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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萩原还不知道,那当然就先瞒着他,免得他冲动之下做出危险的事情。

但现在萩原已经目标明确地开始调查,那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某些情报,再继续隐瞒反而可能会让萩原像是zero那样,在不知内情时因为关注科涅克而陷入危机。

所以,他们需要交换情……

“所以……萩原,你只是看见了一个拆弹的痕迹、追着一个连身形都没看清楚的人跑了半个街区、破译了一个有点眼熟的暗号的编码方式,就觉得松田还活着并且故意躲着你?”

听完一起的诸伏景光的表情空白了,他茫然地看向旁边的伊达航。

伊达航摸了摸鼻子,打着哈哈,“不是还发现松田的卷宗不见了嘛,这也算一个疑点。”

“完全没有小诸伏这边知道的多哦。”萩原研二微笑。

“不……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和松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那个人很危险,处于一个非常庞大黑暗组织里,地位很高。”

诸伏景光谨慎地回答。

但这一句,足以让萩原研二联想太多了。

“让你来接应的……就是你说的、和小阵平一模一样的人……”

萩原研二淡紫色的双眸猝然睁大,转身就要冲出去。

那一瞬间转身的速度之快,几乎让诸伏景光错觉听到了衣角割破空气的声响。

但是……诸伏景光有些不忍地道:

“别去了,你追不上他的。”

萩原研二转身的动作停住了,定在原地。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诸伏景光如此冷漠残酷。

而诸伏景光还在继续说下去:

“他一定不只是找了我,肯定还有其他的准备,就算你现在回去,也只是去看一场逃亡的表演秀。”

仿佛在应和他的声音,四面八方忽然响起爆炸声,三人齐齐从天台往外望去,伴着刺破天际的警笛声、无数橙黄色的烟火在不夜的东京此起彼伏地绽放,绚丽又危险。

“这是……他做的?”

萩原研二错愕地看向外面混乱成一团的街道。

“我不知道。”

诸伏景光也愣住了。

“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努力理解完一切的伊达航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几个爆破点说,“再仔细看看,这几栋都是烂尾楼吧。”

“而且看这个炸弹……”

诸伏景光缓了缓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望远镜,看了几眼才迟疑道:“杀伤力似乎很小。”

三人中最了解炸弹的萩原研二却一言不发,沉默地回想着刚刚的那一通短暂的电话。

那是小阵平吗?

时隔两年,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属于小阵平的语气。

明明猜想得到了证实,但他却觉得一切都十分的虚幻,仿佛回到了刚失去小阵平的时候,他独自从居酒屋出来,走在月色下空旷无人的街道,脚步轻飘飘的,内心荒芜又平静,无悲无喜。

唯独一个想法在胸膛中一刻不停地鼓噪。

想见他。

想见到小阵平。

只有亲眼看见活生生的松田阵平,他才能从这个漫长又寂寞的梦中醒来。

“所说最后还是全告诉他了。”

降谷零终于找到机会来见诸伏景光,听完当时的情况后总结道。

诸伏景光有些苦恼,“也不算全部,关于失忆的猜测都说了,但萩原的看法和我不太一样,他觉得松田可能记得更多,不然不会这样躲着他。”

他说完后,旁边的降谷零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你已经改口叫他松田了吗?”

诸伏景光一怔,对上降谷零不赞同的目光,随即恍然地苦笑。

“大概是被萩原影响了吧,我总觉得,他是不会认错松田阵平的,就像我不会认错你一眼。”

“但他其实见都没见过科涅克,做出的判断太主观了……”

降谷零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泼冷水。

他一样希望科涅克就是松田,身为卧底的谨慎和几次对科涅克的深刻印象,让他只能时刻提醒着自己保持谨慎,但他其实能理解hiro比他更快动摇的原因。

他听hiro描述过那个看起来冷淡凶狠实际上相当没有警惕心、因为绿川雅长相面善就毫不设防的神奈荒介。

他扪心自问,如果他遇到的也是那样神奈,真的还能保持怀疑吗?

恐怕早就想办法把人带到公安的秘密医院就做脑部检查了。

他说完那句就沉默下去,诸伏景光却理解他的意思。

“zero,你说的对,所以我觉得,或许可以给萩原创造机会,让他见一次神奈荒介。”

降谷零瞪大了眼睛,

“科涅克可是组织的代号成员,还是高层,怎么能让萩原去见他!”

诸伏景光笑而不语,降谷零回味了一下刚刚哪句话,忽然明悟:“科涅克不能随便见,但是神奈荒介可以。他打算自己行动吗?”

“本来是这样,萩原得知了危险性后,想用班长有女朋友的理由劝班长不要和他一起,结果被班长骂了一顿。”

“他活该。”降谷零果断道,但说完又思索了一下,“那我找个理由上报,让公安接触一下他们吧,起码也算是有个保障。”

诸伏景光点点头,“暂时就这样,萩原答应我了,只试着见神奈荒介一面,绝对不会深入调查,毕竟神奈荒介这的身份也不算隐蔽……”

说起隐蔽,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沉默,同时想起了前几天晚上的那一场盛大烟火。

降谷零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地道,“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松田,也没有伤亡,但那个家伙嚣张得还真是让人想要揍一顿啊。”

那天晚上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诸伏景光保持着微笑:“那你就去吧,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真的对他动手的话,也不会有人意外的。”

诸伏景光说的是最近在组织里传出来的流言。

说是朗姆底下的新人波本,和科涅克在进组织之前就结了仇,甚至有的传言说,波本就是为了找机会对科涅克动手才加入组织的。

还有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消息,说科涅克曾经向朗姆索要过波本,于是传言再次变了味,变成科涅克看上了波本的脸,想要潜规则,结果波本死不从,最后两人结仇。

诸伏景光提起这个,本意只是想调侃一下幼驯染。结果他说完之后,降谷零小麦色的皮肤忽然红白交错,脸色变换得十分精彩。

最后,他慢慢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中。

“怎么了,zero?”诸伏景光愣了一愣。

“没事,我什么也没想。”

降谷零镇定地重新坐直,转移话题道,

“说起来,爆炸那天我正好和玛克都在据点,他的反应很大。我激将了几句,才知道他之前在港口和科涅克一起出一个任务,差点被科涅克搞的连环爆炸炸死,怪不得对科涅克那么害怕。”

“港口吗?我怎么记得这两年没出什么大的爆炸事件。”诸伏景光若有所思。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能排除出来,到时候就可以重新归档了。”

看hiro没再追问前面的事情,降谷零悄悄松了口气。

但松田阵平第二天早上醒来,隔着窗户看见在楼下徘徊的萩原研二的时候,心跳却整个漏了一拍。

第25章

明知道萩原研二不太可能直接闯进来,松田阵平还是在他敏锐地抬起头之前,几乎落荒而逃一般地步履匆匆进入了地下的工作室 。

但一想到萩原可能就在外面或者附近,他就有些坐立不安。

在地下室里心浮气躁地转了几圈之后,松田阵平干脆从地下室悄悄离开,到了组织据点。

[要不你就告诉他吧?]

就这样在据点里他的私人实验室躲了三天后,连希拉都看不下去了。

松田阵平沉默半晌,才回应道: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我两年前是假死的?还是说22岁的我确实被炸死了但是我其实26岁死后重生的我还活着?]

[什么22和26……]希拉绕晕了。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组装着手里的枪械零件。

[就算我什么都不说,总要告诉他这两年我在哪里,现在为什么不能回来吧?]

[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在一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里……就一定会想要帮我。]

[我不想把他牵涉进来。]

松田阵平闭上眼睛,那块冰冷的墓碑再次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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