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2(2 / 2)
没了神识的支撑,那小鬼像,由暗红转为焦黑,失去了全部的光泽,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外壳。
夏白无语的看李良庆一眼,典型印堂狭窄,腮骨突出,多疑、暴躁的面相。
这邪物只不过是最大程度上激发了他内心的恶念。被这种东西骗,真是个大聪明。
还是让警察收拾他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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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那件震惊全市的凶杀案,市里的领导下达命令,必须在月底前将嫌疑人捉拿归案,以减轻对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
半夜10点,整个警察局灯火通明,警员们脚步匆匆,穿梭于各个办公室,以交流案情。
“铃铃铃。”
办公室电话响起,纪国彦烦躁的揉揉眉头,翻阅卷宗的手不停。
“喂…”
“你说什么!?”他猛的站起身,“好,我马上到。”
说完,撂下电话,脚步匆匆往外赶。
纪国彦甫一露面,薛宇就迎了上去,“组长,就是那姑娘把李良庆送过来的。”
顺着薛宇的手看过去,纪国彦与刚做完简单笔录的夏白对上了视线。
他一愣,这姑娘虽说看着有一米七,但这细胳膊细腿的,真想不到能制服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秉承着不能以貌取人的优良品德,他还是走上前,和夏白招呼道:“这位同志,听小薛说李良庆是你抓到的?”
“嗯。”夏白点头,开门见山地询问:“什么时候领赏金?”
来的路上,她查过了,赏金的发放要看情况,提供线索的发放部分金额。但像她这种直接把人交过来,肯定能领全额。
眼前的人,肯定是个领导,问他最合适。
纪国彦当警察这些年,见过五花八门的人,像夏白这种直接问赏金的,也有不少,道:“同志你放心,只要确认就是嫌疑人,案情进展也顺利,过几天我们会和你联系。”
纪国彦不是敷衍她,而是公家单位,一切都要按流程办事,几天能出结果,都是效率高了。
夏白也知道这个道理,当即应允:“行。”
“那你们赶紧确认,我下手有分寸,不会影响你们辨别。”
幸好只打了那男人的左脸,通过右脸也能确定是本人……吧?
直到送走了夏白,到审讯室见到李良庆本人,纪国彦才知道她说的下手有分寸是什么意思。
纪国彦:“……”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李良庆左脸基本已经没了人样儿,只剩半张脸可以模模糊糊辨认出,和照片有几分相似,口齿不清的情况下,笔录也做不了。
他只得先吩咐薛宇,把人带下去做个DNA鉴定,确认身份再说。
隔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夏白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个学期没回来,屋内落了不少灰。过年时,她为了应景贴上的对联、窗花,胶带也开了不少,半掉不掉的耷拉在墙上。
她索性全部揭下来,还显得利索些。
又施了几个洁尘咒,把小院收拾的勉强能看。
这小院儿,是她师父夏仪生前置办的。自她有记忆以来,他们二人就生活在这里。
夏仪成日一副道士打扮,但夏白从没见他去过道观。只守着这小院,在前面开了个铺子,专卖些香烛纸钱,偶尔帮人做些法事,这才勉强将她拉扯长大。
据夏仪所说,他寒山一脉,千年来一代单传,所收弟子无不是当世最为天才之人。
也正因如此,身负的因果越重,能得道者,不过了了。
夏仪年轻时,出手干预众多非人为事故,救了不少生灵。却也因此,导致因果缠身,迟迟无法勘破飞升门槛,在夏白上大学那一年,便坐化了。
所幸,因为职业特殊性,即使到了下面也能和夏白保持联系。
给夏仪和师祖们上了三炷香,看着青烟袅袅升空,夏白才慢悠悠到厨房烧水,准备早饭。
她自认厨艺不错,回来的路上,专门带了些蔬果,自己做饭,总要省钱一些。
用热牛奶的小奶锅,煮了一锅鸡蛋香蕉秋葵疙瘩汤,夏白满意的点点头。
挺好,就这一锅,蛋白质、纤维、碳水都有了。
院内有株葡萄树,藤蔓延着搭好的架子,圈出大片阴影。已经七月初,青绿的葡萄挂满了架子。
夏仪最爱下棋,特意在葡萄架下置办了棋桌,闲暇时总要拉着夏白下上几局。
夏白自认没什么文艺天赋,师父死后,这棋盘彻底成了她的饭桌。
刚把锅放在棋盘上,就听‘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一道泼辣的妇女声响起。
“是阿白回来了不?”
几步走进院里,看见夏白的身影,方秀梅脸上挂上了笑,略带埋怨道:“真是阿白啊,你说你,也不提前和婶子说一声,我好给你收拾收拾。要不是看见门没关,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这一片的铺子,基本都是民房改造而来,封闭院子和临街商铺的通道,做出租使用。
像夏白家这种商住一体的,反倒是少见。
方秀梅的铺子,就租在夏白的隔壁,她上大学这几年,纸扎铺子都是方秀梅在经营照看。
夏白笑了笑,道:“昨天回来太晚,就没和您打招呼。”
方秀梅:“你这是大学毕业了吧。准备做什么工作?”
忽略她闪烁的眼神,夏白直言:“回来继续经营铺子,这个我熟悉,也好上手。”
本来她也在犹豫,可夏仪就算到下面也天天给她操心。直接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不回来都不行。
“呵呵。”方秀梅干笑两声,声音有些艰涩,“你都是大学生了,不找个体面的工作啊?”
“有什么不体面的?好歹是个老板,要是经营好,也挺挣钱的。”夏白状似无意问:“你说是吧?方婶儿?”
方秀梅的嘴角耷拉下来,酸溜溜开口:“这做生意是有门道的,你可别赔了。”
“怎么会,房子是我的,没有房租成本,赚多少都是赚的。”
扎心了,方秀梅的铺子是租的,每年光房租就不少,听夏白这么说她黑了脸,干巴巴的寒暄几句就彻底告辞。
到是打定主意,得想点儿别的法子,把这铺子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