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杀俘55(1 / 2)

如果那时,松井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也许平国的历史会就此改写。

很可惜,过于理性的分析让他失去了这十几分钟的决胜战机。

迎上松井信的、是廖云峰的合围。

指挥所的位置易守难攻,但廖云峰的兵力又何止十倍!

廖云峰看了看地势,果断命令道:“炮兵阵地准备。”

几十门火炮一轮齐射,犬封的据守阵地上霎时尘土满天,血肉横飞。犬封纷纷退入工事。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夸夸乾平军的工事了,如此猛烈的炮火下,竟安然无恙。

纵使如此,在耳旁三五米炸开的炮弹也是能把人炸懵,甚至震死的。

“全体上刺刀!!!”

完全不给犬封喘息的时间,廖云峰发起了冲锋。

白刃战如约而至,但此时松井信和他的部队甚至来不及在耳边尚未散去的耳鸣中从战壕里爬起。

一场几乎单方面的屠杀,包括松井信在内二十多名犬封做着最后的顽抗。

子弹打光了,刺刀砍钝了,已近连续作战八小时的犬封官兵嘶吼着,咆哮着,甚至将刀刺入大腿深处,以保持自己的清醒,这是他们作为帝国之刃的最后的骄傲!

然后,他们还是听到了让所有人近乎绝望的声音。

廖云峰被军队簇拥而出:“中将,降了吧。”

松井信苦笑,平国人说风声轮流转,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松井信整肃了一下狼狈散乱的衣襟,他大笑:“阁下何曾见过投降的犬封战士!”

松井信丢下已近打空的□□,掏出方才缴获的叶奉文的配枪,对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帝国万岁!天王万岁!”

扳机扣下,枪声却未响起,叶奉文的手中竟然也是一把空枪!

廖云峰再未给他机会,乾平军一拥而上,松井信和十余个犬封官兵尽数沦为俘虏。

重光军的临时大营。

廖云峰带着两个士兵压着松井信步入帅帐,被绑缚的松井信极力挣扎却摆脱不了桎梏。

大帐的上位处坐着两个人,青年一身戎装,而蓄着淡淡络腮胡须的中年却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衫。

两人中间的方桌上,除了两杯清茶,还有一柄□□。

廖云峰朝两人中的的青年颔首:“少帅,人带来了。”

“辛苦了。”林钧宸看向中年人:“叶将军,你要的人。”

听闻此言,本来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松井信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叶将成。

叶将成从容起身:“叶某在这里,看来中将大人很吃惊啊。”

松井信的眼中狠厉陡现,一字一顿:“——你才是——叶将成——”

叶将成颔首:“所以,中将阁下将我的部长弄道哪里去了?”

松井信偏过头冷笑:“杀了”

话音方落,帐侧的一个战士就喊出了声:“他骗人!叶部长被犬封人带走了!”

叶将成抬手示意士兵安静:“阁下倒是忘得快,中将莫非忘记了你放的那一队兵。”

松井信侧头,不再看叶将成:“那又如何?!人早就被带回去了!”

“你们撤退的线路已经被封锁了,中将只要回答我,就还来得及。”

松井信咬牙切齿:“你做梦!”

叶将成叹了口气:“阁下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

松井信冷哼一声:“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林钧宸起身拍了拍叶将成肩膀:“这种人刑讯是没有用的,算我还你个人情。”

林钧宸半跪下身子,平视着跪在地上的松井信,指了指廖云峰道:“我这个军长是土匪出身,逼供的手段多了。师团长您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林钧宸的目光很静,甚至还带着笑意,但松井信还是感到一种深彻骨髓的寒气。

一种好血腥,嗜杀戮的人——见到同类的恐惧。

拿贯屠刀的刽子手、被其他的屠手砍掉脑袋的瞬间,同样会发抖,同样会恐惧。

松井信强忍着没让自己发声,沉默以对。

林钧宸笑笑后退半步,同时廖云峰会意上前。

廖云峰一挥手,十几个犬封俘虏被带了上来。

松井信大惊:“你们想干什么!?”

廖云峰的语气波澜不惊,即将发生的在他的眼中似只是一场游戏:“从现在开始,每五分钟一个人,阁下做好准备。”

还未等松井信反应过来,廖云峰的副手手起刀落,一个犬封士兵的左手被整个的砍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嘶吼、瞬间响彻了整个营帐。

松井信奋力起身,却还是被按了回去。

下一刻,两个持枪的士兵重击那名犬封的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辨,原本站着的犬封的士兵连跪着都无法做到,直接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破口大骂的士兵开始哀嚎,但他口中的犬封语并不能对周围的士兵造成任何干扰。

那名士兵还在哀嚎,他在求松井信杀了他。

松井信浑身颤抖,他嘶吼道:“林钧宸,你滥杀俘虏,你这是违反公约!”

然而身前青年的眼神寒彻,甚至不带一丝的怜悯:“滥杀?这里怕是贵军、最没有说话的立场。厄州会战,三万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枉死铁蹄之下。兖州会战,兖西八市屠戮殆尽。冀州会战,六千学生军惨遭坑杀!你们视人们如草芥,现在反倒要求我们将你们当人看,阁下不觉得好笑吗?”

林钧宸抬手,一枪打穿了那名犬封士兵的肺部,呼吸骤然的困难让那名士兵停下了哀嚎。

林钧宸眼中的波澜不惊让松井信一阵浸透心肺的寒彻。

廖云峰仍掌控着局面:“师团长放心,我最近对这方面的伤正好也有所了解,他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只要师团长赶的急,顶多就是一辈子的废人罢了。”

撕心裂肺的痛,锥脊刺骨的寒。松井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士一个个的倒下去,却无能为力。这些兵是他师团的精锐,更是他从故乡带出来的子弟,他曾答应过他们父母要安全的把他们带故土……

令人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

“请放过他们!”松井信把头重重的瞌在地上,他舍弃了自己的骄傲,卑躬屈膝。

林钧宸不为所动,他的手下正像一台台杀人的机器,他却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满地的鲜血,刺耳的哀嚎,换不来少年将帅的半点动容。

这种人的血,是冷到骨髓里的吧。

松井信眼神中透出绝望。

“够了!”他嘶嚎。

松井信的防线奔溃了。

叶将成还是慢了一步,山下武派出了一个骑兵中队、接应松井信的押送小队,直接打穿了五十六师的封锁线。

不过,发现抓错了人的山下武,第四天就向戴州军部提出了交涉。

山下武想换人,松井信是他所看好的新一代栋梁之才,山下武对这个年轻的师团长寄予厚望。

人是乾平军抓的,自然轮不到重光军放。

叶将成只能再次找上林钧宸。

叶将成掀帐而入,帐中的青年将帅大大咧咧的坐在自己办公桌上,背对着叶将成,正在讲电话。

有求于人的叶将成没有贸然上前打断林钧宸,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帐中的青年突然的一拍桌子、着实把叶将成吓了一跳。

林钧宸气鼓鼓的冲电话那边道:“又是哪个打的老子的小报告?!”

刚说完,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没干出格的事!”

“我发誓!!”林钧宸郑重其事的竖起三根手指:“我绝对是等老廖来了才打的!”

对面似乎是放过了这个事情,林少帅长出一口气,半哄道:“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似乎还觉得力度不够,又略带威胁的口吻讲到:“本帅回去要是见不到一个健健康康的择元,定让那群医生吃不了兜着走!”

“我哪有闹。”林少帅满满的委屈。

对面应该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因为林少帅的语气又一次温和了下来。

“嗯,放心。”

“等我回来。”

青年放下话筒,叶将成看不到林钧宸的表情,但绝对与前几日那个杀伐嗜血的将帅判若两人。

“林少帅。”叶将成出声上前。

“呦,叶将军!将军有何事?”林少帅回身,至少从林钧宸的笑意满面来看,林少帅的心情很不错。

“叶某用一个骑兵团和少帅换那个犬封将官,少帅意下如何?”

叶将成将山下武的要求和盘托出。

“骑兵团就算了,钱可以乱收,队伍可不敢乱收。本帅也向将军要个人。”

“哦?什么人。”

“张晋。”

叶将成无奈摊手:“张副长并不再我这儿。这种人,对我毫无价值,我没必要骗少帅。”

林钧宸摆摆手:“不在便算了,一个犬封军官而已,算我再卖叶将军个面子。不过有一点。”

“少帅请讲。”

林钧宸一把搭过叶将成的肩:“咱俩得先串个供,叶部长没有被抓,也不存在被放。那天晚上犬封的偷袭、就是单纯把自己搭了进来。这个我俩的口径要一致,叶部长的口径也要一致,尤其不能让他儿子知道。我家参谋长可还在养病,这事既然已近解决了,就不要让他瞎操心。明白不?”

叶将成轻笑出声:“少帅放心。”

几天的相处,叶将成也不得不承认林钧宸是讨人喜欢的人。该严肃的时候说一不二,私下相处的时候却又极放的下架子。他视你为师的时候可以谦逊礼让,视你为友的时候亦可幽默风趣。最重要的是只要你以诚相待,他必回之以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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