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2(1 / 2)
西弗勒斯住在一个很偏僻的房子里,为他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惨淡的女人,她有着一头半长的金棕色头发,很瘦,眼睛颜色偏浅,但有些看不清颜色。
“西弗……你回来了。”女人扯了扯嘴角,她注意到了我,有些诧异,“这是……”
“她……”西弗勒斯黑色的眸子瞥了我一眼,随后又飞速的移开了视线,“一个没出可去的人。”
“那就进来吧。”
客厅的灯光昏暗,但至少对比外面的漆黑,能够勉强看清事物,狭小的客厅里摆放着破旧的家具,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四周的几面墙上摆满了书籍。
女人领着我们进门,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被烛光照亮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艳以及怜爱。
她已经注意到了我和西弗勒斯身上的伤,我看到她的嘴唇颤了颤,大概也是明白先前发生过什么了,她的眼睛有些湿润,颤抖着手抱了抱西弗勒斯。
“我……准备好了晚餐。”她很快的松开了斯内普,忍住眼泪,勉强笑了笑对我说。
女人是斯内普的母亲,叫艾琳·斯内普。她是个面容普通,性格有些懦弱但很温柔的女人。她简单的为我和西弗勒斯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匆匆去了厨房。
晚餐只有几个干硬的面包,以及一些看起来隔夜了的面条,和快要过期的牛奶,但这对我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作为来到这里借宿的客人,我当然不好什么都不做,晚餐过后,我就主动去厨房帮艾琳洗盘子。
艾琳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有着一身的伤,这也是我对她产生好感的一个原因。
斯内普家的房间并不多,艾琳回绝了我提出自己可以睡在客厅沙发的提议,而是让西弗勒斯睡在客厅,而我住在西弗勒斯的房间。
我对这一决定有些疑惑,但艾琳却十分的坚定,西弗勒斯也没有说什么。
他抱着枕头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刚刚好和他撞上,他那张瘦削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黑色的眼眸看了我一眼,“你会在这待多久?”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起来很别扭,视线落在了地板上。我分不清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明天就会走。”我面无表情的说。
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待多久。
“明天?”他顿了顿,“你不是被赶出来了吗?”
“是啊。”我毫不在意的说,“总有地方可去的。”看着地上黑黝黝的影子。
西弗勒斯没有再说话,他走进客厅,直到他身影消失,我也走进了房间。
夜晚,我翻来覆去许久都睡不着,天花板坑坑洼洼的,我看向一旁的窗。
黑漆漆的天空中只有零星几点星光,一弯小小的月牙镶嵌在黑幕中,我枕着手臂,无意识的开始想起了我过往的那十一年人生。
据我的母亲凯瑟琳所说,她原本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等到发现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已经无法打胎了。她说她那时为此烦躁了好久,因为这使她无法再接客了。
我有的时候会去帮人跑腿,或者去卖些报纸赚点钱,凯瑟琳根本不会给我钱,不工作的话我就会饿死。就连我曾经睡觉的地方都是一间小小的储物间。
凯瑟琳高兴的时候偶尔会给我梳头发,她会把我刻意抹到脸上的墙灰用毛巾擦掉,替我梳顺被我自己剪的乱七八糟的金色短发。
那个时候我也会抬起头,在镜子里端详这张与凯瑟琳相似的美艳皮囊。
过分白皙无暇的皮肤,璀璨的金发,碧蓝色的妩媚眼眸,有着日耳曼人长相的高挺而小巧的鼻梁以及饱满的嘴唇。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由内而外的会产生一种恐惧。恐惧自己会过着与我的母亲一样的生活,恐惧自己与她的相似。
这个时候的凯瑟琳是爱着我的,可是她更多时候都是厌恶我的。
她不高兴的时候,会拖着我的头发,用她来晾裙子的衣架子来打我,一边哭一边打,偶尔会笑。
每每打完后,她都会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我,好似我才是她那不幸人生的始作俑者。
以往我没觉得母亲打我有什么不对的,我总是想着,只要她能够不那么伤心就好。
但那是小时候,那时我年纪很小,还爱着她,也以为她爱着我。
可后来我长大了,发现不是所有孩子都是像我这样的。
凯瑟琳不爱我,她厌恶我。
所以,我也不会再爱她。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开始逐渐有了困意,可就在刚刚打算闭上眼睛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使我的睡意顿时消散。
紧接着,门似乎是被一脚踹开了,我听见了艾琳匆匆跑去客厅的声音。
然后便是一阵争执声。
我迅速的穿起衣服,跑到外面。
一个模样凶悍而邋遢的男人一巴掌把艾琳打在了地上,西弗勒斯刚想去阻止,就被男人掐住了脖子。
我承认我有些被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看了看被掐的快窒息的西弗勒斯,最终还是无法做到袖手旁观。我无声无息的绕到男人身后,抓起了一个堆在地上的啤酒瓶,缓缓的举起酒瓶,目光与被男人掐住脖子的西弗勒斯对上了视线。
然后用了十足的力气将酒瓶狠狠的砸向男人。
男人本就喝醉了毫无防备,此刻被这么一砸,踉踉跄跄了几步,咚的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我立刻后退一步给这个该死的酒鬼让出位置,然后甩了甩握着已经碎裂一部分的啤酒瓶的手,将酒瓶丢在地板上。
西弗勒斯还呆愣在原地,他还维持着坐在墙角的姿势,一只手揉着脖子,开始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