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归1(2 / 2)
他手上动作不停,羽箭离弦而出,精准命中了皮毛上的白色圆点,迅诡豹惨叫一声轰然倒地。沉墨收起弓箭,上前正要搜刮魔核和豹尸的皮毛,一道神圣的金色光芒笼罩了整片区域,他脑海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身体的防御本能让他触发了今天的第二次回归。
“强大的魔能……”
略带疑惑的话音淡淡地掠过沉墨的耳边。
他回到了圣羽林入口,有点苦恼地抓了抓头,掏出莎莉给的两枚银币,
两枚朝上今天就不干了……他猛地把银币朝蓝天掷出,银币在空中悠闲地旋转,最后落在沉墨的掌心里,两枚银币不约而同是光明神穿戴着罩袍隐秘而高贵的形象。
偶尔我们的光明神大人也能给出正确的选择啊。他松了一口气,决定今天一天都不出门了。
回去的路上碰见莎莉啃食剩下的一些月冠藤的枝叶,她珍重地沿着锯齿状的叶边一点点撕下放入口中,露出如痴如醉的笑容,粗壮的梗则是被她反复吮吸,竭尽全力地用犬齿撕咬。
她看见沉墨出门没多久又折返,停下动作好奇地问,“小墨,怎么这就回来啦。”
“啊我走进圣羽林前向神祷告,询问今日是否应该进入圣羽林,银币两枚朝上即为原道返回。”沉墨腼腆地笑了笑,“两枚朝上是光明神大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从莎莉那传来的惊呼,“噢光明神在上!”,她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小墨你快回去吧!”她推拥着沉墨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也没有询问为什么他进入林子前会忽然抛硬币决定是否前进。
没有其他借口是比神明大人更管用的了,沉墨无奈又觉得好笑地叹了口气。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村庄内逐渐燃起了火光,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除了莎莉阿姨,基本上没有人会造访这个村庄边缘不起眼的一座小木屋,何况他常年独居孤僻,每天就是圣羽林与集市两点一线,周遭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无趣的很。
幸好他刚醒转,还未来及亮起油灯,他猫着腰从床下抽出匕首,在黑暗中摸到蒙着些许尘埃的小窗,缓缓向外望去,洁白的月亮高悬在漆黑的夜空上……门外空无一人。
正当他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门外的时候,那扇厚重的门毫无预兆地开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挑动着他高度紧张的神经。
明明上了门栅……
如瀑的细线挤破门框,从外面未知的黑暗纷纷涌来,刹那间把沉墨绊倒,紧接着仔仔细细地缠上了他的脚踝,手腕,维持着一个极度怪异的姿势,他被牢牢固定在冰冷的地板上不能动弹。
沉墨干脆放弃挣扎,把注意力放到周遭环境--静得异常的夜晚里晚风卷起些细沙从大敞的门刮进小屋,刮到了沉墨干净的脸上。他强忍着风沙的不适,睁着眼想要看清今晚的不速之客,稀碎的生理性泪水从他微红的眼眶里缓缓流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还是空无一人,神秘来客似乎与沉墨隐隐较着劲,沉墨知道,那个人会出来的,自己持有的底牌也让他有恃无恐。
一只洁白莹润而修长的手虚虚扶着破烂不堪的门框,冰蚕丝缝制的祭袍上绣着光明教会的金色纹样,在月光下流动着浅光。那截秀美的下巴微微仰起……虽然好像被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遮住了没办法看清全貌。晚风讨好般突然静止,神圣的光芒以不速之客为中心如波纹般向外一圈圈扩散。
他缓步走到沉墨面前,垂下头,手指轻轻地从沉墨腹部往上摩挲挪移,在他骨感的锁骨上缓慢来回逡巡,细微的痒意逐渐蔓延。偏偏那细软的金色发丝随着动作在沉墨的脸上轻轻扫着--更痒了。
他不舒服地轻微动了动,那只正在温柔抚摸的手调转方向紧紧掐住了沉墨脆弱的喉部。尽管来访者大面积的面容被覆盖在罩袍下,沉墨还是感受到那股冰冷散漫的恶意。
随着来访者手指逐渐用力,他的那点与陌生人近距离接触的羞赧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来者不善。
如果能以目光为刀刃,眼前的人早就被沉墨切割成碎块了。他不得已再次启动了回归。
中午在圣羽林碰见的光明魔能应该是来自同一个人,然而晚上碰巧就在自家房子里遇见了他?
沉墨一边慢慢地离开圣羽林口一边思索着,途中传来了莎莉阿姨熟悉的呼喊,“小墨你去哪里?”
他心不在焉地用同一个借口向莎莉解释,回到屋子后从把托盘上零零落落的圣蜜果一一扫进篮筐里,从床底阴暗的角落扒拉出几串饱满的漆黑果实,心满意足地就着些粗面包一一下肚后,他从床底另一个角落掏出个有点破旧的瓷瓶,把里面的粉末倒出撒在门口附近的瓦砖上。
奇奇果磨成的粉末几近透明,但撒上一点水后就会变成彩色,这是沉墨平时去圣羽林顺便搜集的一些小玩意。
他背上篮筐,小心地跨过撒了粉末的区域,用一把黄铜制的沉重钥匙牢牢锁好木门后,在午后炽烈的阳光下前往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