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10(2 / 2)

阮月行:“······”

果真油盐不进!

夜空澄澈,月上中天,微风轻轻吹拂过小亭四周铺设的薄纱般的帷幛,一丝丝蹭在肌肤上带来一阵酥软的痒意。帷幛底部还有一层细细的流苏,随着薄纱上上下下,一寸一寸摩挲着阮月行的裙摆、手臂、脸庞,直至碰到发髻被步摇勾住。

而后一阵大风吹过,揪住的头发的被猛地一扯,阮月行感到头皮一疼,不由自主地就叫了出来。

“嘶~疼。”

她下意识地想取下步摇,奈何头发、步摇和流苏已经死死纠缠到一起,她一扯头皮越发地疼了。看又看不到,碰又不能碰,她只能无奈地看向身前一直不露声色的箫绎,求救般地哀求道:“世子,能不能帮帮我?”

这回,真不是她蓄意勾引!

熟悉的凛冽松香扑面而来,箫绎靠得极近,阮月行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他抱在了怀里一般。他的左手托住她的额头,防止她乱动,右手轻轻分离流苏和步摇。然而步摇和流苏实在是纠缠地太紧,他指尖凝聚内力,准备将那流苏一道斩断。

然而余光中瞥见怀里的人儿疼得眼眶微红,似乎有泪水在打转,浑身颤动得害怕地紧,箫绎心下微动,恍惚间想起了什么,顺势改了主意,那道内力朝着步摇打去。

“叮”的一声,金制步摇应声而断。阮月行那依靠步摇盘起的青丝长发,随着烟紫色的薄纱帷幛一同在风中飘扬。

青丝如水藻润滑,一缕缕从箫绎粗粝的指缝溜走,柔软而带了些许微凉,箫绎眼神一暗,手指微曲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霎时顿住,任万千青丝从手掌中滑出。

头上一松,阮月行猛地抬眼,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却见箫绎漫不经心道:“纠缠得太深,怕伤了姑娘的头发,只好这般了。”

阮月行愣愣地看向地上已折成两段的步摇,虽说她早就知道箫绎武功高强,但仅靠内力就能折断金钗却也是她未曾想到过的。这世上有如此深厚内力之人,恐怕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而箫绎,从军不过三年,如今只有二十一岁!

箫绎的实力,远在她意料之外!

“还愣着做什么?”

阮月行听见头顶微微的不满之声,猛地回神,见箫绎面露不耐,立刻回想起自己的职责,慌忙道:“多谢世子,行月来伺候世子沐浴。”

说完,她转身端起身旁的木盒,低头掩去纷繁的情绪。听闻三年前镇国公府原世子身陷敌营,万箭穿心而死,镇国公得信后不仅不露哀色,还当即收其营中一士兵——当时还是小兵的箫绎为义子,让他承袭其爵位。

短短三年,箫绎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成长为如今叱咤风云的大周战神。阮月行复杂地盯着前方缓行的箫绎,暗道:箫绎此人,绝非善类!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此行必然十分不顺!

夜风乍起,夜来香恰在此时盛放,与月桂一起顺着温泉氤氲的水汽染上了两人的衣摆,箫绎脚步一顿,阮月行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你还抱着个破罐子作甚?”箫绎回头,蹙着眉不满地看向她,“还不快过来为我宽衣!”

宽、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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