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1 / 2)
如果对面的人是凶手的话,这时候大概已经察觉出不对劲。
不对劲。
江户川柯南正接过市原先生的女朋友递过来的水果,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
他插进步美和市原先生的话题,夹着嗓子问,
“隔壁那个大哥哥是不是在那个案子发生前不久搬过来的?”
“好像……是?”市原先生犹豫地回答。
“啊嘞,那好奇怪啊?如果刚搬过来就遇到这种情况,那不应该直接搬走吗?那个大哥哥胆子真大,完全不担心自己安全呢……”
“是啊。”
市原先生的女朋友怔了怔,若有所思地轻轻撩了一下发丝,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家的邻居。”
江户川柯南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了窃听器另一。
他突然想起有一些自恋或者是精神有问题的杀人犯,尤其喜欢在自己的杀人现场徘徊。
而苏格兰,要说他没有杀过人,江户川柯南第一个不相信。
那他有多大可能,就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如果真的是的话,但他也未免太变态了。
专门住在因为自己作案而逐渐死寂荒僻的区域什么的。
城野治盯着面前微笑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冷颤。
这和我没关系。
我只是来杀隔壁的人的,就算这个灰褐色眼睛的男人说起凶案现场时平和地甚至像是在讲睡前故事,像是在说一件日常中不起眼的小事,又对细节了解到像是亲自擦掉了窗台上留下的脚印似的。
他也不应该管这件事。
他今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晚上等隔壁的那群孩子离开,市原家里那个黑发蓝眼的弟弟和他女朋友一起出门,潜入进去,把手里面的注射药剂打到住在二楼的那个市原的哥哥体内。
根据那个医生的描述,这个药呈现的效果就是精神类药物服用过量导致的猝死,而那个男人精神有问题,还长期服药。
这大概就那人在电话里必须指定要类似的药剂的原因。
等到了入夜,城野治翻进隔壁的院中,从外面爬上二楼,趁着月色摸向床上躺着的那人。但看清的瞬间,蓦然愣住。
床上的男人竟然是乱蓬蓬的一头直发,甚至都快到了肩膀的位置。
这时,男人猛地睁开眼扑了过来,个子居然比他还高一些。
是陷阱。
城野治头皮发麻,立刻转身要从窗户跳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位擅闯民宅的先生,如果你再往跑,我就开枪了。”
城野治听见保险被打开的声音,立刻定在原地。
他背对着男人举起手,声音干涩地开口:
“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被诸伏景光叫过来的伊达航快步走过去,先给人带上手铐,才回答:
“你说。”
伊达航以为对方是要问他怎么知道有人今晚会过来的,结果这个红发男人迷茫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戴的假发是黑色长直发?”
伊达航:?
不然呢,我还要染一个七彩的吗?
城野治更茫然了。
最接近定位的,只有这家和隔壁那一户啊。
他怎么可能找错人?
她怎么可能找错人。
明明她是亲眼看到那个恶魔杀了她的父母,但……万一他还有同伙呢?
诸伏景光听见了急促的门铃声。
他沉默地作出决定,今晚就搬走,等下就走。
但门口的人还需要应付。
诸伏景光把今天一直坐在客厅里的松田阵平推到主卧,刚碰了对方一下,松田阵平就自己自觉的走回去了,还冷酷地把诸伏景光关在门外。
诸伏景光无奈地转身去开门,而松田阵平却目光精确地看向窗户。
他白天趁诸伏景光被下午来的人吸引注意力,悄悄打开的窗户。
如果东西和人都没进来。
那他就完了。
松田阵平走向窗边,却被什么拽住了。
“松田先生?”
没跟着其他几个孩子离开,悄悄翻窗进来的江户川柯南不可置信地拉住他,差一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被关在这里的,居然是昨天没能联系上的松田阵平??
伊达警官现在就在隔壁市原家,他要立刻联系伊达警官!
江户川柯南压住心里的震惊和愤怒,就要拿出手机来拨打电话,却忽然察觉出一丝异样。
为什么松田先生没有反应?
他不安地仰起头,发现少见地穿着一件深蓝色外套的卷发青年。
卷发青年低下头回望他。
那双暗青色的眼睛看似幽深,细看却是一片混乱涣散。
江户川柯南嘴唇哆嗦了一下,抬起手在松田先生眼前晃了晃。
松田阵平的视线迟钝地随着他的动作偏移,却神情漠然。
所以不是视线的问题。江户川柯南想起交给阿笠博士研究的那一片药,联想到了一个令他惊恐的答案。
“你的药……你多久没吃药了?”
江户川柯南的问题无人回答, 他甚至不能确定松田阵平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的问题。
不行,别浪费时间了,先联系伊达警官。
戴眼镜的小男孩神情紧绷,带着远超乎年龄的冷静。
而站在他旁边的松田阵平, 正在思考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他一开始以为是城野治, 但是对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也没有给他注射药剂的意思,松田阵平就猜到到大概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这个人如果不是蹲着的话,未免也太矮了。
松田阵平确定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 便伸手默默地比划了一下,也就到他腰部。
[我觉得可能是江户川柯南。]
他思维升华。
[为什么猜是他?]
因为一米左右的小孩子千千万,但能夜闯民宅还冷静地没弄出任何动静吸引到景光, 还疑似认识他的, 只有一个假小学生。
[因为房间里的窃听器。]
松田阵平一早就发现了那个东西。
虽然窃听器应该是在桌子下面,但是幻觉是不讲道理的, 尤其幻听。
房间里面多出一个带电信号的东西,那种微弱但持续稳定的嗡鸣声,对他来说鲜明得完全没办法忽视。
因为不能保证这个窃听器是城野治他们放的, 所以哪怕他曾在希拉尝试调整感官时、或者他自己尝试隔绝周围环境那种魔魅的吸引力去分类幻觉时,都曾模糊听到过诸伏景光对他说话,也始终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他或者诸伏景光的声音单独被录下来都没什么,但最好不要同时被听到。
[白天来最先来敲门的应该是看上去需要帮助的人, 不然景光不会那么仓促的把我锁在卧室, 小孩子恰好符合这个范围。]
[而且今天景光一直没出去过, 能在他在的时候放上窃听器而没被他查出来的,不太可能是被重点防范的成年人。]
被重点防范的成年人, 现在已经成了重点疑犯。
城野治被押出门的时候还在挣扎于自己的任务: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那个姓市原的疯子,我都已经被你们抓了,你们还怕什么。”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让行凶的人见差点被袭击的受害者。
伊达航果断拒绝,他从这个红发男人身上搜出一管药剂,虽然对方咬死不说药效,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装进证物袋,想打电话问真正出警的同事到哪了,被他安排出去又回来的市原先生却静悄悄地站一片漆黑的门口,挡住了他们出门的路。
“市原先生?”
伊达航停下,不着痕迹地拦在两人之间。
市原先生能为了精神异常的哥哥改换工作,四五年都没把人送到精神病医院,想来兄弟感情深厚,他怕对方忍不住动手。
但市原先生看上去不算生气,而是直直地盯着自称城野治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