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不自禁26（1 / 2）

邀了洙琰，禀奏父王，隔天萧澍璟便带一行人出发，来到了事发的绘州。

这是个书画的镇子，百姓多以书画生意为生，因此镇内总是才子佳人汇聚，故而得了“绘”这个名字。

二人抵达的时候已是晚上，镇口鼓乐鸣响，热闹非凡，一列花枝招展的姑娘，从巷子里拐了出来。

萧澍璟奇道：“大晚上的，打扮得这样好看，是干什么？”

洙琰凝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道：“是在揽客。”

除了勾栏名将，那些花楼里姿色平平的姑娘晚间就会这样集结在街头巷陌。

这种现象在穷困的地方并不兴盛，但绘州十分富庶，多的是外来的文人墨客。有道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说的就是这类人内心的念想。他们不好意思自己到花船水榭里，这些女子逗留在街头巷陌揽客，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那队女子的队伍浩浩荡荡，分为两列，□□半露，春色正好。

萧澍璟走近些，便听得女子孟浪地叫唤声，“公子～采花不采呀～”可惜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又叫洙琰拉走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萧澍璟小声嘀咕道。

洙琰冷声道：“殿下莫要忘了正事。”

“没忘没忘，就，瞧瞧。”

“登徒子。”

“哎，阿琰你别走啊。”

好不容易追上，萧澍璟见那群女子也列着队跟在后面不远处，他又悄声问：“这些女子怎么跟着咱们？”

洙琰道：“出事最多的地方是这边的柳巷，花船画舫很多...我想她们应该也是要去那里。”

洙琰话音未落，只见几个道士打扮的人也往那边去了。

“那些花船我也注意到了。”萧澍璟若有所思，“你说，会不会真是出了什么专食人精魄的妖怪～”

“瞎说。”

接连出事，民间臆想出的一个鬼神形象，人们相信是妖魔作怪，隔天差五请方士做法，塑了金身佛像，供观音甚至月老，以求平安。

萧澍璟倒是很少见到这荒谬的场面，看得津津有味，洙琰却只冷眼瞧了一会儿，走在前面：“走吧，过去衙门问问。”

到了衙门，萧澍璟直接亮明身份，指责官员不多调查，搞出这些愚弄百姓。

“殿下，公子，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呀。为了不造成恐慌，消息封锁了，对内只能应百姓要求，求神拜佛。”

管辖这里的官员，是陈知县。他是新调过来当差的，才上任半年不到而已。

绘州本就文人居多，哪里见过这样连环的命案，浓墨重彩的话本流传得很广，有说狐妖作怪的，有说为情而死的。那种死法，他们哪敢再动？管你是哪来的的名家，草席一卷，急急在后山上挖个坑就给填了，生怕招惹上什么邪祟。

“先是我那儿子。”陈知县哭诉道，“儿媳有了身子，便去花船那边找些乐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谁知、谁知......唉！”

他长叹一声，哽咽着讲不下去了，只是摆手。

陈夫人也拿手帕不住擦拭着眼泪：“我夫君说的没错，这之后几个月，镇上好几个公子都是这样.......”

洙琰蹙着眉心，目光掠过陈家夫妻，落在那个脸色苍白的幺子身上，他看起来和萧澍璟差不多大，长得眉清目秀的，但恐惧使得他的脸有些扭曲。

洙琰问道：“你们没去画舫花船查证？”

“唉，查哪里呢？都死在柳巷往花船去的岸边上……也没得旁人...就是查出去过哪家花船，也是安全离开的，且尸身并无异常，人证物证俱全的....”

洙琰叹了口气，很是不忍心：“那，尸身可有中毒迹象？”

“唉，哪来的毒，都说了并无异常！还有几个现就停在山头义庄，你...”

萧澍璟蹙起眉头，目光如闪电一般落在知县身上。陈知县说了一半，忽觉冒犯，见太子瞪他，赶忙改口，“殿下，可以派人去看看。”

“难道这妖怪只杀男子？”萧澍璟好笑，“我看你们家这几位，也不是什么绝色，哪里惹的起妖怪....”

萧澍璟的目光也落到陈家最小的幺子身上，见那人缩在一旁，已是腿如筛糠，眼肿如桃，只觉得可笑。

“你儿媳妇儿呢？”萧澍璟随口问道。

回答他的是陈夫人，“回殿下的话，我儿去了，儿媳伤心过度，回娘家养胎去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二老也不好拦着。”

洙琰的关注点则不一样，他严肃地问：“这边最大的花船是哪一家画舫的？”

夫妻两个人对望一眼，颤声道：“这个，我们、我们不敢去——镇上也没人敢去了，不然...那些个姑娘也不会全到街上……”

洙琰打断道：“什么地方？”

夫妻俩犹豫一会儿，伸出手，颤巍巍地指向码头：“就是那里……”

洙琰就要过去，萧澍璟却将他拉住。花船那边一片漆黑，但萧澍璟显然不是因为害怕，但模样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摸着下巴：

“阿琰。那边这样黑，吾恐有异。”

洙琰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