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来自第一纪元的预言8（1 / 2）

沉墨在冰冷的土坑里睁开了眼睛，月光撒在这片静谧的树林里，拉长的暗影在林子里张牙舞爪，似乎有什么潜伏的危险。

他悄悄地探出头观察，不远处看到了围着火堆坐着的一个人－－是芬尼根。

他低着头像是摆弄着什么，沉墨拍了拍他的背。

“你醒啦。”芬尼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我这里有白面包，还有……”他看着手里烧焦的肉串犹豫了一下。

“在这之前，你不打算先解释一下吗？”沉墨沉下气问他。

“那是第二骑士团的骑士长，克里斯托弗。帝国二王子殿下一条忠诚的狗。”芬尼根嗤笑了一声。“这都是为了为了躲过忠犬灵敏的嗅觉，你不会想知道被骑士团审问的下场的。”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神圣大魔导师！”芬尼根朝沉墨眨了眨眼，曾经让芬尼根不屑一顾的头衔现在被他拿来炫耀，“你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沉墨看着完好如初的胸口，脑子里还在回忆那一瞬的刺痛。等等……他出门的时候好像不是穿着白色的衣服。

芬尼根嘴角闪烁着微妙的笑容。

一块白面包被塞到沉墨嘴里，他不自觉地咀嚼了起来。芬尼根心情很好地渐渐靠近，得寸进尺地想靠在他肩膀上。

当然，被察觉的沉墨躲开了。

看他把几块白面包吞入腹中，芬尼根正了正脸色，“来吧，把你的钥匙拿出来。”

沉墨有点不情愿地拿出了金属方块。

芬尼根眨眼间翻开了那本厚重的“预言之书”，金属方块有所感应般飘浮其上。书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飞速翻动，在四周形成了一股风压，烫金色的古老文字在翻动下逐渐过渡为血色。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们祖上传下的“圣典”，准确来说几千年前，你依然可以读懂里面的文字吗？芬尼根看着沉墨，他正盯着高速翻动书页的文字。

“你不好奇，为什么文森特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圣典交给我？因为他，他们，一个字都看不懂！死去祖先的嘱咐与迫在眉睫的问题，想必聪明的他们早已分清孰轻孰重。

“恐怕连伟大的圣父也不知道，他的思想钢印会败于人类的无知，懦弱，贪婪！”

沉墨看着语调异常高昂，眼神却如平静的湖面一样波澜不动的芬尼根皱了皱眉头。

待书页翻至最后一页，一个扭曲的漩涡凭空出现，沉墨的意识被拉到一个漆黑的空间，黑暗无光。

幽暗的火光一束束亮起，沉墨这才看清，他现在是在一个潮湿阴暗的石室里，一个伛偻的老人盘坐在圆形的祭台上。

他倏然睁开眼睛，朝沉墨招了招手，

“过来吧，孩子。”

沉墨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转瞬间老人出现在他面前，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沉墨俯视着他。

“现在是第一纪元3863年，这里是海神尼奥尔德神祭之地，我是魔族大祭司莱茵克尔德。终于见到你了，预言之子。”

像被启动了某种预设的机关，眼前的老者自顾自地述说起来。

“海族，我们的盟友之一，如今也是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当最后一片净土陷落，等待我们的，将是消陨和毁灭。”

“而数千年后，身负光明与黑暗之力的预言之子将回到圣战的伊始，他将改写因果，君临王座，统领诸神！”

“而那个人，就是你，我的孩子。”老者仰起头,枯槁的手颤抖着伸向沉墨，虚虚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幻影，而他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些破碎的光影闪现在沉墨的精神之海里，他看到了圣魔之战的终结，看到了魔族，那一个个以人类审美来说异常俊美的魔族如何被光明神族残忍猎杀。那些不甘与仇怨的孱弱灵魂在空旷的战场上悲呼，他身体里一半的血在回应共鸣。

依稀俊美的脸庞刻着力量枯竭的疲惫和空茫，沉墨强忍着不适看着这个如人类垂暮之年一般虚弱的老者，他是想知道自己的来历，但并不愿意被这些所谓的命运束缚。

“去吧，去乌撒岛的日落之地，那里有我们留下的力量。”一股浩渺的精神力强制侵占了沉墨的大脑，他看到了日月争辉星海浮沉，陷于柔软潮湿的沼泽，老者虚弱的呢喃和天地间庄严肃穆的吟唱仿佛重叠：

“魔族千年的沉睡将换来永恒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