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8(1 / 2)

夜凉如水,月色澄明,阮月行刚回院子没多久,袁吉就带着一群丫鬟提着晚膳就到了辛月楼,一见阮月行立刻上前笑眯眯道:“早就听下面人说新进府的行月姑娘乃天姿国色,如今见了才知道他们所言非虚,真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阮月行心里一直琢磨箫绎的事儿,不咸不淡地打断道:“袁总管就别说这些虚的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是这样,”袁吉尬笑了两声,“刚才小人天黑眼拙,竟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姑娘来,还说了些不当的话,还请行月姑娘见谅。”

在王公侯爵之家当差,最重要的就是得知道谁不能得罪。下午他就听说李管家因对阮月行出言不逊,结果世子一回府就遣他回了国公爷那儿,一想起刚刚他在世子面前埋汰她的话,他简直坐立难安。

“无妨,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错。”阮月行神色淡淡,手执天青色汝窑瓷茶杯,低眉轻轻地用茶盖拂过茶沫,浸润到骨子里的高贵优雅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

镇国公府本就是高门大户,虽然箫世子一不结党、二不攀附,但所来所往皆非常人,袁吉还是第一次从一个攀附权贵的舞姬身上感受到这种矜贵之感。

心知袁吉是来送账单的,阮月行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开口,一眼看过去竟见他在发愣,于是出声催促道:“袁总管,既然世子刚刚已经发话了,你也就别有顾虑了,直接把今夜的损失报给我吧。”

这本就是个得罪人的活儿,袁吉见阮月行竟是难得的好说话,便也不再犹豫,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账本。

“行月姑娘,厨房完全被烧毁了,还连着毁了几间挨着的屋子,这重建的费用便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昨日去救火的仆从里,直接烧伤的就有五个,他们家里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各个儿也都不容易······”

阮月行越听越觉得自己作孽深重,才听了开头就听不下去了,直接扬手示意他停下,长叹一声:“你直接告诉我要赔多少吧?”

“一千两。”

“一千两?!”箫绎怎么不去抢啊!

袁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里也十分委屈,刚刚世子亲自给了他一份损毁名录,交代他务必一丝一毫都要算上的,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见阮月行一脸不可置信,他只好翻开账册一条一条念给她听:“城西的地基石,三十两;城南的大理石再加工成地面,五十两;城北的泥土,二十两······”

什么乱七八糟的!盖个房子而已,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阮月行越听越气,见那他手里拿着那么厚厚的一沓,直接一把扯了过来自己看。

“院外的三棵树,怎么要一百两?”阮月行随手一翻就看见了这离谱的数字,“我记得它们也不是金子做的吧?”

袁吉不安地咳了一声,“那树本是从岭南的深山之中运过来的百年老树,如今再要去寻同等大小的,可不容易。”

“京都的树不行吗?”什么毛病这是!

“此宅是先皇御赐,一草一木皆是皇恩浩荡,不敢损毁。”

“······那这个小伍女儿的嫁妆又是怎么回事?”阮月行再一翻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名,冷笑道,“我自进府之后半步都不曾踏出过镇国公府,从未听过此人。”

袁吉闻言僵硬一笑,只能硬着头皮强行扯上关系,“这小伍就是昨晚救火之人,他被落下的房梁砸伤了左臂,如今正在家休养,近日内无法再做活儿了。可他女儿五日后就要出嫁,原本他计划亲手做给女儿一套家具当嫁妆,如今······”

“这也要算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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