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教父51（1 / 2）
深夜，猪头酒吧的老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骂骂咧咧地披上外套，提着油灯，打开门吼道：“大半夜吵什么吵！天杀的我是脱了梅林的裤衩吗，不给人做生意还不给睡觉了！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否则我一定把你剁碎了喂——”
“是我。”邓布利多站在门口。
阿不福思把最后一个“羊”字咽下去，嘲讽道：“哟呵——邓布利多家那位功成名就、日理万机的长子怎么这个点来找他一事无成的兄弟叙旧了？还是说——”他的目光移向邓布利多胸前被袍子包裹的一团，怪笑起来，“你终于被那群长头发的傻逼们赶出安全区了？”
邓布利多并不在意弟弟的挤兑，疲惫地说：“我可以先进屋吗？”
打算对自己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哥再讽刺几句，但冷不防看到他在灯光映衬下的倦容和满身狼藉，他吹着胡子瘪着嘴，最终侧身让开，说：“进来吧。”
“楼上还有空房间吗？”
阿不福思去吧台撬开一瓶黄油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口，不耐烦地说：“摄魂怪把村子搞得人心惶惶，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哪里来住店的客人？”
得到答案，他点点头，往楼梯上走去，走到一半时转头对弟弟说：“我需要热水，以及一些治疗外伤的药，拜托了。”
“哼，果然每次见面都给我找麻烦！”阿不福思没好气地低估，仰头干完整瓶啤酒。
房间内，邓布利多检查完阿纳娅的伤势，重新给她捏好被角，坐在床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这个孩子一向与人保持疏离感，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她。
阿纳娅·格林德沃，无论是她的样貌还是姓氏，都注定无法让他单纯地将这个孩子视作一个普通学生。他一直认为，盖勒特会抚养阿纳娅是想通过她达到某种目的，就像他给哈利编造了一个奥瑞利乌斯·格林德沃的身份那样，阿纳娅也未必真的和他有血缘关系。
直到他今夜看到了那双眼睛——金色异瞳，是格林德沃家族的标志。阿纳娅有那样一双眼睛，意味着她的确是格林德沃的亲缘者。倒不是说盖勒特不能有女儿，老情人决裂后再找新欢实在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他虽然惊讶，但并不意外。
对于这个孩子，他早已思考过很多种可能性。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出于何种目的来到霍格沃兹，他都希望她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去享受人生。可尽管他已经做了非常多的预设，也从未设想过阿纳娅竟然也是一个默然者！
她为什么会是一个默然者？！
要知道默默然只会寄生于无法控制力量的巫师，但不是每一个力量被压抑的巫师都能成为默然者。默默然这种黑暗力量破坏力极其强大，极不稳定且难以控制，只有在幼年时就具有极其罕见魔法天赋的未成年巫师才有可能被催生出默默然！
在近一百年的时光里，遭遇厄运的年轻巫师数不胜数，但迄今为止他和纽特只发现过三个真正的默然者——苏丹的小女孩、克雷登斯，以及阿莉安娜。而在克雷登斯的悲剧发生后，魔法界就针对未成年巫师保护的条款进行了修改。至少现代社会下，每一条生命都能绽放魔法的花朵，不应该再产生新的默然者了。
可是今晚在禁林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那团在他面前疯狂冲撞和破坏的黑雾，清楚地告诉他：
阿纳娅·格林德沃，是第四个默然者！
试验品这个词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他的心陡然一沉——时隔近七十年之久后，盖勒特最终还是成功了吗？
“水来了，让让！”
阿不福思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瞥见躺在床上的阿纳娅，冷不防吓了一跳，水盆“哐当”掉到地上，热水撒了一身，他被烫得往后蹦了好几步，龇牙咧嘴地问：“她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阿不思！”他颤颤悠悠地抖着手指头，梅林的裤衩！阿莉安娜活过来了？
不可能！他一定是在做梦！
“别吵醒她。”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对弟弟施了一个清洁咒，起身道，“我们出去说。”
阿不福思看了眼邓布利多，又看了眼阿纳娅，震惊之余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下楼走到吧台前，撑着桌面盯着他，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开口道：“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
“一杯龙舌兰，谢谢。”邓布利多揉着眉心说，并没有立马解释的打算。
阿不福思咬着后槽牙，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酒瓶和玻璃杯，开始调酒，“说吧，那孩子是谁！”
“斯莱特林学院的二年级学生，阿纳娅...阿纳娅·格林德沃。”他缓缓说出全名，下意识隐去了那个中间不常用的名字，略有些担心地看向弟弟，毕竟阿不福思对一切与格林德沃相关的事物都极其厌恶。
果然，阿不福思调酒的手顿时停滞了，表情当即冷了下来。
他的胡子抖动着，好在他没有发火，也没有说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黑暗在黑夜中更加沉寂，只有烛光的跳动和酒水的摇晃。过了许久，阿不福思才把装着龙舌兰的玻璃杯递过去，自己又撬开一瓶黄油啤酒，猛地灌了几大口，打破沉默：“那个格林德沃？”
“是。”他点了点头。
阿不福思皱起眉毛和胡子，深呼一口气，问：“姓格林德沃的不是已经死绝了吗？”
邓布利多顿了顿，说：“她是盖勒特的女儿。”
酒瓶重重地落在木制桌面上，阿不福思轻蔑地“呵”了一声，随即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她为什么跟阿莉安娜长得一模一样？”阿不福思最终沉着嗓子问，突然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他声音扭曲着问，“那个危险的家伙会不会......”
“阿不，”邓布利多打断他，“世界上可能会有两片相似的树叶，也绝对不会有死而复生的活人。”
“废话!”阿不福思不耐烦地回答，他还没蠢到认为妹妹能够复活，阿莉安娜的尸骨还和母亲一起埋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教堂墓地里。他只是在看到阿纳娅的一瞬间，酒精上头产生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他十分清楚那个野心家一直怀恨在心！一个顶着格林德沃姓氏的“阿莉安娜”，他妈的恶心谁呢！
“所以她是被谁搞成这样的？”
“禁林里的摄魂怪。”邓布利多简单地解释了来龙去脉，隐去了阿纳娅是默然者的部分。
阿不福思冷笑一声，“哼，姓格林德沃的都是危险恐怖分子！”
“虽然我做了简单的掩饰，另一个受伤的孩子已经被送回了霍格沃兹。”邓布利多解释道，“但今晚动静太大，还有密室的问题...魔法部明天一早收到消息后肯定会有所行动，阿纳娅的身份十分特殊，我不能送她回学校。”
等到明天一早的《预言家日报》发布，福吉就无所顾忌了。
闻言，阿不福思的眉头开始突突跳，紧接着就听到他说：“别的地方我都不放心，拜托了，阿不。”
阿不福思强忍住掀翻吧台的冲动，气呼呼地翻出药箱丢到他面前，凉凉地说：“你该给她上药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