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2 / 2）

“我不嫉妒他，我是觉得你太傻。如果你死了，就算他难过有什么用，他最多打发你爸妈一点钱。他要在乎你这些日子为什么不管你。”

旁边的消防员说：“这位女士，你父母已在楼下。你考虑清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放弃生命。”

莺莺语气变得激烈，说：“什么不相干，他是我的命！我的唯一！为了爱情，就算抛弃生命又怎么样！”

消防员不再开口，怕刺激她，只是在栏杆边向她的位置挪动。

卓鸿信走近一些，说：“我叫卓鸿信，是你……男朋友的儿子，有什么问题你下来沟通，也许我可以提供合适的解决方法。”

莺莺这才注意到他，说：“我还以为是谁，是他死掉的老女人前妻生的儿子。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爸爸爱的人是我。他不爱别的女人，包括你妈。”

卓鸿信安抚她，说：“那你跳下去就再也见不到他，如果你们有什么误会，他不愿意见你，你难道不想把话说清楚。”

莺莺的情绪平静了一些，说：“是，是，他还在等我，他在等我。我要去见他，谁都不能把我们两个相爱的人分开，那些女人背地里中伤我，陷害我，所以他才不来见我。我要亲口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

突然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说：“他不见我，肯定是要我证明我的爱，我证明给他看！”转身就往楼下跳。

趁着卓鸿信说话的空档，消防员移动的位置已经靠她很近，这时一把抓住她胳膊，几个人冲上来，有的人抱住头，有的人抱住身子，有的人抱住腿，合力把她拖到围栏后面，整个人衣服头发扯得乱七八糟，形象全无。她不停挣扎，哭嚎：“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他不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多久一对五十多的夫妻来到楼顶，女人扑到莺莺身上痛哭，喊：“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妈妈把你养这么大，你死了我怎么活……”男人在一旁默默流泪。消防员说：“你爸妈来了，想想父母养育你多不容易。”

莺莺置之不理，仍然在嚎啕大哭。良久，她哭得没力气了，才没有声音发出。

卓鸿信对在场的人自我介绍，说：“在这里风太大，要不要到楼下会客室休息一下？”

莺莺爸爸“呸”了一声，说：“我不要在你们家这脏地方待。”

消防员提议：“我送你们去派出所，让她冷静一下，你们好好劝劝。”

莺莺爸爸同意了，大家带着莺莺离开楼顶，卓鸿信和王桃桃开车跟着他们一起去派出所。路上围观的人仍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到了派出所，胡警官见到他们，说：“你们家真是钱多事也多，怎么又有女同志闹自杀。消防员同志，后面我来负责，你们先回去，辛苦了。”

大家坐在调解室里围着莺莺，她一直在啜泣。莺莺爸爸在一旁说：“我就想不明白，爸妈对你不好吗？到头来你找了个比我年纪还大的男人，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他想娶你吗？你知不知道亲戚朋友都怎么说你，大家以为我们家是不是缺钱，还是你太缺爱了，才叫你找这么个男人。好好的姑娘混到快三十岁没有着落，我的脸都叫你丢完了。子不教父之过，我也不想骂你，我骂我自己。”说完抬一只手对着自己的脸一顿狂抽，脸都抽红一片，这情形王桃桃都看傻了。

莺莺边哭边说：“你们不知道，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说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们都是图钱，只有我是真的爱他。他还说这辈子的老婆只有我一个。你们不懂，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王桃桃心想：“这话大概不是对她说的，是说给卓妈妈听的，结果年轻姑娘会错意，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这么说来，卓爸爸还是爱他妈妈，那何必在外面找女人把她气死，死了以后又找一个长相差不多的替代品。真是不懂。”

阿阳在莺莺旁边给她递纸巾，莺莺爸爸说：“你管她干什么，今天就让她跳，死了我也图个清净，生她还不如不生。你是个好小伙，我这辈子没福气有个好女婿。她找你你吃亏，她脑子坏掉了，要她干什么，你就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强。”

他接着又对着莺莺开始骂：“你就不能找个正常的同龄小伙子，你把阿阳甩了图什么，人家有钱你享受到了吗？人家算个命说你妨碍他，就把你当块抹布甩了，你还傻到自己跑到庙里修行，你指望如来佛能让花心男人变成痴情种吗？”

莺莺爸爸骂得越凶，莺莺哭得越厉害，情绪完全不能平静。最后莺莺爸爸把莺莺妈妈和阿阳拽走，说：“警察同志，我今天话撂在这里，我和她断绝关系，她是死是活我不管。她要再跳楼，你就让她跳，喊我收尸就行。”说完就带着他们离开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