求饶。德拉科，我认为这个计划安排在学校里面比在它们的领地要安全得多，事实也是如此——你看，我们都不知道波特先生的灵魂对摄魂怪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我尽力没让它们碰他，但如果我们在禁林，我恐怕没法坚持到邓布利多赶来。”
“可他摔下去的时候你也没有救他！”德拉科握紧羽毛笔。
“关于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冲动的意识在一瞬间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我原本可以给波特先生施展一个减震止速——我只能说我们平时磨合的时间远远不够，才会有这一次意外的发生。”
德拉科闭上眼睛。是他害了哈利·波特，是他的错。
“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德拉科，不要责备自己。是我们低估了波特先生对格林德沃小姐的感情，我们没想到他会主动与摄魂怪发生冲突。请相信我，如果我知道哈利·波特宁可为他珍爱的阿纳娅·格林德沃丧命，我会更谨慎地考虑让摄魂怪介入进来——它毕竟太冒险了。作为补偿，我会想一个更安全的计划。”
“够了！不需要了！”德拉科扔掉羽毛笔，瘫靠在椅子上，烦躁极了。
羊皮纸安静了许久，过了一会儿重新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德拉科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却立刻僵硬在原地。
“之前我一直顾忌到你的情绪，所以有些事实我始终不曾说出口。但今天我们必须把话挑明，德拉科。你根本不是讨厌格林德沃小姐，而是在针对波特先生。你拿他们的关系撒气，是因为你的不满，你的不甘心！”
“我能够感受到你对波特先生的向往，你们或许能称得上朋友，但很遗憾，你们并不平等——他是你的童年英雄，是你睡前故事的主人公，你为他可以放弃古老纯血家族的骄傲，忍受他身边低劣的血脉和杂种。可他为你做了什么？正如我们亲眼看到的，阿纳娅·格林德沃、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纳威·隆巴顿......他的心和大脑被那些可笑的巫师和格兰芬多卑贱的泥巴种充满了！”
“德拉科，你努力了一整年，在他心中不过泛泛。他眼中最先看到的永远不是你！他永远会为了别人站在你的对立面！如果你不打算改变，就只能永远被牺牲，永远被忽视，永远只能等待波特先生在闲暇之余赐予你一茶匙来自救世主的怜悯。这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你愿意就此卑微地呆在他身边，那么扔掉我吧，德拉科。往后，我的存在只能让你更痛苦。”
德拉科死死地盯着羊皮纸上的字迹，手心握出了一道血痕。
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那么久，他缓缓拿起羽毛笔，问道：“我还能做什么？”
“不要再抗拒我，德拉科。”羊皮纸回答，“彻底接纳我，让我们成为更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