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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条暗道。”
白兰地决定相信他一次,
“你们所有人都可以从那边撤离,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已经恢复了公安警察身份的降谷零,在刚刚被抓住的基安蒂的叫骂声中,接到了一个古怪的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说,“我要自首……不,不只是我,应该是整个研究所。”
背景音是有些遥远的一声爆炸。
降谷零:?
他带人赶到之前,就看见了一堆人横七竖八的昏倒在货车的车厢里。
他走到唯一一个清醒的男人身边,
“你是刚刚打电话的上川直?”
“我是。”
“谁给的你我的电话?”
上川直不答反问:“你就是降谷零?”
“没错。”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不再和他兜圈子了,“K3098现在在哪?”
自称上川直的男人不言,旁边的公安警察要开口厉喝,降谷零一抬手挡住了。
“他可能是我的一位朋友。”降谷零看着上川直的眼睛说,“他在这种时候给了你我的电话,还不能说明这件事吗?现在情况混乱,我担心他的安全。”
上川直的神情终于松动,但他嘴唇翕动一下,却说:
“他被琴酒带走了。”
白兰地正在琴酒的车上,嘲讽琴酒。
“你居然没有逃走,真打算为他卖到最后一刻”
开车的伏特加手抖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句话应该由他和大哥来说吧,这个实验体去问大哥是怎么个意思?
他扫了一眼被打了肌肉松弛剂,还依然被锁住手脚的k3098,又悄悄去看大哥。
但大哥时而目光扫向路边的车辆,时而低头看放在腿上的平板,显然没有说话的意愿。
伏特加眼尖看见了平板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一个个被标红的据点,心里一沉再沉,也有些焦躁起来。
他和大哥这一路来到研究所时,已经好几次险些被查到,现在离开,恐怕要更难了。
果然,车没开出去半小时,各个关键路口都设了路卡,而且还有人在查验驾照,比对长相。
“大哥……”
“伏特加,找地方停车,我们分开走。”
伏特加哦了一声,把车开到一条人少的小路上靠边停下,可是等下车的时候,忽然愣住:
“大哥,你还没说在哪汇合。”
琴酒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同样被拽下车的白兰地已经看出琴酒的目的,可是伏特加这个时候还在犯蠢,就等着琴酒的答案。
最后琴酒道,“我到时候会联系你。”
伏特加这才踏实下来,转身压低帽檐离开,他穿着黑色西装的壮硕背影越走越远,白兰地看见琴酒摸了摸枪,却最终没有拿出来。
“真没想到。”
白兰地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琴酒,他靠着墙,心情有些复杂,“但你以为凭他的脑子,真能躲得开归公安的追捕?”
“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琴酒第一次回答了他的话,语气中的冷酷彻底冲散了刚刚那一幕给白兰地带来的不自在的感受。
接着,琴酒带着他换了车,乔装,又更换了好几次交通工具,最终到了港口。
白兰地还以为最终的目的地是海上,没想到他们换船两小时后,又重新回到陆地上,来到深山中的某个基地。
他此前从未听说过的庞大基地。
“我本来还以为要去卡拉斯号上。”
白兰地没话找话说,掩盖住震惊,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脱离,而是留到了现在。
琴酒却撇了他一眼:
“卡拉斯号在几年前混进去了朗姆的人,Boss便换了新的交易方式,把船沉了。”
“……那上面的人?”
琴酒平淡地回答:“当然是一起沉了。”
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k3098的脚步却停下,琴酒转过头,看见卷发青年怔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
“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琴酒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卷发青年没有再解释,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阴影,自己走到实验室门口,推开门进去。
足有拳头厚的合金制门缓缓合上,留在外面的琴酒继续往前,走到拐角处,果然看见了也是刚刚赶到的贝尔摩德。
“追求意义,听起来真像是那群自诩正义的条子们说的话。”
金发女人扫了一眼远处紧闭的实验室大门,和站在门口守着的人,勾起唇角,
“像我就只好奇一件事,琴酒……伏特加去哪了?你想好怎么和Boss解释你做的事吗?”
琴酒目光掠过她肩侧有些焦黑的发尾,成功让女人的脸僵了僵:
“不如你先对Boss解释,你为什么现在才过来。”
凭他们两个人的能力都有逃掉的机会,但是谁都没有走。
贝尔摩德不知道琴酒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自己本来是想要离开的,但Boss联系了她:
“贝尔摩德,难道你想一直躲藏下去,那可真是太狼狈了。”
贝尔摩德不怕一直躲藏下去,但她却因为这句话心中一凛,因为她知道Boss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一步。
她不敢赌Boss是不是还有别的后手,如果有,如果Boss还能翻盘,那她此时临阵逃脱的行为会被算做什么?
贝尔摩德都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即使到这最后一刻,Boss对她的威慑力还是如此的可怕。
但在她动身之前,她遇到了她的cool guy.
基地附近的一棵树下,落叶堆中,借由卫星远程传递信号的某个定位器无声的闪烁着。
而白兰地此时,终于正式见到了这个时间上的Boss。
一进入实验室,其实他就愣住了。
太像了。
黑发棕眸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即使差不多已经穷途末路,也没露出歇斯底里的模样,只是抬眸,沉静地审视着他。
之前见到琴酒时,白兰地就已经几乎分不清过去与现在。同样的东京,同样的熟悉的组织成员,如果不是刚刚琴酒说卡拉斯号已经沉船,让他清醒了过来。他险些以为这就是他所在的时间,而这一刻就是组织的最后一刻。
而如今的Boss,给他带来的冲击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强烈。
会不会他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忽然醒过来的实验体,零零散散的攒了一些别人的意识,所谓的时光倒流不过是妄想。
[你怎么了?]希拉问。
[……没事。]白兰地回过神,[我只是觉得能够连看两次组织的末路,还挺不错的。]
他对着Boss开口:
“在这种时候都没忘记我,看来你的实验有了新进展。”
白兰地虽然提起了实验, 但却保持怀疑。
到了这种时候,Boss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怎么保全自己和组织,怎么可能有空去处理实验。
Boss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端起白瓷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水雾袅袅中, 淡红色的茶汤泛起涟漪。
“你我都知道, 再做什么都无法挽回组织了,何必再为它多费心思。”
一个隐蔽的基地固然能暂时保全Boss的生,但这么多人,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需要对外采买, 不是小数目,基本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就算退一万步,基地里本身有储备粮, 用水用电也能解决, Boss也生威胁下性格大变,选择苟且偷生……琴酒、贝尔摩德, 还有其他的组织成员,这些见过血的凶徒难道就会再次隐姓埋名继续任由boss驱使吗?
不,他们一定是最先反噬boss的人。
黑暗里的人不相信情义, 忠诚只能靠利益和武力来保证。
但近二十年的积攒一朝成空,Boss居然还能耐住性子说出这样的话。
白兰地心头微跳,生出一点异样的感觉。
他无视房间内保护boss安全的几个黑西装男人,往boss的方向走去。
那几个黑西装下属想拦住他, 却被boss示意退开, 白兰地便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别绕圈子了, 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耐心一点。”Boss也不恼他的无礼,“连我都不急, 你急什么?”
他教训白兰地的语气几乎和另一人毫无区别。
白兰地怔愣了一下,就又听见boss说: