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荷花池游20(2 / 2)

“那…都是以前事了,都换了多少代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感叹道。随后手中拿出一把折扇,轻轻的扇了几下,遮住嘴角道:“阿凉,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陛………”眼前的人合扇放到嘴边轻声“嘘”了一下,有些微怒道:“都说了不要叫,你不用叫。”

“好,颜卿兄。”华山手紧紧的攥着箫道。

颜卿瞥了一眼睡熟的素茶道:“你找到他了。”

“嗯。”华山笑道。

颜卿笑了一声,折扇轻轻的扇了一下,玩弄这一缕头发道:“也好,笛风如何?”

“对不起,陛下,我……”华山退了一步歉首躬身缓道,最后愧疚感从心底里满展开来,哑然了,颜卿,扶起他,拍着他的肩膀道:“不必为难自己,尽力就好。”

“毕竟笛风他……唉……”他抬头探道。

“狐帝他……”话还没说完给那人抢先回答了,他盯着华山的眼睛道:“我知道,我打算回去了看看,阿凉早日回去吧。我们改日再叙。”

“好。”

颜卿拿起水中的一盏荷花灯道:“这荷花灯不错,耀耀点星,照彻长夜。”

随后便化作一缕青烟不知去向了何方。

一边,灀卿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揉了眼睛,低语喃道:“我好像梦见什么了……”

“嗯?什么?”笛风回头看着他,灀卿微微一笑道:“没事,我想给你讲个故事……顺便讲讲那个梦。”

“好。”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蓝衣少年在舞室遇到了一个喜欢桃花的少年,蓝衣少年很喜欢他,所以每天都来到舞室,趴在窗户上看着那个人,总是偷偷的暗暗发笑。后来他为了长久的见那个人,拜了舞室中的先生为师,从此便有了找他的理由。

桃花灼灼,那一年是一个对于他来说不一样的春天。

初桃少年答应他一定成为冰族唯一的舞师,一定不辜负殿下对他的期望。

可在临比赛的前几日他生了一场大病,整日卧床不起,蓝衣少年日日夜夜陪伴在他床边,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寒冷的夜晚,初桃少年终于在比赛的前一天耐不住了性子,他躺在床上无力的捏着蓝衣少年的手道:“殿下,若我明日上不了台,就请你替我吧……”

“殿下,咳咳咳咳,我我可能撑不到明日了,怎怎么办,我还……咳咳……”

他说了几句又拼命的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手巾,床前的蓝衣少年已是哭红了眼,他握那人的手道:“不会的,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你你不要多想…………”

……

翌日,桃花灼灼娇艳欲滴,花瓣如蝶随风飘卷与空中,构成一个个粉色的漩涡,大大小小的桃树种了一地,层层叠叠的开了一大片,远远看去好似此起彼伏的粉色的海洋。或许是因为桃花开的正盛初桃少年终于可以下床了,他坐下后台换好衣服,在人们的欢呼下上了台,蓝衣少年坐在那里,时时刻刻都盯着他。

他摇身起舞,清影日下,霓裳一曲相思吟唱着夜晚的寂寞难耐,台下欢呼雀跃,台上的人儿已是累的有些迷糊了,蓝衣少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站起身打算去看……

桃花花瓣落于水间,他眼前的人儿突然间一脚踩空缓缓倒下来,他冲上去接住他,眼泪一下涌出了眼眶,怀里的少年笑着抚摸着他的脸道:“殿下,对不起,我怕是要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了,咳……”

“不,你别别说了,你你在坚持一下,马上马上就好了……”

他抱着他拼命的摇头道。随后猛地回头大喊道:“太医呢,快去传太医啊……”

“别忙活了,不会好的……”怀中都人无力的说道。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不要你走……,你答应过,你答应过我的……啊……哼……呜……”

“殿……下……”怀中的人抬起手轻轻滑落,随后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蓝衣少年急了,他拼命的摇晃着那人,豆大的眼泪滚落到地面上,他拼命的大喊着,无尽的声音仿佛划破了仙境,在那深山中如同穿破云霄的那声声扬琴……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桃花灼灼的,你说要要给我看繁花似锦的,你为什么,为什么……”

“伊笛!!!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没有了声音,他小声的抽噎着,又大声的喊着眼前的人儿,随后开始无尽的呻、吟起来,泪水打湿了衣襟,地上已经沾染上了泪水与血滴的痕迹,他泪流满面,眼眶打转着的泪珠滑落在地上,太医提着药箱赶来,将初桃少年抬走了,蓝衣少年缓缓站起,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一动不动了。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司仪上台道:“不如我们推迟一下?”

台下纷纷扰扰,蓝衣少年擦干了眼泪摆手道:“不必了……”

“那伊笛公子的……”

“我替他。”说罢拂袖而去。

曲声入耳,一位白衣少年悄悄从幕后出现,折扇飘然于手间,舞起弄影,宛如惊鸿之孤雁,对日而起,随风而舞。卿卿尔如山河间缭绕之云雾,仰天倾身,是泪滑落及地,翩翩如展翅翱翔的孤雁,向南而倾,却不见君揽桃来相见……

花瓣飘零在发尾,他好似那春日的柳絮,细小轻盈,又好似零落的花瓣,娇艳却摇摇随风飘动,他如同海洋中穿梭的游龙。风动折扇落于地下,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好像有些累了……”

这时天空中传来几声铃铛的声音,随之浮上几盏桃灯,他突然间浑身充满了力量,从而随风转起圈来,他就好像那粉色漩涡中的一员,随风飘动,却终究找不那个自己想要的人。

突然间天空中升上无数盏白色的正方体的灯,那灯上映着荷塘与白桥,尾间系着蓝色的流苏,唤为“白卿灯”。灯悄然浮上天空陪伴着台上舞动的人儿,久久不散。

白衣少年一曲舞毕,台下人赞叹不已,那白衣少年鞠了一躬,连忙跑到后台去了,可他终究没有见到那个他想见的人,他的桃花早已在“白卿灯”与“桃灯”同时升起的的那一刻凋零了,随着风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支有些残破的桃花簪,那是他们初见时殿下送给他的……

那一天是殿下的生日,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那个揽着初桃的少年消失了,那个爱笑的殿下也在那一天随着那个少年走了。白衣郎君的名声传得越来越远,传遍了整个世间,可谁又知道那倩倩舞影的背后是多少心痛流下的泪水呢?

初桃少年走后,殿下整日以泪洗面,把酒当水喝,就这么一坛子一坛子的往肚子里灌,有时喝的太多胃疼的绞烂,也不肯停下,那时胃疼的仿佛有千万只剑刺入腹间,疼的不能呼吸,整日难眠。有时喝的烂醉如泥,就这么醉倒在树边,给人喊也喊不走,他们都以为他坐一会儿就会回去,可那位殿下就这样坐了一整夜,夜晚下了一场大雪,将他覆盖在雪地里,他也是这样发烧,烧到昏迷不醒的……他迷迷糊糊了好几日就连自己怎么好的都不知道,后来的后来他借酒消愁已经习惯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把那酒窖里的酒全喝光了,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再见到那个他想见的人了。

只是有时能梦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但在睁眼时已是大梦一场空。

“你说要带我去看繁桃灼灼,最后却只丢下我一人独自飘零在世间,桃君啊,你可知我思念你啊……”

……

灀卿说着禁不住哭了起来,笛风给他擦了擦眼泪道:“所以你想见是是他吗?”

“也也不全算是,我只是觉得他还在,我好像…快找到他了。”他擦了一下眼睛顿声道。

“你,喜欢他吗?”笛风忽然间问道.灀卿一愣,猛地抬了一下头,他看着笛风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良久他吞吞吐吐道:“我……”

“算了,我不该随便问的,抱歉……”笛风放下手,转身摆手低声道。“天色已晚,该回去了,走吧……”

说罢纵身一跃,跳到了岸边。

“阿笛,等,等等……”

灀卿惊了一下边说边慌忙的翻身往岸上跳,却不小心一脚踩空没控制好力度直接栽倒笛风的怀里,笛风扶住他,叹了一口气道:“小心点。”

灀卿抬头看着笛风,吞吞吐吐的说:“阿笛我……”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笛风摸了摸他的头道。

梦境的深处的有一个人捧着荷灯,站在岸边,荷花灯放了整整一池,盏盏明灯倒影在水中隐隐约约映出两人的影子,那个放灯的人温声一笑道:“淮君 。”

却不知那梦已是现实,那个夜晚真的有人放了满满一池的荷灯……

殿下一舞动人心魄,白衣畅饮,却终不见当年那个共饮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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