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4951（2 / 2）
正当他们走出后花园时却突然被叫住了，是那位送我来的姑娘，她面色不悦开始观察起眼前这两个巡逻卫兵“你们两是哪一支分队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他俩顺着衣服上的号数喊着“二队三号四号！”
但那位姑娘并未放过他们“二队是来巡逻这儿的吗？”
眼见回答不上来，他们的后背都开始冒汗，但那位姑娘的仆从突然跑了进来
“有位蒙眼的姑娘说要见您。”
她才急匆匆的走了，但走之前她还是撇了眼花颜的伪装“最近家里是没钱了吗，请这么矮小的护卫，你被辞退了。”
最后二人只能惊魂未定的回到了客栈。
第二日清晨我便出门了，顺着街道慢慢走到了港口的尽头，奇怪的是那里到处都是士兵，还没靠近沿海就被高大的盔甲挡去前方的路，士兵略带怜悯的出声驱赶
“小姑娘你眼睛不好还是不要乱逛了，快回家去吧。”
我低眉温和的笑了一下，随后离开众人视野的时候便敏捷的翻上了屋顶，在被层层重甲遮挡的道路另一边是无数尸体被侍卫们抬出，有的被丢上船，有的在各酒店老板的打量中上了酒店的后厨，血腥味腐烂味混着海水的咸味飘来，让人作呕，与繁华整洁的街道形成了对比。
我心中了然，果然和猜测的并无两样。
确定心中猜疑后我便回了酒店开始吃早餐，恰好此时花颜和刃下来了，花颜熟练的坐在我的旁边开始嘘寒问暖
“你昨晚睡得好吗？今早想吃点什么？……
喋喋不休的话语让我有些烦躁，还是刃的眼神让她停止了关心。
刃端来了饭菜，他仔细端详片刻“你们别说这肉还挺新鲜。”我扯了扯倒是期待他们知道肉是什么东西做的那时候的表情。
吃完早饭我也不讨嫌，独自一人上了房间，花颜见我走了急忙和刃讨论下一次计划的执行。
但很可惜他们没有等到第二次计划的实施，变故总是突发的。
当晚我装作熟睡的样子看他们往我房间喷毒雾，确认我昏睡过去后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把我抬出门外，同时整层的屋子里不少人都被抬了出来。最终我们被丢上了一艘船，在摇摇摆摆的海上还未行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个昏暗的海上洞穴，周围没有岛屿，洞穴里什么生物都没有，只有幽暗的灯光在诱惑着海上的旅人。
时不时开始有人转醒，我依靠在船舱上等麻药的药效褪去，耳边传来了叫骂声，疑惑声，还有反抗未遂而殴打的声音，但我更多关注的是自己被海水浸湿的袍子穿起来好难受。
紧接着我们被赶下船往洞穴里走，越往里深入，耳边海啸声便越大，海水无情击打着岩石就如同这些可笑的人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结局，这是大自然的可怕，也是人性的可怕。
眼前突然亮堂起来，神秘的岩石雕琢成一位人面鱼尾的美人模样，微垂的湿发，单薄的衣物，欲说还休的表情无一不在诱惑着海上的漂流者往更深更冒险的海域探去。位于雕像的四周是无数威武伫立的石柱，神秘腐朽的雕刻跃然其上，仿佛守卫般震慑众人。
人鱼高高举起的双手好像虔诚供奉着什么，事实也的确如此，上面有一枚亮得惊人的宝石，洞穴中的光亮皆来源于次，不过须臾之间所有人都被宝石的光芒所引诱，无数人疯狂的不顾阻拦奔向宝石，最后惨死于侍卫们的利刃之下。
但本该尸横遍野的地方却毫无血丝，鲜血顺着地面被吸食殆尽，剩下几个残存理智的人也都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紧接着我们这些清醒的羔羊被镣铐绑上驱赶着向祭坛中间走去。
祭坛的最中央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镶满各色宝石的纯金拐杖，那位温和的姑娘正侧身站于老者的身侧，老者本该是博学而睿智的象征，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疯狂与痴迷，他虔诚的向雕塑叩拜，或者是向那枚宝石叩拜，在身侧人的搀扶下，他挥挥手让侍卫将我们绑于祭坛中央环绕成圆的柱子上。
从始至终我只是冷眼旁观着任由他们将我束缚于其上，倒是花颜和刃他们其他人有做出反抗，但在绝对的人数武力压制下，只能屈服。
老者神色愉悦的看向我们“能够保持清醒的人才能献祭给我们的神明，这是你们的荣幸。”
刃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他忍着身上的剧痛怒骂出声“所以这儿是个祭坛，而我们这些被外名所吸引的旅客就是祭品，你们用我们的生命来换取所谓的财富的是吗？那是什么神明啊！明明是邪神！”
这样的嘴欠免不了又被挨顿揍。
位于中间的老头扫视了我们一圈，最终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他本来凶狠的目光变得恐惧“放下她！快放下她。”
我从半空中摔倒在地上，揉了揉被麻绳摩擦破皮的手腕
老人斥责身旁的少女“我不是说过了吗？这种有残缺之人是不能供奉神明的，为什么没有在她上岛那刻就清理掉。”
少女低下头来，我反而一脸微笑劝慰着老人“何必责怪她呢？最开始她确实想把我收拾掉，但很可惜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再加上我拒绝了她的安插间谍的机会，她也挺难杀掉我的不是吗？”
众人震惊的目光都向我投来，可能是惊讶于我的处变不惊，也可能是哑然于死到临头了我还如此坦然的谈笑风生。
老头挣脱开少女搀扶的手“你这个瞎子倒是很有意思。”
我缓缓向老头的身前走去“瞎不瞎的谁知道呢？眼睛是盲目的，但心灵是通明的，总能看到你们隐藏在浮华美好之下的肮脏。”
我说话的声音暂停了一瞬，老人苍老衰白的手附上拐杖“是他们自己选择探索**的，自然会被**吞噬，一切不过咎由自取”
“我倒是更好奇，既然它的交换条件是人命，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那最开始岛上贫困潦倒之时没有旅客的你们又是怎么获得财富的？那些被献祭掉的村民也是咎由自取吗？”
我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在座的逆鳞，毕竟谁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行为是罪恶的，如此一块遮羞布却被我明晃晃的扯下了。
“抓住她！”凶狠的护卫们手持利刃向我走来，我深呼一口气
“探索**的人，终究会被**吞噬，这句话你们说的没错。”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导致鲜血喷洒而出时大家还不曾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不会给他们回过神的机会，利刃出鞘，敌尽方止。
我肆意挥洒的自己的疯狂，锋利的小刀在我的指尖荡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弧度，连带着那最鲜活最滚烫的生命，微微的晨光从山洞的顶部点点缝隙之间漏出，照在我发光的银发上，照在我浴血的白衣上，照在我深邃的血红色眼眸中，那里再无光明，只有血腥的本能驱使行动。
尖叫混着利刃穿心的抨击声回荡在最黑暗的地狱里，最虔诚的神像也被沾染上鲜血。
我将剑收锋，重重喘息着，因打斗有些凌乱的发丝被我单手撩起，露出那张沾染上血液的脸颊，并不是恶心，它们的滚烫让我感到兴奋。
老头颤抖着滚到角落里，手上紧紧攥着从神像上摘下来的宝石“我的，这是我的！”
我一边擦着手上的鲜血，一边向他走去，那份被赋予的怜悯目光此时的人物却换了个人，我身体的阴影将他盖住，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可怜而恶心的老头。
“既然你这么喜欢它，就和它融为一体吧”
我凝聚起灵力，宝石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似乎是在回应它真正主人的召唤。但紧接着老人发出痛苦的尖叫，他的骨肉开始压缩，大脑流出液浆，器官被血淋淋的挤压而出，最终这一切都消失不见成为戒指的养分。
我接住即将从空中掉落的宝石，它在接触到手指那刻迅速幻化出银色的指环来牢牢扣于其上，仿佛它本该如此待在那个最适合它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