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杀戮梦境15（2 / 2）

沾着汗水，快要失去视觉焦点的眼睛看到了对方一尘不染白袍上绽放的血色花朵。

什么意思？他已经……如他所愿了。

一声失望的叹息幽幽响起。

算了。

“那个位置已经空缺太久，时间越发提前……注意点吧，必要的时候使用“那个”。”

什么意思……

失去意识前，沉墨看到了自己那个残缺的，逐渐消失的影子。

那蠕动着的，伪装成白色的巨大黑暗在欢愉地蚕食着沉墨的弱小影子。沉墨的手一转强劲地握着刀柄，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纵着。像是划破装着大米的麻袋那般轻松，随着轻松的划动，刀刃割破外袍，割破白色里衣，顺带剜下一块完整连皮带血的肉。

看着自己那个被剜出爱心形状的身体缺口，他自嘲地笑了笑。实际上，他已经分辨不清是自己所为，还是对方灵魂深处里对“芬尼根”的爱所至。

他如视珍宝般把那块肉捧起，眼中的凶恶又绝望的眼神似乎宣告着毁灭，下一瞬又无比温情，他把它嵌回自己的身体里，蠕动着的黑暗如丝线般缝补空隙。

又失败了。我亲爱的小点心，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他。

不过没关系，毕竟这次，你看着的，喜欢的，也是我。

从梦魇中脱离的沉墨从一家旅馆醒来，此时还在深夜，月亮高悬天空之上，他听着隔壁床瓦尔基莉传出熟睡的呼吸声，摸了摸盖在厚实被褥里的上腹。没有伤口，没有血。

怎么比芬尼根先倒下了呢，不，重点是，这人竟然捅我两次？

毕竟应该没有别人会顶着那该死的脸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了。他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这一笔一笔的账得慢慢算了。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今早凭空多出来的力量，虽然不知道具体可以怎么运用，应该是可以抹去一个人的存在，对普通人的话。

对人类的大魔导师应该是无效的。不，或许可以将芬尼根那引以为傲的秀发从因果层面摧毁。

回忆起在自己的屋子里他还要打扫对方打地铺散落在地上的头发。真是一只掉毛的金丝雀。

没毛的金丝雀就不再美丽，可能他也会丧失报复的兴致，那样就没意思了。他不得不承认这股浓烈的兴致要远大于愤怒。他要找出芬尼根这个人的弱点，肆意拿捏他，掌握他。

兰斯洛特正在通过魔法通讯器向芬尼根汇报沉墨出逃的事情。

“他是以自己的意志逃走的？不是被那个漂亮姑娘勾引走的？” 芬尼根再三确认。

“是的，他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凯西不是被胁迫，被绑架，被勾引走的。”兰斯洛特不厌其烦再三重复着。

通讯器那边没声音了。

过了半晌，一声幽幽的叹气声传来，“你觉得，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或许您应该给他更多选择。”

“你错了，我才是那个一直在等待被选择的人。”

查看了下精神之海的契约，虽存在但黯淡无光，像是被不可名状的存在暂时遮掩住了，无法追踪。

“嗯就这样吧。不要管了。”他的视线四处漫游，突然福至心灵，“你说，会不会是突然产生的厌学心理？不，他喜欢看书……曾经可以在图书室里泡一个下午才回家。”

在那间小小的图书室里，他看着沉墨慵懒地在桌子上睡着了，午后温暖阳光直直打在沉墨的脸上。他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挡住这扰人的光，没有人比他更为明白强光下那糟糕的睡眠质量了。

他看到桌上放着几本书都是有关魔法，还有一些奇闻异事的，尽管只是涉及些皮毛。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您奇怪的所作所为吓走了凯西。兰斯洛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

后来从芬尼根口中得知凯西是男性他竟然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他实在是没见过屡次走进男厕的女性。接着了解到是芬尼根的药水导致的，他无奈地笑了笑。

几年不见，没想到他曾经的好友，现在的上司竟然恶趣味到这种程度。以前他提出自己乔装女性已经够惊世骇俗了，竟然现在强行要求别人这么做，也难怪对方会逃走了。

实际上兰斯洛特和沉墨还真错怪了芬尼根，贝特曼收到芬尼根制作“隐瞒身份的药水”需求时，他不怀好意地制作了这两瓶药水。确实达到了芬尼根的需求，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

而芬尼根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是有着多年交情的合作对象，要害他早害了。没想到这阴差阳错地降低了两人对芬尼根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风评。

我们的大魔导师拒绝承认那些，换任何一人都会觉得变态的行为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