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殿试选妃12（2 / 2）

秀女们议论纷纷，简秋桐惊得抬起头仰视他，最后忧忧望了洙琰一眼，目光竟然不再是刚才的恭敬严谨色彩，而是明显的担心，终究没敢发声。

后来洙琰随太子去了前殿，久久难以平静。

兄长的态度太奇怪了，秋桐不该来的。

想着，忽然觉得身上发冷，抬头望见晌午的阳光，竟然没有感受到丝毫温暖。

“还没想明白呢？”

洙琰有些艰难地扬了扬嘴角，想挤出一丝笑容给萧澍璟看。

萧澍璟又自顾自地说：“南阳的兴亡，空你一个筹码不够……”

似乎有一些不忍心，他语气放软了许多：“阿琰再好，终归是个男子，况且你这样子怎么都像是主子，哪里像一个臣服国送来的臣子门第，懂得讨人欢心？你哥他不放心。”

洙琰算是知道了，萧澍璟或许一直没有拿自己当做朋友，而是和其他人没什么分别的，一个被人当做贡品一般送进北国的普通玩物。

哪怕随他回来，是自己愿意的，可他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些就是了。

萧澍璟抬起手擦去洙琰脸上的泪，说道，“怎么还哭了啊？送给我当个侧妃没有什么不好。又不是拿去与蛮夷和亲。况且你在这里，我自然不会薄待了她。”

洙琰一句话也未说，任由萧澍瑾带着去了前殿。

阳光正透过凌乱的树木凌乱的枝桠，洒落在洙琰的身上，像是长着无数爪牙将他挠得遍体鳞伤，最后勒住他的咽喉。

这一天很快到来，冬雪初融，皇宫的飞檐，滴答滴答挂着水珠子，圣洁又庄严。

萧澍璟坐在皇后边上，一言不发，难的严肃了一回。殿里一盆炭火烧得正旺，近旁除了容华，还站了一二十位宫女和太监伺候着。

就在几个月前，年近七旬的赵太后病入膏肓，有心的朝臣纷纷暗示太后大势已去！皇后终于也待不住了，便发布口谕，昭告天下，她将在为太子再择女眷。

今天的选秀，萧澍璟有一点心不在焉，又有一点急不可耐，面对最后留下来的五名妙龄少女，他总还是觉得不尽人意。但他不能表现得太不高兴，以免显得怠慢，这些都是母后层层选下来的权臣或强势盟国的子第小姐，日后在朝还需仰仗。

萧澍璟一直绷着脸，偶有笑容，显得为人亲近，生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五个姑娘神情严肃地立在殿内，等候萧澍璟挑选，天姿国色，各有千秋。这五位少女分别是——南阳城主义妹，简秋桐；北漠十三部藩王亲女，汐瑶；礼部尚书长叙的女儿慕容裴儿；瑱斗城郡主德榕、德蕙。

皇后和太子萧澍璟的前方，有一张长桌子，桌面上放置两对红色绣花荷包。太子妃站在萧澍璟身旁，让五位秀女走上前来，抬起头来，让太子好好看看。

掌事太监徐坤献上参茶，皇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指着桌上的绣花荷包对萧澍璟说：

“璟儿，按祖上的老规矩，你自己挑吧，眼前的五个姑娘，相中了谁，就把绣花荷包给她。”

说完，皇后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荷包塞到萧澍璟的手里。他假意推脱道：“这番若是落选了，她们该多难过啊～都留在宫中不是更好？”

皇后一听，训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怎么行？莫要胡闹了，且快些选吧。”

于是，萧澍璟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像壮胆似的满饮一壶，最后在大殿上走来走去，久久未能定下。洙琰和着百官宾客坐于下方，竟一时也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这时，萧澍璟踱着步子，上前走了两步，又转圜几步，竟到了洙琰面前。

南阳多美人，一对比，萧澍璟确实对他越看越顺眼，不容拒绝地将手中的荷包塞到洙琰的袖里。

全场哗然！

洙琰眼里的震惊不比旁人少，只是他性子沉静才没有一跃而起。他始终低着眸子喝茶，不看萧澍璟，不说话，也没有推脱拒收。

就在这时，大殿里响起了两声咳嗽。是主位上的皇后，她不紧不慢叫了一声：“太子！”

皇后这叫声，声音不大，却一下子镇住了场子。萧澍璟装的如闻晴天霹雳，神色巨变：“您不是许了儿臣自己选么？”

“可本宫没让你胡闹！”

“本太子要选，自是要最好的。她们，她们哪一个抵得上阿琰半分？”

洙赫就坐在洙琰旁边，珉着嘴愣是没笑声出来。

洙琰皱了皱眉头，起身将荷包归还，“殿下怕是喝多了，说了糊涂话。”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洙琰一眼，又给容华使了一个眼色，太子妃心领神会，下了台阶将太子搀扶归位。

萧澍璟恍若有气，哼哼着又伸手拿起桌上的绣花荷包，连同洙琰退还的一起，草草分发给离台子最近的两个姑娘———简秋桐和汐瑶。

简秋桐看殿下选中了自己，心里并没有高兴，面上却是笑出来，伸手去接荷包。

接过荷包谢了恩典，汐瑶却不这么服气的样子，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她投过来给洙琰的目光，满满不屑。

洙琰并不在意，反是感叹萧澍璟心思缜密。

一个贪恋美色的幌子，就在不经意间揽下了北国最得力的军权。日后，联合廉江，加之南阳驻军，算是时时有可以揭竿而起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