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美好的小日常6（1 / 2）

芬尼根换上了那身洁白的祭袍，村中数百人挤在卡缪村中央广场上，他们正在期待亲眼目睹一场神迹。

广场的中心，芬尼根平静地举起双臂，像是在拥抱天空。无需吟诵咒语，无需法杖的辅助，片刻后闪耀的光芒以他为中心瞬间爆发，声势浩大的龙卷风避开了人群和房屋，把连绵的雨云吞噬殆尽，又在回旋即将碰触到芬尼根时倏然消失。

飞舞的光尘飘洒在空气中，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乎出现在天边，在连绵血雨中度过数日的卡缪村终于迎来了阳光。

在盛大光芒的遮掩下，沉墨看到了被芬尼根收回戒指的一抹血色。

人们欢呼，大笑。文森特喜悦地走来，“真不愧是祭司大人！有您在神的荣光必将传扬四方！”

埃德蒙在一旁更是匍匐在地，“吾神降临。”

芬尼根扫了眼，似乎是觉得无趣，朝他的小使魔挥挥手示意离开，也因此忽略了身躯因激动而颤抖的埃德蒙阴影下与之不符的平静疏离。

芬尼根和沉墨同居后，除了用餐和夜晚时间一般是各过各的生活，有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至少在沉墨的视角中是这样的。

然而除了调查，芬尼根大部分时间都偷偷地藏起来观察他新收养的小使魔，美其名曰深入了解方便日后的计划，并乐此不疲。

看到沉墨在集市里熟练地跟人砍价，购买日常粮食的时候，他忽然有种欣慰又窘迫的奇怪感觉－－欣慰的是他家的小使魔懂持家，比帝国里的那些一个个只会炫耀家财铺张浪费，生怕花的钱不够多的愚蠢贵族懂事多了。窘迫的是他似乎从来没有给过小使魔什么东西，准确来说，他就像那些小情人一样被包养了。

于是在晚间用餐的时候芬尼根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个戒指，上面镶的宝石硕大而分外浮夸，“你拿着这些，这是我对你的感情……”看沉墨沉下脸去，“和责任。”他不情不愿地补充上。

沉墨每周有固定一天会像普通的村民一样去教堂做礼拜，这并不是说他信奉光明神，只是为了显得不要那么特殊－－莎莉阿姨唠叨的话他都有听进去。虽然有时她的种种作为在他看来都不能理解，但她却是真心对待自己。

在做完礼拜回家的路上，路过玛丽的鲜花小铺，沉墨顺手买了一束盛放的郁金香，打算放在屋子里。

之前沉墨在花圃种的紫罗兰被芬尼根移了些进屋子，用他的水系魔法养了没几天，全都含冤而终。为了避免他心爱的紫罗兰再次遭遇荼毒，还是买些现成的好。

“这只是因为我的魔法模型不适用于这些娇贵的花。”芬尼根尴尬地躲避着沉墨怀疑的视线，“需要进一步调试……”

而沉墨大概永远不会承认，看到这些郁金香的一瞬间想到了每日清晨床下那人的金色发丝。

路过铁匠铺，沉墨看见两个小孩坐在台阶上聊天，稚嫩的对话钻进他的耳朵。

“埃米！这是帅气的恶魔先生给我的糖果！”女孩把手中的精美盒子往埃米怀里一推。

“不可以拿坏人的糖果！你的妈妈没教你吗？”埃米故作成熟的样子试图教训女孩，“而且恶魔能有多帅气……我的妈妈告诉我恶魔又丑又坏。”

女孩不甘地喊叫起来：“他就是好！就是帅！比光明神大人还要帅气！”

“嘘……”男孩慌张地看了看四周，看到停下脚步微笑听着对话的沉墨，他走上前来鼓起勇气地说：“先生，小艾莉丝不懂事，请你忘记她说的话吧。”

“她说的对。”面对埃米疑惑的神情，沉墨弯下腰摸了摸埃米的头顶，把怀中的一支郁金香抽出塞到他手里。“礼让女士是绅士的准则之一。”

沉墨搬出了他在藏书室曾经阅读的《那些众人皆知的365条绅士礼仪》－－“身为绅士要优雅地认同女士的观点，即使她说的是错的。”尽管这观点有点古怪，但他只是好心地想化解这个小矛盾。

看着女孩不远处眼巴巴看过来的小眼神，沉墨轻笑一声，起身走了。

埃米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郁金香沉思。艾莉丝走过来有点担心地说：

“怎么了？”

埃米猛地把手里的郁金香递出，“是我不对，艾莉丝，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呀……”小女孩呐呐地说，“好漂亮的花呀。”

一道阴影把他二人覆盖，“绅士准则还有一条，”来者不客气地把郁金香夺走，“不要夺人所爱。”

眼看郁金香被抽走，一个说不清材质的戒指落到埃米手里，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