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舌尖上的圣羽林4（1 / 2）

站在熟悉的圣羽林入口，沉墨踟蹰不前，不管是在哪里好像都能碰到奇怪的人，他握着方块有点不知所措。

今天我就待在这好了，他自暴自弃地想。他找了棵高大枝干粗壮的树，猛地往上一窜，蹬着树干爬到个视野辽阔的地方。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那片茂密的圣密果丛，沉墨舒服地倚靠在树干上等待。

他一边估摸着时间，一边思维发散回忆着今天的种种遭遇，这是二十多年来他使用回归次数最多的一天。三次回归已经抽空，甚至透支了他那点可怜的精神力。细细虫鸣伴随凉爽的风扑到沉墨的脸上，他的意识不由自主地下沉，坠落。

仿佛被包裹在温暖的羊水里，他贪恋这份温暖只想多睡一会，沉墨的手抓着芬尼根的罩袍紧紧不放，没有一丝褶皱的罩袍被他弄得些许凌乱。

几分钟前，芬尼根只是站在这颗树下用目光往上搜寻着他的小使魔的身影。这身罩袍是他上午前往卡缪村教会－－确认预言之书的存在穿戴的。

为了尽职扮演一个神棍的角色，他脱下手上所有看上去华贵的戒指，内里换上简单的洁白紧身衣，外披整洁的白色罩袍。他在上面施了个模糊面容的小法术，完美隔绝外人的仰慕的视线，顺便遮掩芬尼根面对卡缪村大大小小村官一路上恭维的不耐烦。

这正好符合了人们对神圣教廷神官的想象－－神秘而冷淡的高贵形象。

至于为什么他要在森林里穿着行动不便的曳地长袍？他只是想给小使魔留下一个强大可以依靠的初印象罢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芬尼根眼里迅速放大，芬尼根迅捷的反应能力使他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任何与不明物体相撞的可能。灵魂契约警示般愈发炙热，他啧了一声还是上前用双手接住那个高速下坠的身影。

面对摧折手臂的剧痛芬尼根却视若无物，他看着怀中失去知觉的陌生面孔不明意味地哼笑了一声，“天上掉下个小使魔……”

他对自己手臂上因碰撞产生的青淤视若无物，反倒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镶着蓝色宝石的戒指，戴上后施了个水系的洁净术，罩袍焕然一新。

芬尼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深入精神之海再次查探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灵魂契约，他不知道这个契约为何存在，不过既然对方自己找上门来了也不用他废力气去结契，只需要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好，他愉快地笑了。

清新的草木香气，如阳光般温暖的怀抱……沉墨悠悠醒转，眼前是他狠狠放言再也不见的熟悉面孔。正午的阳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紫色宝石般深邃的瞳孔折射着光晕，被那双眼睛注视着，总会产生些旖旎的错觉。

之前的接触已经让沉墨对他避如蛇蝎，他有点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把金属方块藏起来，冷汗悄然爬上了他的背脊。

他装作醒转有些头痛的样子，推开芬尼根友好伸过来的手臂从他怀里站起说道：“谢谢你。天气好在树上睡一觉没想到掉下来了……那么再见……”

不对，面对这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说。沉墨有点懊恼为什么要和他搭话。

“我迷路了。”芬尼根叹了口气，“带我去你家里吧，让我吃上口热腾腾的饭菜……我已经啃了几周的白面包了。”

噢就不该施那个洁净术，他就应该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说不定会触发小使魔的恻隐之心……

沉墨想尽办法跟他撇清关系，哪敢把他带到家里去，他沉吟片刻，扔下一句话：“在这等着。”

直至走到远处芬尼根看不见的地方，他把金属方块埋在树底下，用泥土和石块做遮掩物，在树上做了些不起眼的记号。他并不放心把金属方块放在这里，只是眼下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精神力透支的疲惫使他的动作慢了很多。如果芬尼根此时跟踪他并夺取金属方块他也认栽了。

虽然，好像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他之前做过实验，通过“回归”带回的物品并不会顶替掉理应在“未来”出现的物品。也就是说，这同时是一个能无视因果，强大的复制能力。

但沉墨没有把握能从那位老者身上取得它，而且对于如此特殊的东西他也不确定他的能力是否真的奏效。

在附近随便猎了几只兔子，沉墨原路返回到芬尼根等候的地方。

芬尼根看到他喜笑颜开，“我还以为你就把我孤零零一个人抛在这里了。”

“我怎么敢把大魔法师一个人抛在这里呢？真的是好危险啊！”略带嘲讽的语气裹挟着不满直奔芬尼根。

面对让他如此疲惫的罪魁祸首，沉墨实在是无法好言好语对待他。

芬尼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的小使魔，他回忆起《使魔相处手册》第99条－－“如果对方闹别扭，不管是什么原因，哄就对了。带它去狩猎喜欢的食物，奖励它，爱抚它。”

芬尼根试图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说，“是啊，你自己一个人去什么地方好危险，还是有我跟着比较好。”他的声音不可思议的柔软。

这是在暗示我不要背着他搞无用的小动作？沉墨的神色愈发不善，他不喜欢这种暗地里夹枪带棒的讽刺。

他猛地把手中提着的几只兔子掷在芬尼根前，“大魔法师！就不用我伺候你吃烧烤兔肉了吧。”

芬尼根闻言也没说什么，他戴上火属性的魔法戒指，打了个响指面前的一只兔子化为了灰烬。

怎么？这是对我不满吗？沉墨死死盯着化为灰烬连骨架都不剩的尸体。再对他不客气这就是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