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杀俘55(2 / 2)

这样的相处、让在风云诡谲中勾心斗角了几十年的叶将成感到由为舒服。

叶将成抱拳:“改日,本帅必带叶部长登门致谢!”

叶将成这日子一改就改了良久。

犬封对人动了刑。

换人的时候,叶奉文整个人都是昏迷的状态。

尽管新换了衣衫,面部的两道血痕依旧看的相当狰狞。

叶将成当场打穿了松井信的左臂和右腿,而对面的犬封上将却连个‘不’字都没说。

犬封上将石川次郎轻蔑的踹倒被士兵扶回来的松井信,语带不屑:“真不知道这样的废物,总司令换回来做什么?!”

石川只留下八个字遍扬长而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松井信艰难单膝跪起,突然有很想笑的冲动。

他们十四师团为帝国冲锋陷阵,舍生忘死;他们向帝国提出太关隐患,被所有人嗤之以鼻;他们独入太关,却被迫抗下所有的兵败之责;他们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孤军深入敌后;他,他的兄弟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那群人在指挥所里喝着茶,高谈阔论着武士精神。

现在,那群不知战,不知兵的军方上层,对自己,对这次牺牲的几百将士,竟然只留下这八个字。

松井信又一次想到了在平**队帅帐中、恸哭嘶嚎却始终不肯透露出半个字的弟兄们。

他们隐忍至此,难道就是为了废物这两个字?!

松井信一把推开冲上来搀扶他副官,大笑出声。

副官愣再原地半响:“师团长,你哭了……”

“胡说!十四师团的人——从不做妇人之态!”

大笑并没有抑制住松井信的泪光,青年眼中的光,终是一点点黯淡下去。

没有人的心是一直滚烫的,人是会失望的。

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再也不会有那个主动请缨的师团长,那个为了胜利,誓死力争独自对抗大半个参谋部的陆军中将。他终于也成了随波逐流、虚与委蛇的犬封上层的一份子。

这边,戴州的医务部内,医生小心翼翼的剪开叶奉文外面的军装常服。

马上就有人低骂出声,医生倒吸一口凉气,去过取刀具与镊子,一时间却无从下手。

白色的衬衫已近残破不堪,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被血浸成红色,布屑与皮肉粘黏在一起,甚至难以分辨。

“狗日的这群畜生!”已经有人摔帽叫骂。

“娘的!!灭了他们!”

叶将成负手而立,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多久能治好?”

医生纠结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要些时间。”

叶将成颔首,随即拿出一柄配枪交给叶奉文的警卫:“等他醒了告诉他,枪我替他找回来了,让他别再丢了。”

叶奉文的职务虽然只是个作战部长,但干的却的的确确是总领整个战局的活。故而,叶奉文一倒下去,重光军的整个运转节奏也慢了下来。三路兵马,刘韵本就步步为营,林钧宸此时也不好孤军急进。

松井信虽未能执行完计划,但整个兖州战场的攻势、却如犬封所愿的舒缓下来。

两日后,身在兖州的三十余名高级将领被召集至格桑县。

作战厅议事长桌正中,常年文人衣衫的包仲礼换上了一身戎装。

一生历经黎平两代,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须发苍苍的老者无不感慨:“刚刚看到左右都是你们年轻人,才恍然自觉、议事桌前的旧人如今竟只剩下我这个老朽。一晃这么多年了,故友至交第次凋零,想想包某也算是时代的残党了。奈何业未成鬓先秋,这国家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啊。”

新民军右军的袁戟决然保证道:“伯父放心,我等定不会让前辈们的一腔夙愿付诸东流。”

包仲礼缓缓颔首继而道:“此番如此紧急的召集诸位,自然不是来听我老头子伤春悲秋的。就在几天前,一股白军潜入我军腹地,重光、乾平两处指挥所一夜之间先后遇袭。这已不是运气好可以解释的了,我们高层里出了问题,如今我们要把问题找出来,解决掉,还希望诸位理解配合。”

叶将成点点头:“这是自然,让犬封能精准打击到这个程度,谁的日子都没发过。”

林钧宸:“查是要查,只是如何查?”

孙瑞林跟着附和:“就是,没头没绪不是大海捞针?”

包仲礼示意副官发下一份名单:“从国防部到各军作战参谋部,知道以上情报的不超过二十人,三日内,特科会控制这些人并给出答案。”

这下孙瑞林不干了:“我的人刀头添血和犬封打了这些年、干不出来这些事,特科的那群混账什么德行,我不同意!!”

站在包仲礼椅子之后的一中年人上前:“我们会注意分寸,孙司令多虑了。”

包仲礼:“我知道诸位自然是都相信自己手下的弟兄,但孙将军你相信叶将军的人吗?你相信刘将军的人吗?大家换位思考问题,孙将军你若是想查其他各部的人,就要允许他们查你的人。包某向诸位保证,不会有扭曲为直,毁方为圆的事情发生。”

包仲礼的威望摆在那里,孙瑞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罢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查就是了。”

袁戟适时代表众人道:“伯父都如此说了,我等自是以伯父马首是瞻。”

内部清查下,兖州战区内的进攻节奏自然而然的缓了下来。

犬封的指挥所中,高级军官对平军慢下来的脚步弹冠相庆,石川次郎轻蔑道:“平**队不过是一帮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徒。他们现在是强弩之末,卑职建议立刻反击!!!”

山下武心中狐疑不定:“松井君的意思??”

松井信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他略带艰难的站起,对石川的计划不可置否:“既然上将想打,试试未尝不可。”

当晚,犬封上将石川次郎帅五万犬封倾巢而出。

乾平军蒋谦一战而退,仓皇后撤。

石川大喜,乘胜而追。

犬封追致伏虎山一带,四面山谷枪炮轰鸣。

除却未进入谷口的松井信部,五万犬封尽数埋骨荒岭。

五万犬封、打出了蒋谦部的‘龙威’之名。

平国的大胜之下,犬封再无拒守之力,山下武率领仅存的数万犬封退入厄州。

就此,兖州光复。

厄州是犬封最先占领的地方,兼之现在所有犬封的力量尽数屯于厄州。

政府并没有选择死磕,包仲礼将一批官员委派致兖州,大有先消化兖州,再谋取厄州之意。

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政府此举的用意、众人却心知肚明。

打跑了犬封,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问题悬而不决。

平国这片土地再经不起折腾,但各方势力却绝不会罢手言和。

至少目前,包仲礼还需要犬封这个共同的敌人来维持——这哪怕只是表面上的统一。

伐兖的进程由此画上一个小小的逗号。

各回各家前,林少帅还是小小的探望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岳丈。

叶奉文的伤已好了大半,除却身上一层厚厚的一层绷带,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伤员了。

林少帅啧了一声,纳罕到:“择元当真是伯父的儿子?!”

这身体素质也差太多了!

绕是叶奉文也被林钧宸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住了。

愣神片刻,叶奉文笑笑:“小元怕是从未提过我吧。”

林钧宸老实点头。

“小元也从未向我提过少帅。”

林钧宸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他是背着我,偷偷从金善那里溜出来的。”

林钧宸闻言一乐,一直以为离家偷跑这种事、只有自己能干的出来,没想到自家根正苗红的参谋长也不是什么乖孩子。

“伯父既然发现了,为何不点破?”

“因为冀州那场局,小元这个位置不可或缺。”

啧,连自己亲儿子都算计……林钧宸暗自腹诽了一声。

“可是我没想到,最后这局棋、竟会因为小元功败垂成。不知不觉,那孩子已经长大了……”叶奉文长叹一口气。

记忆中总是追着自己问东问西的那个青涩少年,已近可以像自己一样扛起一支军队的作战筹谋,甚至比自己更加出色。

“是伯父太久没有回家了,伯父有回过十顾县吗?”

“太忙了。”叶奉文无奈摇头。

“这样吧,过两日回军,伯父不妨同我一道,正好给择元个惊喜。”

叶奉文面色犹豫:“这几日工作报表的进度还需赶。怕是没有时间。”

林少帅义愤填膺:“伯父,您这是工伤!叶将成不放您几天假,还下任务?!老叶还有没有人性?!”

“将军也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个屁!”林钧宸气鼓鼓的往檀木椅上一座,兀自言语道:“不成,这不成。”

绝不能让叶扒皮欺负到自家人头上!

然而,林少帅所有的抗议都被叶将成用同一句话不着痕迹的挡了回来。

“叶将成,你这是压榨劳动力!”

“叶部长自愿的。”

“叶将成,叶部长有权放假养伤!”

“叶部长自愿的。”

“叶将成,为什么军需报表也要作战部长处理?”

“叶部长自愿的。”

最后,叶将成还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叶部长的意愿:“是吧,奉文?”

看着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的叶奉文,林钧宸很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得得得,你俩周瑜打黄盖,小爷我不掺和了!”

林少帅摆摆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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