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5(1 / 2)

“哗啦啦”的水声,从河水中央呈波纹状向外蔓延,婴儿的啼哭声越发清晰。

被派出去的纸人,有些惊慌的浮出水面,拽着夏白的裤脚,就爬进了她的怀里。

连跳带比划的告诉夏白,水里有个裹在泡泡里的丑小孩儿。

呃,以她贫瘠的想象力,想象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没关系,确定了位置,揪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尚未收回的灵气剑,朝着纸人指认的方向狠狠劈了下去。

凌厉的剑芒划破湖面,湖水被迫向两侧分流,水花四溅间硬生生劈开了一条通道。

通道的尽头,的确如纸人所描述,一个浑身包裹薄膜的小孩儿,漂浮在水中央,通体萦绕着金色的灵气,反倒像颗小太阳。

像是受到了惊吓,那薄膜并不圆润规整的外形,在小孩儿不安的翻腾中,变换着形状。

夏白:“……”

哦莫,要遭。

这种情况,她只在师父留下的古籍中见过。有的孩子体质特殊,投胎时口含灵气,若能顺利出生,便是修行的绝好资质。

但同时,在母体中的孩子,也是最好的炉鼎。

将其带着胎膜自母体中刨出,以未被分娩出的状态进行蕴养,待吸收够了灵气,就是一颗大补的灵药。

施术人将其炼化,最少可增添一甲子的修为,当真是一日千里。

湖中这灵胎的灵气充裕程度,看起来最少困在这里有20年了。刚刚斩断的锁链,便是这灵胎的脐带。

千百年来,这种情况有记载的不过一手之数,如今到叫她碰了个正着。

夏白那点儿微末的恻隐之心动了动,一改之前的强悍作风,将灵气剑抛向半空,手中掐诀,披下的长发无风自动,遮掩了她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眼闪着寒光。

在法咒的加持下,那灵气剑收敛起剑锋,精准的飞向湖中央,“唰”的一道破空声响起,那层胎膜应声而裂,原始的羊水和湖水融为一体。

“哇啊!哇啊!哇啊!”

吸到氧气的一瞬间,那灵胎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一张皱巴巴的脸蛋儿憋的通红。

与先前灵魂发出,非常人不可闻的哭声不同。

现下这孩子的声音,只怕要将方圆十里的人都喊来。

到时候,夏白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无奈扶额,她就知道会这样。所幸准备充分,一道禁言符与隐身符打下,总算清静了不少。

回去路上,夏白诡异的环抱姿势,引得司机频频从后视镜往后看,若不是交流顺畅,他都要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敲了敲靠背,夏白提醒道:“师傅,看路。”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她可不想出车祸。

一路顺畅的原路返回,夏白将怀里的孩子留在门口,也不管他扯着嗓子的哭嚎,反正也没人能听见。再说了,他一个灵胎,哭几下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交代纸人看好他,就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李建的身体还是没醒,与其说是睡,更像是昏迷。

自她一进屋,那老两口就视线灼热得一直盯着她看,几番欲言又止。夏白有点儿受不住,想了想,手指在他二人眼皮上划了一下。

灵光闪过,再睁眼,老两口就看到了自家儿子正呆愣愣的跟在夏白旁边。

田翠娥发出一声惊呼,伸手想要碰碰儿子的身体,手掌却从空气中划过。

她震惊的看向夏白,“大师,我儿子他这是怎么了?”

“唔,不如直接问问当事鬼。”

夏白可不充当解说员,直接虚空伸手一抓,就要将李建身体里的鬼抓出来。

手伸到半中央,突然顿住。

现代人都讲究个仪式感,太轻松好像不太好。她就听说过,开锁师傅开锁前要价200,结果因为太容易,业主只给50的事儿。

而且,电视上也演了,不管道家还是佛家,驱邪什么的,都要开坛做法,加上跳天罡步或者念经。

现在开坛做法是没有条件了,整点儿普通人看不懂应该也行。

心念电转间,她原本伸出的手,在空中掐诀,低声诵念:“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

那鬼察觉到可怖力量的拉扯,运起全身的鬼气,与之抗衡,两股力量游走在李建身体中,使他的肉身不断的痉挛。

李友根夫妻俩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儿子身体出问题,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他们根本不敢出声,怕坏了夏白的好事。

拉扯了数分钟,夏白觉得差不多了,直接加大灵气的输入,一个用力间,身着中山装的男鬼,就被她拎着头发,从李建的身体里薅了出来。

再揭开李建生魂上的定魂符,随手一拍,将他拍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那中山装的男鬼还维持着死前的模样,浑身湿哒哒的,浮肿的脸上透着茫然。

明明与这个人斗法的时候,感觉她没有很厉害,怎么突然就被抓出来了?

夏白微笑,“这是怎么个事儿,你给受害人家属展开讲讲。”

被人坏了计策,那中山装鬼怎么可能配合。只见他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不知道!”

“是吗?”夏白脸上笑意加深,随即抡圆了胳膊。

“啪!”

“知不知道?”

“啪”

“知不知道?”

……

中山装仗着灵魂之身,自以为夏白拿他没办法,大不了就是被超度。

可随着夏白一个个巴掌落下,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魂魄越来越淡,魂飞魄散的恐惧使他不敢继续嘴硬。

“大,大师,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男鬼指向床上的李建,“是他自愿和我换的!您大人有大量,明察秋毫啊!”

李友根老两口原本见了男鬼,被吓得不轻,俩人抱在一起,根本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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