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炼药3（2 / 2）
药童咄咄逼人，一个劲儿地说这不可能，定然是老者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这样的。
“这位药童。”
如黄鹂出谷一般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一袭白裙的女子还带着白色面纱，缓缓走到厅前。
就是她刚才出言制止了小药童没说出来的尖酸刻薄的话语。
“话可不能这么说，知道的人说这是炼药考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公堂对峙呢。”
林思故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药童一下子涨红了脸，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站在大厅前面的基本上都是来围观的普通人或者明年要考炼药考核的人，他们都为老人被逼成这样而愤恨，却也无人敢站出来得罪炼药公会。
“低阶的丹药为何不能出现丹纹？”林思故走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老人扶起来：“有些事情不是你没有见过就不会发生的。”
差点儿就没指着药童的鼻子说你才疏学浅了！
就在此刻，药童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娇蛮的声音：“低阶丹药就是没有丹纹的！！”她显然和药童站在了一条战线上，站在药童旁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只见药童恭敬地给她行了一个礼，道：“师姐。”
看着这样一番动作，众人也就确认了她的身份，的确是廖家大小姐：廖霜霜。
原来她还真成了炼药公会长老的弟子。
“我炼制的这枚丹药，才是真正的复方丹。”她摊开右手，丹药悬浮到了半空，给众人展示着她炼制出来的复方丹。
圆润光滑，的确没有丹纹。
“老伯，将你的丹药给我一下可好？”林思故思索片刻，问道。
老人点点头，他自是知道林思故是来帮他的，于是把丹药放在她的手上。
林思故看着廖霜霜炼制的丹药，随即把老伯炼制的丹药也放手，让它浮至半空。
两颗丹药就这样并排着浮在众人面前。
只见老伯的那颗丹药上面的丹纹忽然闪烁了一下，就忽然爆发出来猛烈的丹香，一下子竟然衬得廖霜霜的那颗黯淡无光。
“怎么可能？！！”廖霜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公道！”
“公道！公道！公道！”一个人开始喊，大厅前的许多人便跟着一起喊，药童此刻也是惊讶地说不出来话，更为眼前的这一幕感到不知所措。
林思故看着那颗丹药一副“我最吊”的模样，不禁感叹丹药有灵。
这都要比个高低。
不过也多亏了有灵的丹药基本上都心高气傲，虽然有这浅浅的一道丹纹算不得开了灵智，但是怎么说也沾染了几分灵气。
眼下，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老伯，不必担心，您炼制的是一品上的复方丹。”林思故转身对着老伯道。
“一……一品上？”老伯也是嘴唇颤抖，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能够炼制出来这么好的丹药，要知道那可是一品上啊！就要摸到二品炼药师的门槛了。
“你骗人！！”廖霜霜气的脸色通红，瞪着林思故作势就要推她，林思故一个闪身躲开，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廖姑娘连这个三岁稚儿都懂得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你！”
廖霜霜生气地跺跺脚，随即面朝大众，道：“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复方丹明明就是一品中的丹药，所以，这个根本就不可能是复方丹，”
她说着生气地手指着那个老伯，道：“你一定是为了通过考核拿出来了你事先准备好的丹药！！这根本就不是你炼制的丹药！!”
“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言乱语。”林思故看她一眼，随即对众人道：“刚才的炼制过程大家也都看到了，若是丹药作假，究竟在什么时候才会有时间作假呢？这枚丹药就是从炼丹炉炼出来的。”
林思故本就不觉得眼前这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片子会真的承认丹药，只不过是她对这枚炼制出来丹纹的丹药也很感兴趣。
先是不承认自己的丹药比不得别人，现在没办法质疑丹药的品质了，就开始质疑丹药的来历。
不过确实根据记载，只有四品以上的丹药才会有丹纹，有丹纹的丹药就会有灵。
“发生了什么？吵吵闹闹的！”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里院走出来一个穿着玄色长衣的男子，还长着络腮胡，整个人走路带风，看上去十分沉稳的模样。
众人一见到他，便又是尊敬地鞠躬。
就连方才咄咄逼人的药童和廖霜霜都在此刻恭恭敬敬地朝他举了一躬之后走到男人的身后，特别是廖霜霜眼睛一亮，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下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看来这男人是这个炼药公会里面管事的了。
只见那个药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也就大概了解了眼前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狠狠地敲了下廖霜霜的脑袋：“这样的事情你都敢自作主张？你有证据吗你！”
廖霜霜泪汪汪地捂住脑袋：“我现在知道错了嘛，但是他们一看就是来闹事的，我才这样说的！”
“实在抱歉，我是炼药公会执事长衡，请这位老先生能把丹药予我一观吗？”男人倒是十分有礼貌，说话也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是炼药师公会的执事就趾高气昂，也没有看老人身着寒酸就轻视他们。
林思故仔细端详了下眼前的高壮男子，看见老伯不知所措的眼神，握住他的手道：“没事的，这位毕竟是炼药公会的执事。”
而且，他的态度也挺不错的。
起码比眼高于顶的小药童要好的多了。
长衡小心地接过丹药，十分惊讶地看着丹药上面的丹纹，只见他指尖注入玄气，淡绿色的玄气包裹着丹药漂浮在空中。
“不错，的确是复方丹。”
原来长衡是木元素玄师，才能对药材做到如此敏锐的熟悉，用玄力一探便知这是什么丹药。
只是为什么低阶丹药也会有丹纹出现他也不太能确定，还是需要找长老才能定夺，不过眼下这位老人家定是一个一品炼药师无疑了。
当下，他便给老人家了一个一品炼药师的牌子。
那老人家感激涕零地握住林思故的手，“要不是多亏了姑娘你，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等到我婆娘死了都无法炼药啊！”眼看着他就要跪在地上。
“这……我受不起，老伯你快快起来。”林思故赶忙拒绝。
这可是要折寿的，她受不起，再说了就算不是这名老者是别的人，她也一样会站出来的。
老人家境还算中等，早年娶了媳妇之后，便痴迷于炼药，炼药师要挥霍的药材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几十年也把家底挥霍的差不多了。
就在去年，老婆子得了重病，也就是这场重病让老头子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原来不仅仅只有炼药这一件事情值得他去做。
与相爱的人相守一生也是他所希望的，可是他们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无力支付看病所需的药材钱了，这么多年来老头子悉心研究炼药之术，却因为内心的恐惧从未去过炼药师公会考核。
这一次，算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了。
炼药师公会提供的药材不仅是免费的，而且一品炼制出来的复方丹、合气丹这种丹药都是治愈属性的，只要他能炼制出来一颗，老婆子的病也算是有救了。
若可以的话，他只要拿出来炼药师公会一品炼药师的认证牌子，便有无数的药铺抢着争着要给他送药，他也就不必再担心这些了。
毕竟炼药公会还是非常慷慨的，他们炼制出来的丹药都可以自行带走。
“这位是……”长衡早就注意到了眼前这个白裙女子，她戴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但是光看她的眼睛，便能够看出来这一定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
“她才不是什么大人物呢？就是踩了个狗屎运，恰巧过来帮了个人罢了！”廖霜霜抢在林思故开口前说话。
长衡冷冷剜了一眼廖霜霜，道：“回去。”
廖霜霜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执事长衡，被这样子一说虽然心里还是不甘，但只能气鼓鼓一张脸回了炼药师公会的院落里。
小药童见此，也跟着廖霜霜离开了。
林思故看她一眼，并不做声，道：“没错，我只是个普通人。”
长衡却并不相信她的这副说辞，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复方丹的人不多，而且也能够看出来有丹纹，再怎么说应该也是一个炼药师？
可是他为何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呢？
“请问您师从何方？”
之所以这样问，不相信林思故一个人就会有如此高的洞察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确实有很多炼药师喜欢归隐山林，那样自然的环境更有利于他们理解丹药。
再者，林思故的年纪起来确实不大，衣着也称不上是很名贵，再加上她周身的气质很出尘，长衡猜想她说不定就师从高品阶炼药师。
“没有，我没有师傅。”林思故摇摇头。
“天色不早了，今日也着实打扰了，不过希望炼药公会能够多提高药童的素质。”走之前还留下这样一句话，长衡一听就明白了。
今日的炼药考核到这里也结束了，堪称这个月最最精彩的一场炼药测试了。
众人看了这样一出好戏，也都算是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