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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萩原研二帮科涅克拿到一份从公安内部的机密资料的时候,琴酒才开始重视萩原研二。

而这次,赤井秀一能感觉到琴酒已经认真了,他甚至能猜到琴酒的想法:以萩原研二的身份,只是专门给科涅克的任务提供情报,完全是浪费价值。

他不觉得萩原研二那种不受掌控的人会真的背叛公安,很有可能是和科涅克商量着做戏演过组织。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科涅克都不愿意染脏萩原研二的手,宁可顶着压力,让他传一些不疼不痒的消息。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前方的卷发青年,神色莫名。

科涅克,你还能顶住压力多久?

“是啊,小阵平,让我稍微深入一点也没什么,我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萩原研二已经越发嚣张,甚至敢到安全屋来找松田阵平。

他把整条手臂加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松田阵平的肩上,不满地嘟囔,“小阵平,真的很专制,完全不考虑我的意见。”

“不考虑,没必要。”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胳膊从身上扯下来,“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他转过头,盯着萩原研二看似笑意盈盈,实际上有些焦躁不安的眼睛。

“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萩原研二眼中的笑意淡了淡,嘴上还是道,“哪有。”

松田阵平却已经明白了,他按了按额角:“我找了他好几年都没找到,你不用那么急,而且下个月7号,他还会发传真的。”

“……小阵平真的很清楚。”

“不要套话。”

“哦~”

“这种事就慢慢……”卷发青年忽然顿了几秒,接着改口道,“我还有件别的事情需要你和降谷零他们帮我,而且必须是你们几个一起才行。”

“什么事?”萩原研二打起精神。

“嗯……”卷发青年却有些难以启齿。

萩原研二听他讲完,一双略有些狭长的下垂眼缓慢地瞪圆了。

“你确定他是这个意思吗?”

“不止,他还让我们按照之前的时间去,但是我要晚到几分钟, 最好还是带上一束花。”萩原研二微笑着道。

匆匆赶到的降谷零恰好听见了这几句话, 默默打量了一眼背景仿佛冒着黑气的萩原研二。

他理解萩原研二为什么生气, 松田阵平说的这些,就意味着当初他们四个一起扫墓的时候他就在附近,甚至可能亲眼看着他们进去又出来的。

不是责怪松田阵平不肯和他们相认,任由他们以为他已经牺牲为他悲伤, 而是愤怒于松田阵平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们,而他们却毫无所觉。

松田阵平的记忆不断混淆,甚至自我认知都会出现动摇。让这样的他面对这埋藏着“自己”的墓园, 看见好友为自己扫墓, 相当于是亲眼见证着他们对松田阵平还活着这件事的否认。

可他偏偏又因为心理因素而无法承认自己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所承受的压力, 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别说萩原研二了,就算是降谷零想到这些,都觉得十分压抑。但萩原研二却很快的调整好了情绪, 转过头冲他打招呼

“小降谷,好久不见。”

“不到三个月而已……”

降谷零走过来坐下,他最近因为朗姆下发的任务去了一趟墨西哥,前天才回来, 虽然这一次的行动相当危险, 但好处是他感觉自己往朗姆那边的核心圈又迈了一步。

……然后回来就从一些隐蔽的渠道, 听见了科涅克和某个公安线人的东京爱情故事6.0版。

降谷零心想着有完没完,组织里这些家伙平时都不敢多和松田说一个字, 结果聊起他的八卦一个比一个踊跃,简直能当场组稿一本三流月刊。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捏着鼻子去把情报重新整理了一遍,确认这两个人没暴露出什么才放心。

结果这件事情的风声传出去,才第二天,他的新情报里面就多了波本吃醋嫉妒疯狂调查科涅克新情人的流言。

而在他今天过来之前这个消息已经再次升级,变成“波本提前一月回国,三天内暗杀科涅克新情人”。

这种离谱又具体的谣言,就算是降谷零本人看了之后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

要说这种事情,萩原研二一直都兴致勃勃,hiro也乐得在上面添砖加瓦,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只有他时常尴尬羞耻。

不过自从松田阵平发现组织内的留言的真实情况,居然装鸵鸟消失了两个星期之后,降谷零忽然念头通达了。

只要有人比他更尴尬,他就不会再尴尬。

所以降谷零只稍稍地羞耻了一下,就愉快的把消息转给了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最后一个赶到的,他进来的时候降谷零的手机正好震了一下。

降谷零一打开就看见了松田阵平回复的邮件。

【你有完没完!】

其他三个人一起凑过来,震撼地看着降谷零打字回复:

【怎么,新情人没在身边,想起回复我了?】

对面回来一长串省略号。

“咳咳。”伊达航的嗓子似乎忽然有些不舒服。

萩原研二悠悠道:“小降谷,不要太欺负小阵平哦,不然……”

“不然什么?”降谷零挑眉。

“不然,他会爆发的,就是boom——”

随着他的声音,降谷零的手机震了一下。

对上萩原研二那看好戏的笑容,降谷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开看了看,随即瞳孔地震。

诸伏景光站在他身后,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真要比较起来,是你比较新吧。】

“嗯……确实呢。”诸伏景光评价。

“hiro!”降谷零脸上小麦色的皮肤陡然涨红,啪地一下子把手机反扣在腿上。

“原来被厌倦的是我啊。”萩原研二幽怨的看着降谷零。

伊达航左看右看,表情在你们真会玩的震撼和你们真幼稚的无语之间来回变换。

“总之……”他把几个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差不多能确定,松田的情况还算稳定。”

萩原研二的眼神黯了黯,沉默不语。

诸伏景光叹气,“只能说是能维持到和之前差不多。”

自从上次发现松田在吃抗精神病药物后,他们三个一直在暗中观察松田的状态,也会时不时的找各种理由去和对方见面。

但结果并不太好,虽然松田阵平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相当的正常,但偶尔说着话忽然的恍惚,视线的错位和听力上的迟钝,加上频繁的困倦和同时出现的漠然平淡的神色,都确凿地表示着他从来没真正意义上的好转。

而且三个月前,松田阵平又消失了两星期去“检查身体”,回来之后明显消瘦不少。

萩原研二当时去山路上飙了一晚上的车,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回来,开始研究营养餐。

降谷零刚回日本,就拿这种消息来故意逗松田,虽然有调侃的成分,但更多也是想调动松田阵平的情绪,让他活跃一点。

但说到底这种事情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既不能阻止松田阵平进组织实验室,也没办法给松田阵平创造一个安逸放松的环境来缓解他的精神问题,只能可笑的寄希望于松田自己的坚韧和他们的轮番陪伴能稍微起点作用。

诸伏景光垂眸,他本来想找个理由接近研究所,但是zero坚决不同意,他本来正想办法说服zero的时候,松田却看出来了他的打算。

“没必要,这边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卷发青年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靠在修理店的高层架子边上,银白色的合金框架闪烁着冰冷的光,

“你们按部就班,尽可能的将日本这边的据点和关系网挖出来就行,尤其是朗姆那边的。”

而真正让诸伏景光打消这个想法的,是松田阵平的下一句话,

“hiro,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它主动找上你,就算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暗青色的眼睛沉寂得仿佛毫无波澜的海面。诸伏景光瞬间后悔让他不得已提到了这个话题。

这和让松田阵平自揭伤疤有什么区别。

于是诸伏景光狼狈地退让了。

zero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诸伏景光这才发现,他们三人已经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松田让我们去他的墓前,我能想到的可能性最高的原因是他想引出炸弹犯。那他特意点名,你是觉得你会被炸弹犯重点关注?”

诸伏景光听到降谷零这句,猛得转头看过去。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炸弹犯早就知道萩原研二,而且还有计划的想要对他动手?

“他还提到了,让我们三个也一起去。”诸伏景光顺着降谷零的思路往下想,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脸上微变,

“松田觉得那个炸弹犯认识我们四个?”

伊达航的手本来在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忽而顿住,“会不会是第一次我们扫墓的时候松田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萩原研二的唇角勾起,眼神冷然,“抓来问问就知道了。”

[真的能抓住吗?]希拉问。

松田阵平低头调试了一下仪器上的参数,同时在心里和祂解释,

[几率很低,虽然按照你新破解的规则,通过场景重现,可以将运节点上的事件提前,但一年后的11月6日,我们四个虽然遇到了那个制造□□的……普拉米亚,但是并没有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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